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3
No33

没想到暑假浑浑噩噩过去大半,等我醒悟过来掐指一算才惊觉离开学只剩下一个月不到。

2008年8月8日这一天,离9月1日开学不远,发生了举国瞩目的大事:万人空巷的北平奥运会终于迎来开幕。

晚上8点整我们四人躺在在人民医院病床上从电视上热泪盈眶地观看了这一盛举。

真是心情激动。

真是让人难忘。

8月8日这一天,Y城C区刮了一阵妖风。

妖风不大不小,刚好四级;刮风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在我们玩完准备回家看开幕式走在大街上压马路的时间点;刮风地点不远不近,就在我家门口前两个街道十字路口处施工队正在整修路面的人行道旁。

起风的时候,妖风携带着飞沙走砾城市垃圾肆意横扫街头。

起风的时候,无数市民争先恐后如若无头苍蝇跑进身旁建筑物避难。

起风的时候,我们四人手挽手肩并肩昂首挺胸信步走在妖风中,风把我们的发吹乱成鸡窝。风沙混着乱发迷了我们的眼,让我们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就在我们看不清楚拼命揉着眼睛却依然坚挺在妖风中的时候,三楼落下一盆兰花,正好砸在胖子头顶,花盆碎裂,胖子倒地。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石块击碎了一楼的玻璃窗,玻璃渣飞溅阿贵满身。人行道旁新载的树苗根基不稳,迎风而倒,戳中吃皮的小蛮腰。风卷着维修队用来遮挡路坑的一小块维栏铁皮掠过我的脚背,一股大力带我仰面倒地,头顶迅速起了个大包。

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天灾人祸就这样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们匍匐在地上等风停。

风停了,我惺忪着眼坐起来,揉着头顶感受伤口。

胖子坐起来,懵着一张脸,只余眼珠会转动盯着头顶滑下来的血珠从睫毛前滴落。

阿贵坐起来,神色震惊地看着布满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流成河,染红了她的白短袖使她看起来如同一只血尸。

吃皮坐不起来,她以蛇妖般奇异的姿势蜷缩在地,颤抖着探出上半身去看腰上的一个大洞。

我震惊地看着她们,无法置信地脱口而出:“我没受伤?”

她们转过头来,哀伤地看着我,异口同声:“好深的伤口!”

我迅速摸上头顶的各个角落,除了一个大包,没有流血的痕迹,我着急道:“没有啊——”

“在你脚上。”她们又说。

低头的那一霎那,我简直要晕厥过去。那围栏铁皮从我左脚脚踝骨掠过右脚背,带走了我左脚踝的一小块皮肉,剜走了右脚背上一大块皮肉。右脚背伤口血块估计在那一瞬间便迅速充血凝结,堵住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却掩不住依稀可见的白骨森森。

我迅速如她们一般,浑身脱力,瘫坐在地。我平生最看不得这种血肉模糊,一看就让人肉痛的场景,立马闭上了眼睛。

感觉围观人群渐渐聚拢,一群大人们啧啧感叹:“好惨好惨......”一位好心的大叔捂着半边流血的脸催促胖子呼叫急救,估计也是在风中受伤的同僚。

“快呼112。”大叔含糊不清地说。

“112?”胖子疑惑地拨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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