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凤鸣歧山
第十九章:凤鸣歧山

“父辈英灵!”一声长喝,昂颚圣山的山腰上,一棵大树被拦腰砍断,挡住了山腰往山顶的去路。

一个身体魁梧结实的少年,手拄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巨斧,望着山顶明媚的阳光,“凤,有生之年,必荡平天下为富不仁之贼,再回圣山,以告父亲和诸位叔伯,就此拜别了。”这又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的故事,的故事,故事,故事,事事事事事……

“慢着!为何你们兄妹俩一个德行!有话好好说不行吗?玩什么回音!”独孤难鸣激动了,对面正坐着一个魁梧少年,相貌比较憨厚,两边竖起了黑色的头发,显得特别精神,宽阔的长方脸,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昂颚大汉。

纪月:“抗议无效,没看过龙行书社出版的故事吗,连剧情都重复,只是把人物名字换一下而已,我重复个两三句回音算什么,二狗,继续。”被叫做二狗的少年,“胖丫,我警告你,我很早以前就改名字了,请你叫我潘凤,或者无双,否则我就把你小时候的事,全都说出去。”

原来纪月原来的名字,叫胖丫……独孤难鸣:“哦,难怪上一段故事她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特别强调自己叫纪月,原因在这啊,搞到现在就你名字好听,人家就是二狗子。”

为了迎接新朋友,秦泰特地到踏风阁摆宴,要是潘凤进了国子监,也很可能是虹姐的学生,所以大家也就一起来了。

秦泰:“要不,就先点菜吧?”李怀山桌子一拍:“喂,来个喘气的!”店小二连忙点头哈腰跑过来:“客官要点什么,我们店有……”李怀山:“问什么问,有好酒饭,只管给洒家上,不曾少你银两。”

看来,这还是位有钱的大爷,小二不敢怠慢,连忙咚咚咚跑下楼点菜去了,隔壁桌子一个老外,看了这边,心领神会,对李怀山竖起大拇指,遂也把桌子一拍:“喘气的Come on。”

“唉,来啦来啦来啦来啦,哎哟我地娘哎,今儿来的都是大爷,可把人累死了,大爷您要什么?”小二刚下了楼,又咚咚咚跑了回来,“您要点啥,I…I…”小二好不容易才想起一点,自己读书时学过的伊布语,“I have 红酒,黄酒,白酒,Do you have 一点咪西咪西,味道Very good思密达!”

老外也不客气:“那就给洒家打一斤白酒,再切三斤牛肉,要七分熟。”

看得这边忍俊不异已,东方的酒楼,并非西式酒吧,什么时候大侠叫人切牛肉,要过几分熟的?

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潘凤讲起了自己是如何上的山,又如何下的山,前后种种,叫人唏嘘。话说当年,潘凤母亲经不住悲伤,也随父亲而去,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潘二狗不想成为村里人的累赘,就一个人埋葬了母,只身往昂颚圣山走去。

这么冷的天,这么小的孩子,估计是活不下去了,小小的潘二狗,挺着身子迎着风,艰难的向山上挪步,即使要死,也要死在我们世代生活的圣山,毕竟那里,还有父亲叔伯们再也不能回来的灵魂。

开春的风,仍然像刀刃一样,刮在小二狗的脸上,到了半夜,实在走不下去了,潘二狗找到前往山顶路上的一个山洞,“算了,就死在这里吧。”在山洞中,他安静的睡着了,梦里,有着与父母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点点滴滴,无论有多么穷苦,也还是飘荡着欢声笑语,身上越来越冷,小二狗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弥留的微笑。

太阳,还是和往常一样,高高的挂了起来,真是难得啊,终日阴风怒号的圣山之顶,也出了难得的大太阳,山洞里的孩子被空中一道响亮的鸟叫吵醒,慢慢睁开眼。“没死?我没被冻死?”第一个意识,是身上暖暖的,往下一看,竟然是一群兔子!身上盖满了兔子,有白的,有灰的,也有黑的,像一条棉被,“哈哈哈,大难不死,莫非有后福,兔子们也跟我一起来取暖。”

空中的声音,越来越响,潘二狗推开了兔子群,发现竟然有一大半已经冻死,走出山洞,光线瞬间的巨大差异,让他睁不开眼,只感觉身上被强烈的阳光照射,一片火热。好不容易能够抬头看天,这才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凤凰!

