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普通的住宅,有些简陋,屋子里的东西都布上了满满的灰尘,除了地上的脚印,这里似乎几十年没来过人一样。
常绫依旧是一副蜥蜴的原型,她慢悠悠的在屋子里看着,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常绫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一只老鼠,想着或许能知道些什么,便走了过去。
“朋友,你是住这儿的吗?”
常绫率先开口,倒是吓了那小老鼠一跳:“你……你成精了?可是没听说这村里有修炼成精的啊?你是外来的!”
小老鼠一惊一乍的,常绫不由抽了抽嘴角,连忙扯开话题:“朋友,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儿!”
小老鼠上下打量着她,开了口:“你说你说,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
常绫满意的笑了笑,却也知道不能鲁莽的开口:“我想知道这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严禁去的?”
小老鼠只是只单纯的小生物,并没有多想常绫为什么要问这个,毫无忌惮的说了出来:“有啊!就在村子南边的那条河边,那儿是个祭台,只是都不准进了。”
“南边?”常绫顿了顿,“就是村子正南边吗?”
小老鼠点点头,赞同了她的话。
常绫皱了皱眉头,觉得还是先找秦朗,一起去看看再说。
“朋友,谢谢啦!”常绫道了谢,连忙出了旧宅,跑回去找秦朗了。
回到住处,常绫还未开口,秦朗便急忙跑了出来:“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常绫没想到秦朗居然第一句话是问自己有没有事,独自生活修炼了几百年,甚至最后渡雷劫都是一个人的她,竟是感觉心头暖暖的。
只是微愣片刻,常绫便简单的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还说了一句:“我总觉得那村民说的旧宅就是你以前的家。”
秦朗皱眉不语,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去那祭台看看……
早在来血村的时候,常绫就听说村里人都是靠一条大河活下来的,此刻见着了,常绫才算是明白过来。
这河确实干净清澈,不比村里那诡异的气息以及那满是血的田地,这里倒是有一种宁静清新的氛围。
常绫按照那小老鼠所说,找到了那个布满灰尘的祭台。
祭台是木搭的,只是似乎已经废弃了许久,有些发烂了,可是在祭台中间那一抹红色却是显得格外刺眼,像是血染的一样。
“这祭台怎么看着怪怪的?”常绫低语着,偏头看向秦朗,却见后者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你怎么了?”常绫有些担心,“是不是这阳光的原因啊?”
正是午时太阳最辣的时候,即使站在伞下,常绫依旧不放心秦朗出来。
“这里……我好像来过……”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回忆,秦朗的表情却有些痛苦。
常绫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更加担忧:“咱们先走吧!”
找回记忆不急于一时,她只担心秦朗。
可是无论常绫怎么说,秦朗就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祭台上的那一滩红色。
“秦朗,咱们还是走吧!我会帮你找回记忆的,相信我!”
常绫直视着他的眼睛,态度坚定,本是愣神中的秦朗却是回过神来,看着她,竟是毫无戒备的笑了:“好!”
他信她,没有任何原因,就是相信她,相信那个因为夜里没钱住店,竟让他配合去吓人的常绫,相信那个因为他而被那些捉鬼道士追得逃了三天都不放弃的常绫,相信那个与他相处了几个月的常绫……
这一刻,两人竟是在同一时刻感觉到了彼此的内心,相视一笑。
就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周围的氛围忽然变了:“哥,不能走!你要想起一切,这里就是答案!”
一抹红色的鬼魂竟是在大白天的出现了,只是因为她是怨鬼。
常绫不由惊讶与秦湘生前到底有多大的怨气。
秦朗看着一身红嫁衣的秦湘,皱了皱眉:“什么答案?”
他相信秦湘,不同于对常绫的那种感觉,只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对秦湘的亲切感。
秦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常绫,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祭台上,看着那滩红色,眸光是无边的恨意:“那些血……全是哥哥你的……”
一句话,震惊的不止秦朗,常绫更是想不通,一个人到底有多少血可以将深厚的木头染成那样?
秦湘看着那祭台,看着那河流,冰冷的笑着,讲了一个常绫永远也想不到的故事……
那是七十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的秦朗正值青年,秦湘也是刚及笄,一家三口除了早去世的母亲,倒是活得幸福。
秦朗自小爱读书,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因此秦老爹倒是在村里颇有名气。
秦家村离世较远,村里的人都信奉神明,常常会在河边举行祭祀活动。
那年,秦家村碰上了涝灾,庄稼全被毁了,颗粒无收。
正巧那时村里来了一个戴面具的外人,自称是祭司,村民们便请他来祭祀。
那一场祭祀全村人都到了,原因是那祭司说这一切涝灾都是河里的河神做的。
秦家村所有人用的水都来自这条河,祭司说河神恼怒村民只知索取而不知回报,才发动的这场灾难。
村民们迷信,筹钱请那祭司帮忙。那几年村里涝灾不断,那些钱几乎是所有村民的积蓄。
本以为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可那祭司却说河神要娶媳妇!
秦家村虽大,但正是及笄的姑娘却不多,秦湘就是其中一个。
抽签的时候,秦湘便被选中了……
秦老爹死活不肯自己的女儿就这么送了那所谓的河神,一怒之下竟骂起了祭司。
秦老爹心直口快,什么话都说了出来,惹恼了祭司:“河神要娶亲,也要有贡品!只有正值青年的男子才可以,最好是和新娘有血缘关系的,河神才会高兴!”
那一刻,秦老爹差点昏了过去,可他看着自己女儿满脸泪痕,看着自己儿子被绑上祭台,竟是疯了一般冲上去。
秦老爹老了,即使力气再大,也终究拉不过那些年轻有力的人。
秦湘被绑在河岸的花轿上,一身红嫁衣像是在讽刺秦老爹的无能,而一身白衣的秦朗……却是被绑在祭台上……
“祭祀开始!”
随着祭司的大喊,一系列复杂诡异的仪式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