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每天要写一篇日记真实记录求王烟过程中的点点滴滴，一丝不漏知道吗？”我淡淡道。

“讲。”

“我不识字。”

我轻弹垂入眼前的发丝，道：“我教你。毕竟我家那位文学功底不是一般的好。好了，接下来进入自由探讨时间，你不用举手就可以说话，按我了解王烟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真诚交心的男子，话虽如此，但是光着商队中这样的人就不计其数，王烟喊一声，不知道多少人愿意为她而死。所以你要追求王烟，就一定要有一个某样东西达到不只是优秀，而且是鹤立鸡群的程度。”

“真他娘的有理。但是怎么样才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吗？”

“等等，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从现在开始戒掉总是说脏话的习惯。虽然我坚信不说脏话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但一定要适当，说多了不但没意思，而且恶心。在特定的情景下用出脏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可以很好地增加你的魅力。接下来谈寻找优点的问题，这就是要寻找你身上还可以挖掘的潜力，但是你的条件实在好不到哪去，比较难找，我们还是用排除法进行筛选。你先讲讲自己有什么好的？”

“我感觉没什么好的？”

“狗屁！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优点，你这自信绝对是一个大问题，你妹妹的吻，你全身都是问题。”我哭笑不得道，“这个待会讲，你先说说自己感觉好的方面，再罗里吧嗦我让你回老家去吃花椰菜你信不信？”

“有话好好说，我信我信还不行嘛。”张帅苦着脸道，“我这张脸。”

“相貌，天生即定，人皮面具不像样，整容手术也不像样，你长得还不错，所以否决。”

“一般人打不过我。”

“武功，在凡级中你还算可以，但是已经过了最佳修炼期，我可以帮你达到凡级巅峰，但是靠着获此青睐基本没戏，说下一个。”

张帅哆哆嗦嗦道：“才……华。”

“否决，下一个”

“聪明。”

“这个可以考虑，虽然你不是很聪明，但是也有可能培养出足够的智谋。”我掏出一本《孙子兵法》，递给张帅，这是李宗倚送给我的，不是金瓶梅那本，内容正宗，里面还有李宗倚独特的见解注释，可谓价值连城，不过我没有兴趣，就送给需要的人。

我轻弹树干，曼声道：“我听人说，一个人的一生至少需要看一百本书，这只是了解，真正需要看懂看深的，其实一本就够了。我现在要求你给我看透这本书。”

张帅手捧《孙子兵法》，爱不释手地翻来翻去，道：“这是‘小子兵去’啊，你放心，等我识字了，睡觉都得抱着她。”

“这是追到王烟之前的话吧，等追到之后你还会抱着书。”我坏笑道，突然想到一点，“对了，说到聪明，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天夜里你为什么会说早就发现了我的不凡。”

张帅道：“很简单，我们刚来的时候帮象马兽运送货物过河，每个人都累个半死，连那些有武功的护卫都不例外。那天晚上我起来撒尿的时候，鼾声比雷还响，那家伙，那阵势，估计来头龙都会被吓走。不过我睡在你旁边没听到你的一次鼾声，当时我就有点奇怪。后来我偷偷观察你，发现你的袜子一点也不臭……”

我哑然失笑：“够了够了，你还真是体察入微，头脑也比较聪明。”

“可不是嘛。”张帅嘿嘿笑道，“要不我能让你这么打吗？”

我抬眼看他，微微点头，道：“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你自认的优点。”

张帅哆哆嗦嗦道：“气……气……质。”

“好，这个倒是真的有发展潜力。”

“不会吧。”

“这个之后详解，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信。有自信你看上去气质就不一样了，绝对会更有吸引力。能昂首的时候绝不低头，走路的时候应该抬头挺胸。还有，有我替你撑腰，还自卑什么。还怕什么？秦风舞和你竞争照样被你拿下。”

张帅低头叹息，苦涩道：“说的是啊，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点自卑，有时候明明自己能得到也没拿到。”

“说实话，你要从根本上解决你自卑的问题，你应该这样想，我是朴素主义者，崇尚自然，那些奢侈的东西，那些附庸风雅的人我看着就讨厌。我这样质朴平凡的人生绝对也是一种精彩。”

