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晚总是带着丝丝凉意,不似白天的烦闷,夜晚的大街似乎更显人气。
震天的音乐传遍大街小巷,霓虹灯的光芒似乎要将白昼重新上演,城市的气息在此刻显得更加奢靡。
清离不喜这样的世界,满是钱臭和势利,是以她总是待在古时候,那里的空气相对不知好了多少。
但这里有她要的心间泪,即使再不愿意,她也得来走上一趟。
在A城,夜晚总是比白日热闹,特别是那些街角的夜店或者繁华的商场,这些似乎是很多夜生活的人所喜欢的。
白天的酒吧相对较冷清,夜晚却人来人往。
街角的一家小酒吧里,一名身材高挑,相貌出众的女子神色恹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Shit!”舒曼曲轻声一骂,愤愤的瞪了一眼身后的酒吧,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这都不知道是她第几份工作了,这次酒吧推销酒被人吃豆腐反抗,老板居然还将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她自小习柔道,不知道还要吃多少亏!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舒曼曲叹气连连,自从离了孤儿院,她就整日为生活奔波,好久都不曾回去了!
舒曼曲不喜欢拥挤的人群,但她却还是得在人群里晃动,自己的相貌她还是知道的,每次夜里出门最恨的就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地痞流氓了!
本想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其他什么工作,肚子却闹了空城计,舒曼曲掏了掏身上的钱,进了一家小面馆。
“小姑娘想吃什么?”老板看起来很是和蔼,热情的招待着。
舒曼曲顿了顿,说:“随便弄点儿小面吧,我带走!”
“好嘞,等着啊!”
老板笑呵呵的转过身,留下舒曼曲百无聊赖的望着墙上那小小的电视机,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这动作都快成了她无聊时消遣的必要游戏了!
不一会儿,老板就拿着装好的小面递给了她,舒曼曲付了钱,这才慢悠悠的向家里走去。
舒曼曲从孤儿院出身,一直找不到什么工作,只能在离市区较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房间。
那地方比较偏僻,治安不太好,舒曼曲常常都会碰到一些打劫的事。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通常看见这种情况都是绕道而行,这次也一样。
不远处的两伙人打做一团,似乎并不是打劫,倒有点儿想是打架斗殴。
舒曼曲对这些不感兴趣,刚要离开,却又整个愣在那里。
那些人……她敢肯定那些人身后配的一定是枪!
心下明白这些人肯定不简单,舒曼曲连忙躲开,打算悄悄溜走,却被人拦了去路。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的男人,他那方向正好可以看见舒曼曲,而随着他的到来,原本打在一团的人有近一半跑了过去,整齐的唤着老大。
“嗯。”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下脸上的伤痕,又看了看剩下那些人戒备的样子,忽然大笑:“哈哈,想不到钟皓那小子还没到,他速度也太慢了吧!”
随着他的话,不管是他身后还是面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他们真的不明白自家老大是什么意思,明明几个月前才和人家称兄道弟的,今天居然就让手下的人打架,还得看哪个先到现场帮忙……
“回去告诉钟皓那家伙,这次我云鬼赢了。男子说着扬了扬手,让他自个儿把''''''''''''''''''''''''''''''''嗜杀''''''''''''''''''''''''''''''''最近接的生意让出来,这叫愿赌服输!你们回去吧!”
话一落定,他的手下便自动让开一条道,那些人似乎很是信得过云鬼,竟毫无顾忌的就这么走了过去。
舒曼曲一直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想趁着两伙人散去时偷偷溜走,却不料还是被人看见。
云鬼上下打量着这个被手下围着的女人,魁梧的身子一动,笑得戏戮:“你这女人,为了看戏是不要命了吗?”
刚才明明有机会跑走的,舒曼曲却偏偏来了兴致,竟站在那儿看起了热闹。
嘴角扯起一抹尴尬的笑意,舒曼曲没有说话,全身戒备,以她的身手,还是可以打趴一……两个吧……
云鬼笑了笑,挥手让手下都退开:“你这妮子,大半夜的敢跑来这种地方,胆子倒不小啊!自个儿快回去吧!”
说完也不理会舒曼曲错愕的表情,摇晃着那一个顶俩的身子带着手下离开了。
惊愕许久,舒曼曲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头也不回的跑回家去,惊得连肚子都不饿了。
舒曼曲愣愣的坐在窗前,看着楼下刚才发生那些事的地方,嘴角忽然闪过一丝苦涩。
云鬼……钟皓……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和他有什么接触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会遇到和他有关的人……
快一年了吧?或许他早就忘了有一个名叫舒曼曲的女人曾经出现在他生活里了吧!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舒曼曲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忘不掉啊……
舒曼曲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一年前的那件事……那冰冷的枪口……
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却没想到生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月色洒下一丝寂寥,舒曼曲离了窗台,不想再记起那些事,心情抑郁的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桌上的面条已渐渐冷却,再也找不回之前的温度……
许是因为有心事,舒曼曲一早醒来便神色恹恹的,但一想到等会儿还有面试,只得强打起精神来。
舒曼曲知道自己的实力,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孤儿,除了一副好皮囊和一身柔道本领,她还真没什么拿手活儿了。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舒曼曲也不再纠结自己面试没过的事,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
买了一份报纸,舒曼曲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找着报纸上的工作。
宁静的公园总是带着自然的颜色,很多人都喜欢闲暇时来这里放松,舒曼曲这般忙碌的身影自然会引得路人的回望。
远处的清离看着舒曼曲,知晓这公园里常常会有她的身影,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渐渐的走向舒曼曲。
原本古香古色的白色长裙在清离的走动下渐渐变成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绝美的容颜也变成了一个普通男人的样子。
“小姐,可以请你帮个忙吗?”男性标准的嗓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相识人之间的一句问候。
舒曼曲从报纸中抬起头来,刺目的阳光从清离身后投来,使那挺拔的身影似虚幻的一般,可那平凡的相貌却使那一身气质大打折扣。
舒曼曲常常会遇到这种上前搭讪的男人,但直觉却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清离看着她,表情虽冷淡,眼中却没有一丝寒意:常见你在这里看报纸吃早饭,不像是在等人,我想让你帮个忙。
公园的长椅虽不脏,但清离还是觉着不干净,甚至离人都是三两步的距离。
许是看出了眼前的男人似乎有洁癖,舒曼曲也没叫他坐,只是礼貌的笑了笑:“什么事,你说说吧!”
“我一朋友开了一家古董店,在顺华路137号。清离从衣袋里取出一封信,我想请你把这个交给他。”
舒曼曲似乎有些惊讶:“为什么不直接寄过去呢?”
清离知道舒曼曲的性格谨慎,也没恼。
“有些事我不方便说,这封信还麻烦你带给古董店的老板。清离顿了顿,看到里面的内容他会知道的。”
舒曼曲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接过了那封信:“我试试,对了,他要问起你叫什么名字呢?”
清离没有回答,只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那封信,随后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清离性子一向冷淡,今天恐怕是她近三百年来说话最多的一天了吧!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有那种耐心,去和一个凡人解释这么多不必要的。
而舒曼曲呢,她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愿意去帮一个不认识的人,却也没有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