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明看了看封絮那双诡异的眼睛，目光一闪:“哥，皇上前日狩猎被刺，他怀疑是父王的余党所做。”

手里依旧拿着那坛空了的酒坛，宋瑾的目光却满是冷凛:“自导自演一出戏，就陪他唱完吧!”

两兄弟相似的眼中都闪过狠厉，宋天明冷笑道:“终究是坐不住了!不久前王贵妃被诊怀孕，此次刺杀还惊了龙种呢!”

“龙种?”宋瑾目光一寒，“冷宫那位做得如何了?”

本是冰冷无情的问话，宋瑾的语气却不由自主带着一丝温柔。

“药已下两月，后宫永远不会再有龙子出生!”

封絮生硬冷漠的语气仿佛在说什么小事，谁能想到却是让那皇上绝了后代的大事……

似乎想到什么，宋天明又说:“那王贵妃从来不参加狩猎，这次却带着龙种赶巧，我见她似乎没想要那个孩子，或者说……本就没有!”

宋瑾冷笑道:“既然如此，便生下来看看到底是龙种还是什么不得见的妖怪吧!”

闻言，宋天明眸光一亮:“估计丞相大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外孙是个妖怪，怕是得吓出个好歹来吧!”

丞相大人?十年前不过只是一个户部侍郎罢了，那叛乱一平便连连升官，倒是真的赶了巧了!

一抹残忍的笑意在宋瑾嘴角浮现，他微微偏头说道:“此事你着手去办，三十七属全凭你调遣!”

“是!”

封絮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瞬间消失不见，独留那几不可察的气息……

“哥……封絮她……”想说什么，宋天明却是顿住了:“哥，你的腿……还没办法治好吗?”

苦涩的笑容浮现在那俊俏的脸色，宋瑾看着自己的双腿，说:“这就是代价，怎么可能治得好?况且……一双腿换封絮的命，值了!”

闻言，宋天明无奈一叹:“她这般活着，倒是痛苦偏多……”

宋瑾没有说话，他明白天明的意思，可天明不是他，自然也不会明白他的感受。

她宁愿守着这样的封絮到老，也不远下半辈子守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两人都静静沉默着，良久之后，宋瑾才再次开口:“天明，你且去安排一下，天齐半月后与其他三国的宴会不需要太平淡了!”

一股无情滑过眼底，宋天明嘴角一扬:“早就想收拾宋进那老匹夫了，哥，你说怎么做吧!”

宋瑾双腿残疾，一身武艺尽废，但他的智囊之名却是存在的!

“冷宫那位废后是时候恢复凤位了!”宋瑾面色一寒，“王丞相是宋进心腹，但心腹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宋天明眼前一亮:“哥，放心吧!那王家之女的贵妃之位也坐得够久了，也该下得台了!”

宋瑾抿唇不语，确是应允了他的话。

他和天明韬光养晦十年之久，三十七属也憋了整整十年，是时候反击，将这些年来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

看了看那墓碑上刻下的字，宋瑾双唇一抿:“封絮那边……你留心一下江湖的消息，或许还有办法……”

十年时间，连他自己都只能说是“或许”了，他想让封絮彻底活过来，甚至都忘了他自己还有一双腿是残废的……

宋天明知道他的苦，却也无可奈何:“我会留心的。”

明知不可能，却依旧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十年前封絮肚子里原本有个三月大的孩子，是宋瑾的，只是那场叛乱……

没有人知道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宋瑾心里有多痛，他该庆幸的，至少痛苦的只有他，封絮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