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身在寂静的夜陌生草原
第三章:身在寂静的夜陌生草原

初冬的草原衰草遍地,所有的生命都在严冬的蹂躏下谦卑的低下了头,无边无际尽是荒凉,偶尔有野兔硕鼠跳过,也仅仅是给遍布沉闷死寂的平原带来一丝生机。

在这无边的荒野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行人,这与万里了无人烟的荒原似乎格格不入,但这幅怪异的场景便发生了。

当然这人便是脱离尸山骨海的白醉松,荒原便是裂谷上方的大草原。

话说白醉松从裂谷谷底爬上悬崖后,看到的景象不免让他大吃一惊,掉下悬崖时明明是巍峨的山脉,怎么爬上来就会是大平原了呢?虽然气候还是西北那种粗狂的风雪交加,但地点明显不对。

白醉松心中暗道:莫不是掉穿地球,到了花旗的大平原上?

疑惑归疑惑,在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精神鼓励下,白醉松很快克服了身处陌生地域的不适,忘记了在裂谷下的恶心恐怖的景象。

整理整理自己唯一的行装——那把锈铁剑,在依旧刺骨的寒风中,光着身子,提着锈剑,像离开当初那山脚下小村庄一般,潇洒的大步向着草原深处走去。

转眼间,白醉松在草原上已经行进了半月有余,在这半月里面,除了野兔田鼠等小型食草动物,茫茫大草原,白醉松竟然没有发现一只大型动物,这让一直想找几头野狼练练手的白大少感到有力无处使。

经过半月的对野兔的猎杀,终于可以勉强凑出可以弄一条围裙的毛皮了,这让光腚很久的白醉松更是喜出望外

。于是,在茫茫大草原上,便可以看见一个围着兔皮的精壮汉子在狂奔。

清晨的太阳依旧升起,虽然不够温暖,但足以唤醒一个沉睡的人。

白醉松在阳光中醒来,起身四望,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从裂谷爬出已经大半月了,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变化,依旧是荒草,依旧是漫天的北风和偶尔随风飞舞的草草叶和雪花。

本来在白醉松的计划中,以自己练习了“绝世神功”的体能,最多一个周便可以横穿整个花旗。

但是已经狂奔一周了,依旧还在这草原上,如不是景象虽然差不多,但还是有细微的区别的话,白醉松甚至认为,自己还在原地打转。

渐渐的,白醉松心里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自己莫不是不在地球上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草原会如此之大,更没有那个草原会荒无人烟。

在这种想法的刺激下,白醉松甚至觉得,自己是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星球,每当想到茫茫地域,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活着的时候,白醉松已经接近崩溃。

但白醉松猛然想起了裂谷下的那些白骨,看了看手中的锈剑,又恢复了一点儿活下去勇气。

在孤独与无奈的折磨中,接近崩溃的白醉松觉得,只要自己能见到一个活人,搞清楚这是哪儿,那么就算自己死了都值了。

在寻找人烟的迫切中,在越来越严寒的天气里,白醉松已经放弃了打坐练习他的“绝世神功”。

因为他发现,打坐时再也不会有全是要胀破的痛苦,亦不会再有明显的体能增加的感觉,故而,除了恢复体力和睡觉的时候,大部分时间,白醉松都在行走中度过。

又是一次夜幕降临,草原上呼啸的狂风突然停了下来,白醉松找来大堆的枯草,拿起手中的锈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钻木取火”的土办法点燃了一堆篝火。

半月来的经验告诉他,当狂风停下时,必定会下暴雪,上一次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一规律,在暴雪中被被冰冻了一夜,险些丧命雪原。

燃气了火,驱散了冬夜草原的寒气,不一会儿,雪花如同三月的柳絮似的,飘飘洒洒的掉落了下来,在干枯的草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枯草引燃的篝火发出爆裂的声响,在簌簌的落雪声里显得那么的突兀与明显,苍茫的大地再次变得模糊静谧起来。

除了那团微亮的火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协调与美好;除了夜空中那声满载无奈与孤独的叹息,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与符合格调。

篝火映红了周围的一切,自然也映红了白醉松的脸,此时的白醉松,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在点燃了篝火后,白醉松难得闲了下来,于是又想起了裂谷下自己捡到的玉片,还有那部让自己体力大增的“绝世神功”。

既然发觉已经不在地球上了,那么前途是如何已经是处于了完全的未知,记得在掉下悬崖时自己第一次对上苍的祈求,记得自己对来生的无限期盼。

既然上天不让自己死,让自己来到了这类似重生的莫名地方,那么自己就必须活下去,必须以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或态度活下去。

或许,极端的自我是在哪里都行不通的,活下去,活着,活的更好更有意义,或许某天能够再见到那白发苍苍的老父,能够痛快的下跪认错。

或许……此生再无相见日,那么,更加要努力用另一种方式痛快改变,让那遥远的他们,让那空间与时间,肉体与精神都已经遥远的爱自己的人们能够安心。

看着飘落雪花的天空,听着雪落枯草的低语,想着莫名的人生与悔恨的无奈。白醉松突然跪下,对天长叩首,伏地空泪流,旋即对着天空说道:

“我错了,从此之后,天地为证,宁教人负我,我必不负人,你们都放心吧。”

忽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体内传来,白醉松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解决的冰冷,自从修炼玉片上的内功以来,白醉松第一次感觉到了寒冷的清晰与刻骨。

极致的冷让白醉松开始疯狂的在地上打滚,费劲的蜷缩身体,但都无济于事。

猛然间,白醉松看见了火堆,于是极度寒冷的他猛扑向火堆,在火中,严寒的感觉仍然没有减弱,他甚至感觉到了兔皮围裙在火中燃烧焦化,但他却没有一点灼烧的痛楚,相反,仍然被冷得蜷成一团。

渐渐的,白醉松意识开始模糊了,冰冷的感觉开始渐渐逝去,直至白醉松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雪依旧在下,且越下越大,渐渐的,枯草隐没在了雪中,火堆熄灭在了雪中,火堆上的白醉松也被掩埋在了雪里。

草原在消失,严冬真正展示出了它的力量,苍茫无界的草原变为了雪原,天地间除了雪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篝火的爆裂消失了,失意人的叹息不见了,黑暗雪原上的那一丝火光湮灭了。

一切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仿佛回到了这苍茫大地的远古未知时候。

或许,纪元的过去,雪还是在匆忙的下,草还是在慌张的长;亦或许,纪元的未来,雪依旧在下,野兔仍然在奔走,亦是否会有人记得,会知道?

这寂静的夜晚,这茫然的草原,有一个身在陌生地域的陌生的人,在一个同样飘雪的寂静的夜晚,曾对着宽广的长天,无垠大地,曾经洒下过的泪珠,曾许下的诺言。

因为身体内传来的寒意被冻的昏过去而被掩埋的白醉松,此刻身体这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但见他的皮肤一阵白,一阵黑,而他本人则蜷缩作一团,时不时身体发出一阵抽搐,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黑与白在他的身体上似乎发生着激励的交锋,而作为冲击承受着的他,更是表现出一种诡异的景象。

最终,白色方似乎占据了上方,开始遍布全身,而黑色只好不甘心的往他的身体内退去,最终消失在了白醉松的心脏位置。

而白醉松此时也恢复了正常,虽然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但明显没有再蜷缩作一团,渐渐的安静的平稳了下来,最后积雪彻底将他掩埋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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