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雪, 琴珏与毓敏郡主之女,五岁丧母,曾亲眼目睹母亲被小妾害死,六岁从军,八岁于文倾韵门下,十五岁还朝,十七岁创暗阁,十九岁嫁与云王。
在她二十七岁也就是燕凌六十九年春节协助云王发动政变,然后在她二十八岁时被立为后,并于册封当日被废,幽禁于地牢。
九年夫妻,落得如此结局不由得让人心酸,不过在她现在所得到的记忆中有太多疑点,首先为什么云王夫妇成婚九年却无一子。
其次一个经历过政变的女子在明知政变刚刚发生,前朝余孽未彻底清除,朝局不稳的情况下,不让暗卫随行保护,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本尊知道,可是本尊现在应该在21世纪她的身体里。
所以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不过虽然如此,不过她至少知道了或许可以依靠外援逃出去,不过首先她要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可是怎样在重重的监视下把消息传过去呢,似乎不太可能,不过她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首先她要按原主记忆中所说的方法,逼出蕴藏在这具身体里的内力,沈清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守在床边的素心,不禁感到一阵头疼,突然灵光一线,悄悄转了个身把手指伸到嘴里。
沈清捂住头,秀眉紧皱,双手双脚不停的在床上动来动去,口中直喊着好疼,好晕。
吓了素心一跳,她连忙起身,准备叫人摁住她,好让她诊脉,突然沈清突然睁眼起身,吐出一口血,就昏了过去。
素心赶忙给她诊脉,却发现她脉相平和,不禁起疑,不过考虑到这个人的利用价值不低,万一死了,自己也要丢命,于是,连忙拿起一把伞起身去找太医,顺便还通知了一声潜伏在门外的倾城,倾雪让她们守好们和窗户。
素心走后,沈清连忙起身,双腿交叉盘在床上双手从丹田之中缓缓提出一股气流,顿时感觉有一股暖暖的感觉,突然她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噗”沈清吐出一口黑血。
是血,是黑色的血,不应该啊,记忆中她并没有受内伤不应会吐血,还有就是即便受了很重的内伤也不应吐黑血,莫非是中了毒,沈清用手沾了点血放在鼻子下一闻,顿时感觉不对劲。
这是,这是无忧丸,这是一种慢性毒药靠的是日积月累,服少量大约八九年便可亡故,且服药者终生不孕而且死状与正常死亡一样若非医道高人决不会发现,此药本国仅二颗,一颗藏于云王府第,一颗随孝贤皇后葬入泰陵。
这就是她们没有孩子的原因,不过因为此药数量稀少,所以人们大约只在书上看过,如果这药有些别的副作用,比如让人疯癫,也是有可能的。
沈清从橱柜中翻出一跟白色的短蜡烛,点燃,然后一个细长的瓶子逐步显现出来,沈清迅速吹灭蜡烛,等蜡烛冷却后,轻轻拔出瓶子,打开瓶子拿出一粒药丸闭上眼睛迅速吞下,顿时感觉一阵晕眩。
沈清强撑着打扫完蜡痕,然后走到墙角,弄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整乱了自己的衣服,因为窗户在外厅,在加上滂沱的大雨,所以她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稍时,一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出长安宫。
顿时吓了躲在窗外的倾城等人一跳,赶忙追了过去。
沈清转头看见了她们,对他们傻笑一声,继续向花园内跑去。
站在暴雨中,任暴雨冲刷自己的身体,她虚弱的身体随著狂风一起抖动,她跑进花园抱着然后蹲在一株兰花前不动。
倾城和倾雪追上她,准备把她拉回长安宫,可是不论她们怎么拉沈清都固执的不肯移动分毫,无奈的她们只好冒着雨,一个人拉着她,一个人抱着兰花,走回长安宫。
沈清蜷缩在墙角,紧紧的抱着那盆兰花,哭泣不止,然后就是一阵傻笑。
“城,你看住她,我去秉告主上,她或许疯了。”倾雪说完便拿起一把伞跑了出去。
倾城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起身关上门,然后蹲在沈清旁边看着她。
当素心拉着林太医来的时候,就看见躲在墙角的沈清和狼狈无比的倾城,顿时吓了一跳,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倾雪呢?
