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傅帮月渎葬拆了包着下巴的纱布又开了几帖药方就走了,月渎惺出去送他。
侍女扶我起来,喂我喝银耳粥,我乖乖张嘴配合。
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她:“我是谁?”
那个陌生的男人和医生都出去了,我才敢问她。
‘咔擦’一声脆响,我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想抚额。她又把东西给摔了。
上次是盆,这次是勺子。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呜……奴婢不是故意的,公主不要罚奴婢,奴婢知错了!”桃红吓得跪倒在地上。
“起来。既然我是公主,问你话你好好答就是了。我不罚你。”
也怪我问的太直白。难怪把她吓哭。任谁见了我裹着满脸白布问这种神经兮兮的问题,大概都会接受不了。
桃红抬起脸看着月渎葬,这是她认识的公主吗?
她迟疑的说:“公主殿下的尊名,奴婢不敢直呼。”
“没事,你说。”
“公主复姓月渎,单名一个葬字。”
月渎葬,月渎葬。我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我现在这个身体是一个叫月渎葬的女孩的。那我自己的身体又在哪里呢?
我想起穿越剧里,穿越重生的主角们在现代亲友们的记忆里是被完全抹去的。我也会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吗?
韩庚西也会忘了我吗?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桃红困惑的看着月渎葬流露出苦涩的表情。
“我没事。我只是忘了一些事。我睡了很久吗?”我强打起精神,收敛了表情。
“嗯,您睡了整整两个月。今天见您醒来,吓我一跳呢。”今日的月渎葬不同以往,她也放肆了许多。“将军一定很高兴。”
“将军……他很担心我?”我故意熟络的套她话。
“是啊,将军虽然军务繁忙,两个月来也时常来看您,叮嘱医师用最好的药。您出事之后,他也在彻查这件事呢。”
咦……我双目失明看来另有隐情。
“将军。”桃红叫了一声,恭敬的行了礼。月渎惺又回来了。
“你下去吧。”月渎惺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了月渎葬一眼。
“是。”桃红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屋里一下子只剩下月渎葬和月渎惺了。
我有些不自在。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有些危险。不露声色的危险。虽然他对我表现的温柔。
月渎惺没有坐下,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刚才送李仲傅走的时候,他问我木樨毒是天下最难解的毒之一,中者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半个时辰就会双目失明,四肢麻木。一个时辰就会心力枯竭而死。公主有没有
服过什么解毒灵丹?可以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起死回生?”
他说的随意,我却沁出一身冷汗。
他对我起了疑心。
之前,我就在猜测他的身份。他叫我葬葬,应该是我很亲近的人。
我的眼睛蓦地睁圆了,他不会是我、我的……丈夫吧?
这个猜测很快被我否定了。
不是,从侍女和李医师的口中得知我是一个公主,如果他是我男人,他们应该叫他驸马而非将军才对。
那就只能是家人亲戚之类的了,听他的声音,年龄不大,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想起我今年二十二,他也只比我大几岁。难道是哥哥?表哥?堂哥?
“哥,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我低低的叫了一声,努力挤出两湾清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