我仔细思考，我的话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未经历繁华，哪知朴素真谛。

那么为什么张帅会自卑，是因为他心中产生了自卑、低人一等的感觉，原因是他现有社会地位低下。

社会地位为什么低下？当然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生存资本和享乐资本。

为什么无法获得生存资本？张帅是一个很努力的人，是因为没钱，没权势，没有一个“好爹”。

这本身就是一种讽刺，我们在社会里应该靠什么来获得生存资本，靠钱？靠权势？靠爹？适当的话，这些也不是不可以，靠优于他人的条件来取得捷径，是人之常情。

但是，不能扼杀了那些肯努力的人。我一直坚信，一个人的成功最终要靠的还是我们自身的的努力。不过这几个月来，我似乎没有看到太多这样的情况，反而是……

所以使张帅自卑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社会风气。社会风气来源于人们的行动，行动如何自然又涉及到心的问题了。

我似乎有些体会到乞丐王当年的感觉了，一个张帅可以由我来教，那李帅、马帅、刘帅，那些千千万万的帅有谁来教呢？只能靠社会来教。

……

张帅的学习能力出乎意料的强，有时候连我也不得不感叹。是他原来就天赋异禀，还是对爱情的渴望发挥出了他的主观能动性？或许两者皆有吧。

半个月，我的伤势恢复不少，实力也恢复到玄虚五级，回龙则大多时间都在沉睡。商队从外部渐渐进入幻祭森林内部。这里的路程比我从落云城赶去京华城的路程还要崎岖，一路翻山越岭，过河穿峡。

随着向西南方向的前进，气温渐渐升高，枝叶渐渐湿碧浓翠，充满生命力，空气也清新湿润，充满草木清香。

我们现在走在一片非常茂密的树林当中。货车的前进比较艰难，我们在后面卖力地推着。

浓密的树叶迎风抖擞，湿漉闪亮，枝条粗壮横亘如巨蟒，不过眼睛要亮，有时真的会是巨蟒横亘在前，有几个不小心的兄弟就悲剧了。滕蔓环绕如网，几只猴子顺藤攀爬，无数根须盘曲错节，使得道路极为难走。

不时有几只蚊蝇怪虫飞过，有些还有剧毒，很多搬运工不敢脱掉衣服，汗流浃背，叫苦不迭。

我的身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和张帅等人高声谈笑。

那些护卫则是远离这我们，有些皱眉掩鼻，我大笑道：“妈的，你们闻得到吗？鼻子这么灵，怎么跟狗一样！”

周围哄笑如雷，拥有武功可以享受更好的资源，但是没有我们这些劳动的人，你们就去吃屎吧。

关于真爱永恒计划，我可谓劳心劳力，花了很多时间，干了不少事，教张帅比如制定一个系统性的识字表格，比如设定了一个关于王烟的详细表格，里面几乎有关于她的一切。比如将气质的各种形态展现，供其学习，比如教其仔细揣摩女性各种动作下的心理。

张帅花了无数时间，这才是真正的废寝忘食，相对而言，以前落云城备战高考的学习狂人也是有所不如。《孙子兵法》早已倒背如流，气质更是焕然一新，褪去猥琐焦躁，换来淡定沉稳，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改变，内在的改变还不够多。

除去真爱永恒计划，我时常回忆当然清斩峰之巅的战斗，秦深深的武技让我感受最深，我总结出来的一个规律就是——诡变，此类武技我暂时将其命名为深渊武技，

最重要的那种变化不符合世间常理，每每以一个难以预料的姿态攻击而来，攻击还未触体，又改变成更加难以预料的姿态，而且其中有我难以表述的成分，这才是深渊武技的关键。

本来我是思索良久也难以触其毛皮，不过体内秦深深的血液似乎带有魔力，将我渐渐引入了这样一个诡变的殿堂。我时常也尝试使出类似的招式，成功次数，屈指可数。

现在到了中午的休息时间，一群搬运工还在吃着中饭，又碰见应邵前来巡视。应邵现在比较红火，听说他不久前成为天马护卫队的正式一员。这几天老是来我们这里巡视，我们这里每个人都被他连番训了一顿，炫耀一下，虚荣心作祟，很正常，不过这家伙跑的也太频繁了。

现在还是吃饭时间，我和张帅席地而坐，大快朵颐，其他人有的靠树，有的坐地，忙的不亦乐乎。我知道你高兴，但也不用来得这么早吧，又不是找我们分享快乐。众人脸上堆笑起身相迎，我很讨厌别人打扰我吃饭，也就懒得起身相迎了。毕竟是演戏，想不想演自然是由我来决定，有谁能干涉。

张帅见我不起身，自然也没有起身，埋头狂啃。

“没有要事时吃饭需慢条斯理。”我踢了张帅一脚，淡淡道。

“晓得……”张帅含糊不清道。

应邵咧嘴一笑，那片胡子依稀有我和张帅踩过的痕迹，真难看。注视我们片刻，咳嗽几声，见我们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笑容逐渐僵硬，脸色逐渐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