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登基大典
三十七.登基大典

“皇上……”

一个面相端正,身穿宫服的太监走了进大殿,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对着夜煜澧行了一个大礼。

夜煜澧淡淡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尔前来寻朕,所谓何事?”

那太监将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声音又尖又细,就如同尖刀在平滑的木块上,一下又一下的划过。

“皇上,颁诏仪式即将开始,恭请皇上移驾至太和殿……”

夜煜澧轻轻眯起一双眸子,缓缓的打量着那太监,缓缓开口道:“怎么,尔不敢瞧朕?!朕也并非何等洪水猛兽,又为何将头埋的如此之深?!”

夜煜澧的话语极其平静,就好像只是一时兴起,方才发出疑问的。看上漫不经心,却是在隐晦的质问对方,怕是回答的不合他夜煜澧的意愿,怕是性命,也就别想要了吧……

那太监却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宫中太监,侍卫,宫女们的挤兑又何尝有过什么善喳,那些宫外朝廷上明里暗里看不见的手段,在那内宫中,却是那一样没有,那一样不精通,那一样不泛滥……

他又何尝不会使着些阴狠毒辣的手段,若是他还和那些懵懵懂懂的小太监一般,怕是也不可能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大院中存活下来吧?!

那太监当即不动声色,又重新向夜煜澧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之所以将头埋的那么低,是因为皇上并非凡间的凡夫俗子,皇上乃上天的真龙!”

“奴才不过是一届凡人,又怎么的能窥视皇上的飒爽英姿呢?!跟何况,皇上乃九五之尊,怎么可以见奴才这种凡夫俗子的面容呢,奴才不敢以奴才的面容去污了皇上的眼。”

“故,奴才不改以面见皇上,将头埋于胸前也。”那太监似是在证实着他所说的,将原本就埋的极低的头,更加卖力的向胸前又埋近了几分……

夜煜澧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若说才智过人,这太监却也是当不起的,可是这太监却胜在机灵,却也是生了一颗八面玲珑的心眼,留着竟也是有点儿用处的……

那念想在夜煜澧的心中绕了几圈,对于那太监的器重却是更加加深了几分,清了清嗓子,淡淡开口言道:“尔,是何人?在何处当差?!”

夜煜澧话语中的提拔的意味却也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就流露出来,那太监的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可是面上却是极其平静的。

“奴才回皇上的话,奴才乃勤政殿的殿上太监,奴才进宫前曾唤周芡元。”周芡元就好像什么没有听出夜煜澧话语中的意思,只是恭恭敬敬的回答了夜煜澧随口就问出的一个问题罢了。

夜煜澧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后起身,向殿外走去,只留周芡元一个人独自跪在殿中 ……

周芡元的心中暗自一沉,难道……不,不可能,只是试探罢了,周芡元轻轻的向着夜煜澧离去的方向行以一礼,“奴才,恭送皇上……”

与此同时,夜煜澧的脚步微微一断,继而又快步向太和殿走去,只余那一道清冽的声音还在殿中回响,“尔以后,就待着朕的身边伺候罢……”

周芡元就像突然间没了骨头一般,瘫坐在地上,内心深处传来的狂喜,就如同潮水一般,在他周芡元的身体中奔涌……

他周芡元熬了那么久,总算是熬出头了!待在夜煜澧的身边伺候,或许他人不懂得是什么意味,可是他周芡元却是懂的。

夜煜澧是帝皇啊!能在夜煜澧身边贴身伺候的,除了太监总管还能有谁?!这可是,他周芡元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可是如今,他周芡元,居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试问,还有谁人敢于贬低他周芡元!欺辱他周芡元!

“哈哈哈……”大殿中,回荡着的,是周芡元如同发疯了一般的狂笑声……

夜煜澧身穿一身玄衣,衣裳上用着血红色的丝线绣着一条张牙舞爪,气势雄伟的血龙。那血龙一双血红的眸子张得极大,眸子似有寒冰若影若现,更加给那条血龙增加了几分奇异的色彩,显得栩栩如生。

头戴着紫金冠,站立在太和殿的高台之上,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配上原本就姣好的如同软玉一般的肌肤,却是引得无数忙忙碌碌的宫女们都是一阵的面红耳赤……

可是美中不足的,却是夜煜澧戴在面上的那张鎏金鬼面具,那张面具却是将夜煜澧的整张面容都挡了个严严实实,让人不由的心中叹惋,可惜了啊,若是将那鎏金鬼面具摘了去的话……

宫女们却是齐刷刷的低下了头去,忙忙碌碌的几乎是 欲盖弥彰的加快了忙碌的速度,可是那脸,却是一个个的都不争气的红的好似抹上了一层胭脂一般……

内阁学士身穿从二品朝服,恭恭敬敬地捧着诏书,安放于太和殿东侧的黄案上。随后退到一旁,恭恭敬敬的道:“恭请皇上……”

夜煜澧向前一步,立于黄案前,一旁立马有御前太监手中捧着紫檀木雕漆托盘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将紫檀木雕漆托盘高举过头顶,跪于夜煜澧的身旁。

内阁学士随后用清亮的语气对着夜煜澧说道:“恭请皇上盖上玉玺!”

夜煜澧随后从那御前太监手中的托盘上取下了那象征着帝皇九五至尊的玉玺。

那玉玺采用上等和田青玉铸造而成,玉质温润通透。交龙纽,雕刻精细,龙身瘦劲,龙头微昂平视前方,威猛而张扬,入手微凉……

夜煜澧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他夜煜澧终于等到了手握玉玺的这一天了,夜煜澧将手中的玉玺郑重的托起,那玉玺微沉,就好像托起了整个梦泽……托起了,梦泽的景秀江山……

夜煜澧用玉玺,在那登基诏书上印下,在那诏书上留下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印文……

夜煜澧的双手突然一颤,嘴角勾起的笑容突然一僵,却是强忍着不言,伸手,将那玉玺盖下……

礼部尚书周闲在太和殿侯着,手中捧着的,是 “金凤朵云”,也就是漆成金黄色的木雕凤凰和雕成云朵状的木盘,这是尊贵无比的象征,周闲用那 “金凤朵云”将那诏书承接在盘上。

随后踏到了太和殿外的高台上,此时此刻的文武百官均已按官阶高低在外金水桥南排队肃立。

周闲先向这夜煜澧一拜,随后就快步向午门走去,他要将那诏书放置在午门外有人抬着的龙亭里。

然后在鼓乐、仪仗及文武官员的护送下,出太和门、午门、端门,前往广益楼前。

夜煜澧隐晦的看着周闲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发了芽,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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