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间有一出戏，说的是勇士王小小在河沟子旁边钓鱼钓出了传说中的蛟。出于王小小的英雄气节，他便将蛟从内到外揍了一顿，将它揍的半死不活，威胁它为民间旱地降雨。于是这就有了民间蛟口引泉的佳话。

真实的故事却是，那只蛟根本没事，还把王小小横着揍竖着揍团成团揍然后安慰了他几番把他放了回去，并且威胁了他不许再去钓鱼。

悠念虽然没去听过这堂戏，却也对此事了解的彻底。所以她对河边充满了憧憬。

而她和谌歌相遇也是在河边，那时正值秋云的冬季。

秋云山坐落在秋云最北侧，与邙山接壤，绵延到章峦镇附近。大抵是人们对深山充满了恐惧，所以山中几乎是没有人出没的迹象的，故而悠念很少与人接触。

这让她对经常去秋云镇捣乱的小狼妖谌歌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她喜欢听谌歌讲一些民间的故事，讲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时候是二月啊，村子里的雪下了薄薄的一层，街坊巷口都挂着春节才用的灯笼，泛着红光，在瑞雪里显得挺喜庆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下次给你叼一个出来。老树枝桠被风吹的颤颤巍巍的，道旁卖东西的人们带着笑招呼着买家。我就看那个挂着的腊肠很好吃啊很好吃……

“对了，有个老和尚念经超烦。

“有个姑娘挺美的。”

……诸于此类。

悠念在外足足游荡了一天，虽然只是在秋云山里闲逛，但她不小心看到了秋云山神在河边脱肚兜。那画面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冲击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找到谌歌的时候，谌歌正坐在山头对着月亮“嗷呜嗷呜”的抒发感情，她一步步挪了过去，遂坐在他旁边，看了看月亮，也“嗷呜嗷呜”的叫了起来。

谌歌欣慰的看着她：“没想到你一只乌鸡学狼叫也可以这么像。”

她又“嗷呜嗷呜”了几声，听到此话时滞了一滞，镇静的看着他，“我只是比别的鹊大了一点，但不是乌鸡。”

谌歌：“……”

晚风从突兀的石间轻柔拂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山头两个人均是一脸崇敬的望着月亮，而坐在这里这里眺望远处，可以看到村子里万家灯火，华灯通明。

朦朦胧胧的。

谌歌慢悠悠问道：“你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她点点头，把脚悬空在山崖口，晃了起来，“谌歌，带我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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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念暗自发过誓，若有朝一日修成正果，便敛去一身妖气，去人间行侠仗义，做一个豪情万丈的侠士。

但她和谌歌商量了好久，觉得既要躲开牛鼻子老道又要好好在人群中享受一番实是不太容易，所以他们选择了在月黑风高的夜偷偷摸摸下山。

这时是夜，谌六一众人已经选了地方打盹，秋云山显得格外寂静。

薄雾笼罩在秋云山上，使得秋云山看起来像从中间一分为二，山顶飘渺模糊，山下沉静冷瑟。因着天气热，山下的泥沼十分湿润，轻轻踩在上面也会发出声响。

悠念紧紧的跟着走在前面开路的谌歌，正色道：“谌歌，我修为未满，此番贸然下山想必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谌歌脚底一滑，怒道：“少说点不吉利的，我平日最不信邪。”

……明明你自己就是妖。

她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正欲开口却见谌歌停下了脚步。他用手拨开两旁杂乱的杂草，四周张望了片刻，回过头道：“再走一阵便可出山了，若是见了勾起欲念之物务必克制好妖性，有意外情况的话，我就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