没错,确实是凤凰,在书画里,潘二狗见过,凤凰夺目的异彩,可与太阳争辉,那凤停在山顶最高的一棵树上,只朝潘凤鸣叫,潘二狗心生疑惑了。“难道,是我命不该绝?”山下纷纷开始传说,从某那一天起,昂颚圣山来了一只凤凰,而山腰里则刮起狂风,让人不能登山。

潘二狗见凤凰这样,坐在地上,琢磨着:“小时候听老人讲故事,凤鸣歧山,朝晴夜雨,才有圣王霸业,难道天下有要出一个圣王?看来我没死,真的是天意。”想到这里,潘二狗回到洞里,收拾了那些冻死的兔子,将兔肉用冰保存,就是他之后一段日子的口粮,至于兔皮,下山卖了个好价钱,换取一些生活所需,就在山上开了两块田,住了下来。

从此以后,潘二狗改名潘凤,白天练武种地狩猎,晚上就读从山下买来的书,学习外家武艺,就这么过了一年。

一年之后,潘凤终于有能力,冲上了圣山的山顶,来到凤凰的跟前,“凤凰啊凤凰,你在这整整叫了一年,每天都叫我早起晚睡,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凤凰没有回答,慢慢的飞到了潘凤面前,全身发光,顿时失去了凤凰的外形,那光慢慢飞到潘凤手里,竟成了一柄巨斧。“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潘凤把斧贴在耳边,流下了眼泪:“是父亲……还有……还有大家……”

斧中飞出一道凤凰的虚影,看了一眼潘凤,头也不回,就向天边飞去,直到消失。

其后的两年里,潘凤以山腰间肆虐的狂风作为对手,挥舞斧头劈砍,直到最近,才自觉武艺没有上升的余地,便有了下山之念。

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纪家,其实在山上居住的三年里,也曾多次下山,去向纪家报平安,也会抽半天时间,陪纪月一起玩耍,到处走走转一转,所以对山下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只不过,最近这一年里,都没怎么去过了,潘凤如今已经改名潘凤,因山上就他一个人居住,别无旁人,便取了一个自嘲的字,叫无双。潘无双来到了纪家门口,只听到里面传来声音:“纪婶儿,我劝您想开点儿,这价钱不错,能卖就卖啦,唉,我怕的是,那老东西看大伙不肯卖房,接下来会出些什么手段。”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卖房呢?潘凤提了斧进去,“什么人,胆敢到这里强买强卖?”来人一见潘凤如此气势,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发现了是潘凤,叫出声来:“二狗?这不是二狗吗!”潘凤仔细一瞧,也疑惑的问:“你是…猪娃?”

一阵寒暄过后,潘凤了解了最近的情况,“你是说,你现在是帮那个财主跑腿,他想买下全村的房子?”自从上次被教训过以后,财主已经不放高利贷了,改了一种外面比较流行的赚钱方法,就是买下别人的地和房,然后盖起房子,再高价卖给别人。

纪母:“猪娃爹娘死后,他也无依无靠了,那财主见他腿脚利索嘴巴灵,就雇他当个跑腿的,这不,那财主最近想买下全村的地和房,猪娃好象知道些什么,一来是替他跑腿各家说道说道,二来嘛……”猪娃鼻子一酸,但还是没哭下来:“我就是担心,听说外头对付那些不肯卖房的百姓,会用点出格的手段,我觉得那财主出的钱倒还合适,就劝大伙拿了钱,上别的地方过日子去,以前靠山吃山,可是现在村里,留下的尽是我们这些20岁都不到的,进山狩猎是不可能了,那这山也没什么靠头。”

潘凤与猪娃纪婶,长吁短叹了一会,就在想,要是不卖,那财主会怎么样呢?

纪婶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这事儿啊,还得召集大伙商量,你们小哥俩今天别走了,纪婶这也没什么好吃的,将就喝一顿,有力气才好商议。”

于是,潘凤和猪娃,就小桌子前,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他们俩的童年往事,又是一番感慨。

吃完了饭,猪娃打定主意,回财主那里,打探打探消息,潘凤决定去村子里,把大伙召集到一块,一起商量着怎么应对这个事儿,是卖还是不卖,卖的话多少钱合适,都得有个数,哪怕是不卖,那财主要来硬的,也要提前想好怎么对付。

村里的老老少少,都一起出来,见了潘凤,这不是当年的二狗子吗?不但没死,还长得这么高,这么壮,想起当年的两位头人,一群老少又是流了把泪。当晚,潘凤就与村里的很多人,在长老的屋子里,大伙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这回财主收购房子的事。来的,大多是老人和妇女,还有少年,壮年男子很少很少,毕竟当年,这个村的大男人们,都已经……

油灯,一闪一闪,村里近些年比较穷,晚上能不上灯,就不上了,好的蜡烛之类都买不起,何谈灯笼,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猛得被推开,一阵冷风吹进,大家为之一凉,连灯,都被吹灭了。

潘凤抄起巨斧,厉声喝道:“什么人!”

“二~~~~二狗~~~是我!大家快跑,那财主带人进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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