“王妃似乎疯了,她刚才疯疯癫癫的跑出去,我们为了追她,我们来不急打伞,至于倾雪,她去报告主上了,好了现在你来了,剩下的交给你,我去换件衣服。”倾城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拿起雨伞,向外殿走去。
素心指着抱着兰花颤抖不已的沈清对林太医说道“太医,你看看她是不是疯了。”
林太医走近她,掰开她的手,想拿出那盆兰花,好为她诊脉,可是沈清突然发了疯似的向他扑来,口中直说着“不要,不要碰我的兰花。”
林太医被吓了一跳,没来的及躲开,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抓痕,素心也吓了一跳,许久才反映过来,忙去拉着沈清,可是已经晚了,林太医的脸手全被抓破了。
林太医喘着粗气对素心说道“杨司药,老朽年迈无能,您还是找那些学医精湛的人来为王妃看病吧,老朽告辞。”说完逃也似的走出了长安宫。
稍时,慕容乾也到了,他冷冷的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人对素心说道“找太医看过了,她真的疯了?”
“根据林太医所言应该是这样。”素心说道。
“哦”慕容乾挥了挥手,然后对太监耳语了几句,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冷冷的盯着沈清。
当夜,包括太医院医正在内的数十位太医被迫冒着大雨来长安宫问诊。
“各位太医一会儿你们诊脉的时候,记得不要碰到她的兰花,不然她会发疯打你们的。”
随着一个个太医依次诊断,随着候诊的太医依次减少,慕容乾的眉越来越皱,沈清的心也越来越紧,因为在她刚刚整理琴雪的记忆时发现她在太医中安插了人,所以这次装疯不禁是为了让慕容乾放松警惕,还为了能够与她取得联系好逃出去。
终于到了最后一位太医,沈清绝望了,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慕医正到 慕遥在看到疯掉的沈清时,手微微一颤,药箱差点落地,险些暴露出她和琴雪之间的关系,他向慕容乾行了个礼然后走向沈清,然后蹲下来,刹那间,沈清与她对视着,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然后迅速痴傻的看着兰花。
时间抓的刚刚好,正好是慕遥蹲下来的瞬间完成,且由于角度的原因,慕容乾等人并未看见这一幕。
慕遥瞬间会意,然后伸要去掰她的手,素心立刻阻止,然后教给她如何使沈清单手抱花,然后经过慕医正诊断,最后做实因为琴雪高烧加体内药品互相抵触造成癫狂,慕遥说道“此症少则三月可愈,多则一年可好。”
慕容乾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走向她,沈清心中一紧,慕容乾看着抱着兰花一脸痴傻的她,嫌恶的问道“快放下,你抱着兰花做什么。”
沈清抬起头看着他一脸幸福的说道“这是我夫胥给我的,我要保护好它。”
慕容乾愣愣的看着她,顿时想起,他曾在琴雪二十岁的生日时,随手送给了她一盆稀有的兰花,她当时非常感动,她说从未有人记得过她的生日,她好高兴自己会送东西给她。
没想到自己随手送的东西她竟如此珍视,即使疯了也没有忘怀,又想起她对自己的种种关怀与信任,以及她被带走时那双浸满悲伤与苍凉的眸,心中顿时涌现出一丝酸楚,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长安宫,然后安排慕遥给她医治。
虽然慕医正已经在认真的医治了,但是沈清依然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在给她治病期间慕遥多次提出互换身份,让她出宫,但都被她拒绝了,过了大约有一个月,当监视慕遥与她的人都忍不住了,都开始松懈的时候,琴雪认为时机到了。
于是易了容,含了变声丸,然后与慕遥互换身份,前往慕府,然后又易了一次容躲过了监视慕遥的人,然后悄悄潜入云王府,找到令牌,然后她走到一个小楼前,抬头看了看楼牌,上面写着“迎雪阁”,不错就是这里了。
她走到楼里对着掌柜掏出令牌问道,不知阁下可识得这个。
那个掌柜瞥了一眼当即惊住,仔细的看了令牌后急忙说,烦请姑娘稍后片刻,在下即可派人去请大老板。”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俊美不凡,温文尔雅的公子便走进店门,他先是礼貌的朝沈清作了下衣,然后仔细打量着沈清,眼中闪过不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
沈清轻轻撕下人皮面具,然后吐出变声丸问道,不知师兄可还记得雪。
楚云先是微微一愣,转而对沈清说道,原来是小师妹,不知找愚兄有事吗?
