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如果保持这个姿势我可真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珂璃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把真矢推开。两人又回到了刚进房间时的坐位。
“我说的‘床伴’并不是指‘性、伴、侣’。我会在有空的时候去你的公寓里休息,你要负责做饭以及其他家务,如果晚上我睡在你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不轨行为,最多只是抱着你睡觉而已。”
“哦!明白了,你是要我做一个女佣款充气娃娃。”
“充气娃娃?就凭你?哼!”
真矢挑着眉毛,上下打量了一番珂璃,冷哼一声。
“诶,我说你这什么态度?!”
“对一个次品娃娃该有的态度。”
“哼哼,要找这种‘床伴’,你是不是下面不行啊?哦!难怪你总是在医院出现,也对,有病嘛就得治!”
“怎么,这么关心我下面的问题啊?要不要改一下‘床伴’的定义啊?虽说你不怎么符合我的胃口,但我也不是一个特别挑食的人。”
珂璃原本以为她的话能让自己占尽上风,没想到一下就被真矢反扳了回来。
“流氓!那你到底为什么找我啊?看你也不可能缺女人啊!难道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换个清淡的清清肠胃?”
“你长得这么油腻还好意思说自己清淡?!我说过了因为我喜欢你的声音。”
“又是声音...声死恋吗?你有恋声癖哦?”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遇见姝潼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真矢的严重闪过一丝悲伤,转瞬即逝。
“你说周姝潼?是遇见了。”
“她是我家亲戚收养的孤儿,比我大四岁,算是青梅竹马吧,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喜欢她多久,也许打从我记事时就开始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炫耀你女朋友漂亮吗?那你还背着她找床伴!”
“你的声音跟她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
“我一直喜欢着她,而她却从不曾为我停下脚步。她喜欢穿梭在各种不同男人之间玩恋爱游戏,但是这些男人中并不包扣我。她知道自己吃定了我,所以跟其他男人玩腻了就会回来找我,休息够了再出去玩她的游戏。”
“这么说可能显得很没出息,但是我就是放不下她,全世界我就只拿她最没有办法,只要听到她叫我的名字,我就跟着了魔一样,任她摆布利用。”
真矢语气平静,就好像在转述一个听来的故事一样。
“然后呢?”见真矢停顿,珂璃迫不及待的问。
“五年前,她跟我说她玩够了,想安定下来。我喜出望外,准备在她25岁生日那天来一个浪漫的求婚。而就在那天,她在生日party上向所有人宣布她要跟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岁的指挥家结婚,并很快去了高卢。”
“那一阵子我很消沉,也许是因为年轻容易冲动,我让自己尽可能的堕落,做了很多伤害自己也伤害其他人的事。因为心实在太疼,让我疼的清醒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很可笑,但是当时的痛苦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真矢攥紧拳头,让自己尽量不要去回忆,保持冷静。
“我好像可以理解。”
珂璃淡淡的笑了笑,想起自己被一个相处才短短几个月的隆彰背叛就伤心的不得了,眼前这个男人被深爱多年的女人一次次利用伤害,是一种什么感觉其实并不难想象。
她甚至觉得与之相比,被隆彰背叛其实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她对隆彰也许只是一种不甘心,一种自己付出却没有得到回报的负面情绪。她不能否认,如果隆彰眼睛好了,他们依旧可能因为一些情侣间的小事而分手。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隆彰对她的感情也许只是一种依赖,当隆彰不在需要照料安慰的时候,这种‘依赖’也就变得可有可无,甚至会变成一种累赘。
谁也没有资格用‘我曾经那么用心的对你’这种话来束缚住要离开的人,因为时间不同、情景不同,那种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变的感情也就变的不同了。
珂璃忽然就明白了,看开了,她决定潇洒的放手,成全隆彰,也放过自己。与其撕破脸留下痛心的回忆,不如就平静的让一切随着时间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