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登基大典前夕
三十四.登基大典前夕

夜煜澧一身玄衣,衣裳上用着血红色的丝线绣着一条张牙舞爪,气势雄伟的血龙。那血龙一双血红的眸子张得极大,眸子似有寒冰若影若现,更加给那条血龙增加了几分奇异的色彩,显得栩栩如生。

夜煜澧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身上那条血龙,指腹描绘着那血龙的身躯,如同深邃的古井一般的眸子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狂热……

这,皇位!他夜煜澧总算是坐上了!这,天下!他夜煜澧总算是得到了!

“王……皇,皇上……”

夜煜澧的身旁,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艰难的端着一个紫檀木雕漆托盘,托盘上放着的,是一顶束发嵌宝紫金冠。

“恭请皇上戴……戴,戴冠……”

那小太监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过头顶,身子向前弯曲,以一个富含着卑微以及羞辱的姿势,将手中托盘上的束发嵌宝紫金冠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夜煜澧的眼前。

可是那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嗯?”夜煜澧不悦的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寒气不由自主的就散发出来,气势磅礴的如同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狠狠的刺进了那小太监的胸膛。

小太监只感觉胸前一阵焖痛,小太监的下身不由的一软,竟然就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而去……

那小太监的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也顾不得想太多,赶忙护住了那紫檀木雕漆托盘上摆放着的束发嵌宝紫金冠。

开玩笑!这紫金冠可是历代帝皇的象征啊!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杀的,怕是还要连累了全部亲人以及朋友……

那小太监的身体毫无缓冲的,就直直的撞到了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小太监强忍着从身上传来的疼痛,焦急的看向了手中的紫檀木雕漆托盘,不由的,心下一松,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太,太好了……命,命保住了……

“哼!”夜煜澧冷哼一声,冷冷的呵斥了一声,“废物!”

那小太监一听夜煜澧的语气中丝毫不加以掩饰的不善意味,当即心神一震,连忙直起身来,跪了回去。

开玩笑!这个新皇帝可不像之前的那个皇帝那般好脾气,这宫中,宁死不从,心系之前那个皇帝的人,不论是侍卫,侍女还是妃子,大臣,或者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是都被这新皇帝,杀了个干净啊……

那小太监把手中的托盘再次高举过头顶,“请,请皇上戴……戴冠……”

夜煜澧冷冷的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随后在那小太监害怕的颤抖起来之前,那冰冷的眼神方才离开了那小太监的身上,看向了小太监手中紫檀木雕漆托盘上放置的束发嵌宝紫金冠……

那紫金冠通体透彻,前扇为额子,后扇在圆形头盔顶上加多子头,左右挂长穗,背后挂一排短穗,显得格外庄重和威严……

夜煜澧狭长的如同深邃的古井一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惘然……

紫色啊……

玄色,在梦泽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根据职位、品级的不同,也是有颜色深浅的差别……

只有帝皇可以穿玄黑色,而丞相就是墨玄色,大部分的文官却是不可以穿玄色衣物的 ,可是武官……

梦泽虽然算不上重武轻文,可是却也是以武为尊,崇尚武力的一个国家,这武官,却是可以穿戴玄色的衣物,只是在服饰上与权贵不同罢了……

可是这紫色……

却是最最尊贵无比的颜色了,只有出生无比高贵之人才配使用,他夜煜澧,不过是先皇的庶出的儿子, 本来就是卑贱无比的,就算是出生于帝皇家,也不过是个出生好一点的庶子罢了……

就算是再怎么得先皇的宠爱,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王爷罢了,又如何谈的上尊贵无比,怕是他夜煜澧,一辈子都与这象征着尊贵的紫色,无缘了吧……

可是如今……

这皇位,是他夜煜澧这个卑微的庶子的了!

这尊贵无比的紫,若是连他夜煜澧都配不上的话,那么这世间,还有谁配得上!

如果连他夜煜澧都不能戴这紫金冠的话,那么这世间,还有谁可以佩戴!

夜煜澧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这世间,他夜煜澧才是帝皇!梦泽的——千古一帝!

… … … …

礼部尚书周闲一身二品官袍,焦急的指挥着身旁正如果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到处乱窜的太监们。

“你们都给本官手脚麻利点!”

“这些小事情都办不好,宫中要你们何用!”

“快在太和殿内东侧设一张放诏书的黄案,并在丹陛正中设一张黄案! ”周闲指着那些太监公公,不断的吩咐道。

“快些,且再快些!”周闲不断的催促道,“若是误了时辰,你们担当何罪!”

“啊!”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太监混在太监从中,一个不小心,身子一个踉跄,竟然就将怀中抱着的竹简掉落在了地上。

“竹……竹简!”

小太监惊恐万状的张大了双眼,那可是大人的物事啊!

就在这时几个太监抬着一张黄案就向着这边过来,眼见的就要踏碎了那竹简,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就要用手去阻挡,“别啊!”

小太监几乎是用身体去护住了那竹简,却使得那些太监们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手中的黄案就跌落了下去,溅起了大片大片的尘埃……

礼部尚书周闲只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一声声的哀嚎声,一眼望过去,居然看见那些太监一阵人仰马翻,不由心中怒气上涌,厉声喝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

“不要命了吗?!”

小太监艰难的爬起来,紧紧抱着了怀中的竹简,一双眼睛躲闪着,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怀中,怯生生的道:“回,回大人的话,是,是奴才的不是……”

周贤用冰冷的眼神划过那小太监的脸,几乎是要用眼神做利刃,将那小太监的皮肉都一块块的削下来,那小太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不远处快步走了过来,高呼道:“周闲兄!周闲兄!”

周闲方才转过身去,见到了来人那一袭二品官员的朝服,不由的喜笑颜开起来,“原来是吏部尚书李鸢兄,不知李鸢兄前来寻本官所谓何事啊?”

李鸢浅浅一笑,也是一拱手就算是互相行了礼了,“ 周闲兄,本官见时辰将至,就前来寻周闲兄了,今日乃皇上的登基大典,周闲兄理应在午门外设龙亭和香亭,为何久久不至啊? ”

周闲方回过神来,大惊道:“吾竟将此时给忘了,还好有李鸢兄你的提醒,本官现在就去!”

“也好。”李鸢对周闲笑道:“周闲兄且快些去吧,若不然误了时辰可不行了啊……”

听了李鸢的话,周闲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是啊,若是耽误了时辰,怕是他周闲可是性命不保啊!

周闲不由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谢李鸢兄相告,李鸢兄救了周闲一命,这恩情,周闲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李鸢浅浅一笑,“欸,你我之间何必说那么多呢,且去吧!”

周闲浅笑一声,“那周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恕周闲招待不周,周闲且先去也。”

“周闲兄,且去也。”李鸢随即向一旁退后一步。

“多谢!”周闲拱手使以一礼,随后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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