“姐姐不哭…”萧洛城伸出手擦干弑月的眼泪，又就了出来，小脸苍白又焦急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那么傻…”她又不是躲不开，哪里要他担心？

“城儿，只是…想…为姐姐…做点事…”怎么都擦不干弑月的眼泪，萧洛城眼里浮现一抹悲哀:

“却让姐姐…伤心了…”

“…没有…”弑月摇着头，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千金难求的灵药，摸出来想塞进他嘴里。

这是她离开时，师妹给她保命的。

“姐姐…不要恨二哥…”抓住弑月要喂自己药的手，萧洛城扭头看着萧绯辞，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十多年维护没有掺半分假。

“洛城…”萧绯辞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无法反应自己的弟弟重伤，表情依旧错愕。

“答应我！”没有听见弑月的声音，萧洛城抓住弑月的手握紧，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徒然滑落。

灵药没有送进他的嘴里，从弑月指尖落下来，滚到他伤口混入血中消失不见。

“城儿！？”弑月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又害怕吵到他放轻了声音，怎么也不相信他就那么没了。

“洛城！”萧绯辞想碰萧洛城，被弑月躲开，抱着萧洛城警惕的瞪着他和祁言之。

“不要碰他！”

“霜儿，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们…”进这里他就后悔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对他们不利？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住口！”弑月又一口血喷出，死死瞪着他们，一字一顿:“萧绯辞！我最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亲手杀了你！？”

“主人！”残月本是和萧洛城一起来的，却在半路被人拦下，只好让他先他一步进古墓，哪里知道会让他遇见祁言之杀弑月的一幕？

跪到弑月身边，残月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丝龟裂，萧洛城毕竟跟了他很久，这个倔强的孩子，他还是很喜欢的。

“为什么？我不是让你带他走吗！？”弑月嘶吼，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呼吸。

“属下该死！”

“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弑月紧紧抱住萧洛城，心里却很清楚若不是自己被鬼迷了心，听信萧绯辞的话，他也不会被自己害死！

“……”祁言之错杀了人眉头只是一跳，他本来就暗杀过萧洛城，对于他来说少一个萧洛城并没有什么不对。

萧绯辞和残月一言不发，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弑月不会听进去。

突然，弑月拔出残月的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祁言之面前，一剑穿心，祁言之死都不敢相信，弑月受那么重的伤，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让他措手不及。

事实证明，一个人被逼到绝路，是会激发潜能的。

弑月的一剑已经消耗掉所有功力，体内寒毒没有了压制，迅速蔓延至她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周身凝起一片水珠？

丝丝寒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霜儿！？”萧绯辞看见弑月头发全白想上前，却被弑月抬起的剑逼退。

弑月慢慢转到萧洛城身边，一手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握住剑直指萧绯辞:

“我答应城儿放过你！滚！”

弑月把萧洛城背到背上，步履瞒姗往回走，残月想要帮忙也被躲开，萧绯辞厌恶的看了眼血泊里的祁言之，连忙追上去跟在她身后，怕她摔倒。

弑月走的不快，嗓子里的血腥味一次次被她压下去，好不容易才走到断崖边。

石阶还在，弑月却没有看它一眼，在萧绯辞和残月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纵身跳下断崖。

萧绯辞伸手去抓，却连她衣角都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和听着断崖下回荡她清冷的声音:

“萧绯辞，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

是了，心爱的人含着对他的怨恨，死在他面前，没有比这个更残忍的惩罚了。

只是……

萧绯辞痛苦的闭上眼睛，惩罚我的方法那么多，何需你拿自己来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