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切,又回到原点?
第十章:一切,又回到原点?

“自古无情帝王家,你还是别感叹了,逃命要紧,快离开这儿吧。”

白醉松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刚刚大发神威的赢媚才反应过来,随即慌乱起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在手忙脚乱的扶起白醉松后,看见他后面插着的数十支箭,赢媚的眼泪又开始掉了下来。

“我没事,我们快走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处理这些东西,嘶,别哭,别乱动,走吧。”见赢媚要去动自己身上的箭矢,白醉松赶紧阻止。

“嗯”,见白醉松还能说话,赢媚也收住了眼泪,连忙扶住白醉松要走,哪知刚走出一步,白醉松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连带着赢媚也倒下。

此时二人才发现,白醉松的脚上已经插着几支箭,此时正流血不止,而大腿上的那一支箭更是穿透了前后,狰狞的箭头挂着肉丝,仿佛正在述说那场箭雨的恐怖。

“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见自己已经失去活动能力,而疼痛的感觉正在驱散各种豪情与恐惧,往自己的大脑袭来,或许是失血过多,或许是经历了今晚的各种血腥残酷的屠杀,或许是见识到了赢媚三哥的无情,倦意慢慢袭来。

或许自己真的要死了,想到此节,白醉松当下把心一横,便把赢媚往前一推,说道:“看来不能陪你一起赴死了,你快走,活下去,去找你三哥算总账。别管我了。”

说完,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便晕了过去。

赢媚见状,那收住的眼泪又不住掉了出来,猛地扑到白醉松身前,边哭边说道:“白大哥,你不要死啊。”

旋即,想起了什么似得,将颤抖的玉手伸到白醉松的鼻子前,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心口,轻骂道:“坏蛋,吓什么人嘛,只是晕过去偏要做出生离死别的模样。”

便将白醉松扶起,背于自己的背上,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了,将白醉松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胸前,也不管前行的方向了,只是向着远离此处的夜空中跑去,消失在了黑夜里面。

话说当时赵偏将在解决了张石和赢媚之后,便十分放心的让姬雄用弓箭解决战斗,因为在他的心里,除了刚刚突破的张石和天资聪慧早早便已经达到凝气后期的赢媚,这队人当中便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此次任务的人。

而白醉松因为在突破凝气后那一拳冲动的砸地而使自己受了内伤,故而气息极度不稳。

所以把重心放在偷袭张石跟赢媚上的赵偏将并没有注意到几天前救起的那个普通练体境的小子,故而在解除了张石的战斗力和打伤了赢媚之后,赵偏将便洋洋得意的与姬雄对话去了。

而在姬雄下令放箭的那一刻,白醉松便意识到或许死期将至,当时他也顾不得去想其他,连忙将怀中被一连串消息打击得接近崩溃的少年护在身下,并且将她压在自己的身前。

不一会儿,白醉松便感觉到一阵刺痛,他猜想:那应该便是箭矢射入了自己的后背吧,很快便又有几支越过护卫们的冲锋,掉落到自己身上。

而听到姬雄那将他们全部万箭穿心的命令后,白醉松更是心如死灰,心中暗道:这回真要被射成刺猬了,没想到经历了种种,到头来竟然是这个死法。

低头看看被自己护在身下的女子,正好迎上赢媚那莫名的目光,白醉松勉强挤出一丝笑,说道:“说过要死在你前面的,我没有食言吧?”

而此时的赢媚却说道:“笨蛋,你什么时候突破了?”

想到人之将死,白醉松也不屑于隐瞒什么,而狂士天性又让他改不了满口花花的习惯,当下便打趣道:“就在刚刚,在见过你之后,隐藏了几十年的天赋便出现了,所以就突破了。”

见已经是这种时候了白醉松还免不了向自己“示爱”,赢媚也是无奈了,当下便俏脸微红,轻骂道:“流氓。”

看着身下这娇羞样子的佳人,白醉松苦笑道:“可惜本公子就快死了,不然倒是可以与媚儿你成一段佳话。”

赢媚听闻,脸上红晕更甚,忽而想起什么似得,急道:“坏蛋,你不是凝气了吗,为什么不用聚集在你体内的气劲去抵挡入体的箭矢,这样便不会伤到要害了。”

白醉松闻言,心中不免大吃一惊,旋即又暗骂自己什么都不懂,原来体内气劲还可以这么用。

于是白醉松调动体内气劲,也顾不得内伤引发的体内的疼痛了,将全身气劲运至后背,终于,再次射过了的箭在入体半寸后停下了,除了前几次的箭深入体内之外,后面的造成的也只是皮外伤罢了。