沈清笑了笑说道,小妹先前被慕容乾所害只怕已无几日可活,不知兄长可否助我。
慕容乾,很好,楚云的眼睛微眯,一抹杀机从他的眼中闪过,他的嘴角溢出一抹残酷的冷笑,然后说道“暗阁本是你我所创,现在师妹要使用自己的东西为何要对我说。”
每当他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就预示有人要死了,沈清抬头对楚云说,云兄,不知城中现存的暗卫和精兵有多少。
现在已知的在城中暗卫有三十人,精兵大约有五千人。楚云答道。
很好,云兄,不知你可否把现存于城的精兵与暗卫在三日后的封后大典前全数移入宫中,沈清对楚云说。
可以,不知雪想做什么,可否告知,沈清转头贴着楚云的耳朵告知他,她想要做的事,楚云的嘴角微微咧开一个弧度。
还有我想去看一个人,素闻云兄消息灵通,不知云兄可否告知我她现在何处,她是永宁公主。沈清对楚云说。
楚云微微瞥了瞥眉头说,据说一月前,她为了搭救一个疯妃,自愿终身为先帝守陵。
一月前,不就是她发疯的日子吗,难道她为了原主不受伤害,用自由换取她的生存机会吗,沈清感觉到自己的颤抖,她抓住楚云说,带我去看她好吗。
帝陵前,永宁公主一袭白衣,头发挽成髻,手中拿着一支玉謦对着先帝的陵寝敲着,白旗在她头顶飘荡,沈清远远看着这幅景象,不仅悲从心起。
眼前的这名女子就是前世陪了原主整整七年的女子,也是原主唯一的知己,她鼓励原主,帮助原主,毫无回报得付出,甚至到了最重要的时候,这名女子在太子和原主之间,选择了原主。
那日,她拉着琴雪的手指,她告诉琴雪说:“雪,太子是我的兄长,我们血脉相连,可是懂我心的只有你啊!因此,我助云王登基为帝,而你只保全我兄长的性命吧!”
她没有完成她最后的要求,可是她却为她舍弃半世自由只愿救她一命。
好,既然她也只剩一年甚至几月可活,反正早晚也免不了一死,她就用这短暂的生命为她博一个锦绣前程。
沈清望着楚云说,我们走吧,劳烦云兄快些移人,不知云兄可否让雪带几人走。
楚云说道,没问题。
沈清最后带走了心雨,玉雯和玉善。
沈清被护送着入宫,然后躲过重重监视,与慕遥换回来,并且为了计划能更好的实施,她们抓了倾城,倾雪姐妹,以及素心,并成功通过药物审讯,得知了她们传递消息的方法,琴雪让玉雯易容成倾城,心雨易容成素心玉善易容成倾雪,潜入慕容乾内部。
沈清为宫变成功后应怎么办而一筹莫展,于是疯疯颠颠的前往御花园散心,被一阵叫骂声使她停住脚步。
只见一群太监在辱骂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而那女子正是当今四大世家之一的柳家的嫡女柳如烟。
“锦妃娘娘,实在抱歉,里面的锅子都占满了,没有空闲的地方。况且没有皇上口谕,奴才们也不敢随意给戴罪之人治病熬药。”那人说的冷漠,脸上透着丝丝笑意。
“不,不!等一下!”就在那太监要关上太医院大门的时候,锦妃不惜用自己的手去挡,而后紧紧抓着那人的衣角,双目充血的看着他,“本宫是戴罪之身,但皇子是无辜的,他是皇家的血脉,你们不能这样见死不救!”
柳如烟说完,蓦然跪地,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她死死咬着下嘴唇,一下又一下的给那太监磕着头,“求求你传个话,让太医给凝儿医治,否则……凝儿会撑不下去的……”额头渗了血,将白色的地染成了一片艳红。
然而,那太监却笑了,笑的大声:“呦,快来看看,尊贵的锦妃娘娘居然给我这个奴才下跪了,真是天下奇闻,快来看啊!” 随着这声吆喝,太医院里帮忙煎药的太监也纷纷跑出来,围着这个无助的女人哄笑着。
尽管如此,柳如烟却仍旧像没听到一般,紧抱着孩子一次又一次的磕着头。
“皇后娘娘,您这头还是留着给皇上磕吧。奴才们啊,受不起!”太监们笑罢,便将柳如烟一脚踹开,然后走了进去,几个来上班的太医见了向她们投去怜悯而无能为力的目光后含着泪,关上了门,无论柳如烟如何敲击,都再无半点动静。
沈清疯疯癫癫的回到长安殿,嘴角荡起一抹微笑,她让心雨悄悄的把她们带来,然后淡淡看了慕遥一眼说道“你们的心可真冷。”
“不是我们的心冷,而是皇上不让我们救她,上一次为你诊脉的林太医偷偷救治她们,差点被杀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皇上说了谁救她们,就杀谁全族,你说谁敢救?”
心雨拉着柳如烟母子到长安宫,慕遥前来给他诊脉,发现他感染了风寒,然后她开了一个药方给心雨,让她依方去去太医院抓药,顺便拿一个药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