但是,渐渐的,白醉松发现,自己体内的气劲快要用尽了,无奈之下,白醉松心道,死了死了,这下再也无法了,没想到此时姬雄却下达了离开的命令,留下那个倒霉的周队长打扫后事。

白醉松感觉到箭雨停了,正想起身看看自己被射的多惨,身下的赢媚却拉住了他,示意他听外面的动静。

也正是在这时,传来了周队长那狂妄的炫耀的声音,白醉松无奈,只得趴着不动,继续装作“死人“躺在地上,将赢媚遮在身下。

蓦地,看见赢媚伸手往自己的腰间,白醉松瞪大了眼睛,心想:这小妞莫不是被刺激的疯了。

忽然,赢媚推开自己,电光火石间从她的腰上拔出东西,杀死那周队长,顺带着解决了周队长身边的两个小卒,白醉松才明白,原来藏有杀手锏啊。

解决了周队长,吓走了那群喽啰之后,心中松一大口气的白醉松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中箭处传来的剧痛,在失血与内伤的刺激下,精神刚一放松的白醉松便晕了过去。

也不管赢媚是否能逃脱,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自己身受重伤,是必死无疑的,赢媚要逃,最好一个人走,带上自己,肯定是无法的。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天亮,醒来后的白醉松发现,自己身处在白茫茫的雪野之中,身上中的箭矢依旧,但伤口已经凝固,一阵阵的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

白醉松忽然想到:昨夜的人为什么没有回来?还有周围那些死去的护卫们呢?难道有人已经趁乱打扫了战场,那他们为什么放过自己这个漏网之鱼呢?

忽然,身下一阵柔软传来,白醉松才发现,自己身下这压着昨夜自己舍命救下的那赢媚。

而此时的赢媚已经昏迷过去,摸了摸她的鼻息,白醉松发现,只是昏过去而已,当下便放下心来。

随即心里闪过一阵感动:这女子,虽然身处富贵之家,但是还是那么的有情有义,昨夜想必是见自己昏迷过去,边背着自己逃了出来,只是应该是因为内伤与劳累,才晕倒在这里。

在那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能不放弃注定成为拖累的自己,真是。

“呵呵,”想到这里,白醉松无奈的笑道:

“这可真是个另类的世界,明明强者为尊,却还全是那么些讲究忠义道德的人;明明弱肉强食,却还一个个甘愿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陪葬;明明叫她走,却还要带着我这个拖累。”

说罢,白醉松伸手摸了摸身下女子的脸,抬头四望,见自己们已经是处于一个雪坑之中。

看来,昨夜在赢媚晕倒后,又下了一场大雪,两人周围都给埋了,而因为体温的缘故,雪尚未在两人身上堆积,故而形成了一个雪坑。

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白醉松想到,自己二人这几日是万万不能离开的,看来必须找个藏身之处才好,四下望去,皆是无尽的雪原,平坦无界。

白醉松用目光四下寻找良久,可是,除了雪什么也找不到,无奈之下,便拔出自己背上一支箭矢,向着雪下挖掘而去。

既然找不到其他的藏身之处,那便躲在这雪原之下吧,这是白醉松心中能想到的最好的藏身之处了。

“正好看这天又是要下雪的,到时候雪盖住了这上面,我看谁能找到我们?”

在心中做好计较之后,白醉松便更加努力的往下挖掘。

幸好经过这么久这么多次的降雪,雪原上的积雪已经有好几米厚了,而白醉松是斜着往下挖掘的,因而便将洞穴挖的很长很长。

终于,忍着被积雪碰到插在身上的箭矢的剧痛的白醉松将洞穴挖到了地面,于是白醉松便将地面的雪洞拓宽。

将积雪压实,在做成了一个类似于因纽特人的雪屋机构的半球形洞穴后,白醉松便从隧道爬出洞口,将依旧昏迷的赢媚抱进了雪下的洞穴中,并用积雪堵住了洞口。

在做好这一切时,夜幕便降临了,而对于洞穴中的两人来说,洞穴中拥有的永远是黑暗。

夜幕降临,初停的大雪又开始落下,而且下的更加猛烈,仿佛要将刚刚停下的雪一起落下,大雪不停,很快便将白醉松挖洞穴的雪坑掩埋。

无垠的地面,留下的只有一片洁白,仿佛从没有人出现过,亦从没有人离开过。

而在雪地下,在黑暗的洞穴中加固和拓宽洞穴的白醉松手一阵抖,摸到了一个条形的东西,凭着感觉,白醉松知道——这便是陪着自己一路从裂谷下开路爬上这原野的那把锈铁剑。

没想到,这赢媚背着自己瞎跑,居然有往回走到了当初她们救起自己的地方。

摸着那把铁剑,白醉松叹道:“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打赏投票 书评
自动订阅下一章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