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夫人,你要好好打扮才行。”珍妮一脸的不平,“你一点都不输给她,只是衣服简单了点,你很少化妆,皮肤要比侯爵夫人好很多,我听说,她每天都要吃好多的补品,还有要抹好多好多的粉在身上,从来不敢晒太阳。”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在她家做过吗?”我惊奇于珍妮的清楚,这些事情不是贴身的人才知道的吗?

“没有,这些都是侯爵夫人的贴身侍女告诉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市场卖鱼的,他告诉隔壁卖菜的,恰巧卖菜是给我们家送菜,所以我知道。”珍妮一脸的自豪。

我不由暗暗佩服,原来无论是什么朝代什么人,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可以传播不同的话,所以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天啊,你找了什么给我穿?”在我分身之际,珍妮从衣橱里拉出一件衣服给我。

是很隆重的衣服,应该是晚礼服。

“我没有出席什么宴会,没必要穿的这么厉害吧?”我不想穿的这么隆重,一想到要穿这些衣服就要穿胸衣我真是觉得要做噩梦。

“什么?你不能输给侯爵夫人,你看她,一身珠光宝气,还有那身衣服,你不能给准将大人丢脸吧?”珍妮一边把衣服磨平,一边对我说。

“不要啦,我不要穿这个,胸衣把我压得很难受,我不要穿这个,我自己来选,就这个吧。”我拒绝珍妮的好意,自己打开衣橱,选了一件比较清新简单的衣裙,使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清新的花朵,衣裙上面开满了粉红色的玫瑰,使我看起来非常年轻、清新。

“这是什么衣服?什么时候做的?”珍妮没有见过这些衣服。

这些是蒋清留给我的丝绸,都是非常漂亮的花点缀在丝绸之上,做成衣裙非常漂亮。而且都是在蒋清船上的裁缝为我赶制的,手艺非常好,简直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这件给你吧。”看见珍妮羡慕的神色,我知道她也很想有一件,所以就把一件缀有黄色的花朵的衣裙给了她。

“但是我的腰要比你的粗,你的衣服不一定我能穿的下。”珍妮一把就接过我的衣服,看来她很喜欢我的衣服,连拒绝都没有说。

“这件衣服有腰带,给你穿,不会不行的。”我把腰带递给她,她也一把就接住了。

“谢谢夫人了,呵呵。”

“你伺候我也辛苦了,平常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你喜欢就好。”

“好了,既然衣服选好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化妆了。”珍妮一把收起衣服,换上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还不行了。”我摇摇手,把衣服放在床上。

“为什么?”珍妮把刚才她自己选的衣服放回衣橱里。

“不是说还要准备晚餐吗?我还要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要是少什么还要去买,不能让准将失礼。”

“你不是准备自己亲自做菜吧?”珍妮把我选的衣服摆摆好。

“不是吗?”

“才不要,给他们吃夫人你亲手做的东西亏了,不过做的菜还是要是九州菜,你把要做的菜和步骤写出来,我让厨子按照你说的去做就好了,不用你亲自下厨。”

“这样行吗?会不会不礼貌?”我有点担心,威灵顿会答应吗?

“当然行,准将不会喜欢你亲手做菜给他们吃的。”珍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吧,听你的,不过,不用化妆吧?我不是很习惯。”

“夫人,我还没见过像你一样的人呢,就是想简单,不是人人都可以这么简单的,你看市场还有街边的人,有哪个可以化妆不化妆的,你是天生丽质,不用化妆也很漂亮。这样吧,也不用化妆很久,简单一点就好了,我为你准备一下,就画一下眼眉和嘴唇就可以了。”

我笑了笑,感激珍妮的好意,于是和她一起厨房看了看,制定了餐单,我还到了比尔和福克斯呆的房间,他们告诉我,要出外走走,我考虑到侯爵要到晚饭后才走,所以就答应了他们,我还让人从后门用马车送他们出去。

然后再回去房间,珍妮很细心帮我化了一个淡妆。

珍妮很好人,为了让我休息一会,她让我靠着椅子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等到我睁开眼睛,我看见一个陌生而美丽的人在镜子里出现,珍妮的手艺很好。

“可以吧?夫人,你就是太爱简单了,要是侯爵说的是真的,到时外国的使节来到这里,欢迎庆典上你还要穿上最隆重的衣服,还要化很浓的妆才行。”

“算啦,到时再说吧。”我也记起了侯爵的话,要是到时有要人来,的确要很隆重。

看看钟点,我离开威灵顿已经一个小时了。珍妮告诉我,我要回到威灵顿的身边,陪伴他们说话。

我穿上珍妮准备好的衣服,款款步下楼梯,还没有下到一楼,就迎面见到侯爵夫妇和威灵顿,他们正站在楼梯上。

“亲爱的准将夫人,你真是国色天香。”侯爵见到我,他的眼立刻就停住了,他想不到我简单打扮之后会这么动人,这么美丽。

相较于侯爵夫人的浓妆艳抹,我的清新更为引人,连威灵顿都看住了。

“准将夫人到时出现在欢迎宴会上,一定会是大家的焦点,没人会不为你倾倒。”侯爵走上前,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满满都是惊叹。

他向我伸出手,似乎想吻我的手。

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刚好触碰到侯爵夫人又妒又恨的表情,她只是比我大两岁,但是她过度的保养使她只能依靠浓妆艳抹来保持自己的美丽。

威灵顿抓紧迈步向前,一把就拥住我,“亲爱的,你来的正是时候,侯爵大人和夫人想参观我们的房子,现在正想上二楼,我们一起带侯爵参观吧。”

我点点头,威灵顿半拥着我,我们两人走在前面。

“亲爱的,你太美了,我真不想你出现在大家面前。”威灵顿附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他的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腰。

“准将大人平时在家都和夫人恩爱的吗?”侯爵夫人在我们身后幽幽地问道。

“我们是夫妻,任何时候都是这么恩爱。”威灵顿自然明白侯爵夫人的意思,也冷冷地回答,眼睛都没有停留在侯爵夫人的身上。

侯爵似乎意识到什么,但是他只是暗中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等到参观完二楼的房间,我们在会客室再坐了一会,汤姆就来禀告我们晚餐准备好了。

侯爵夫妇对晚饭很满意,除了侯爵夫人有时会挑剔一下味道。

好不容易终于送走了侯爵夫妇,我才可以松一口气。

“是蒋清给你做的吗?”威灵顿看着我的衣服,显然他也很喜欢我的衣服。

“是啊,这些丝绸花旗没有,漂亮吗?”我在他面前转圈给他看。

“很漂亮,亲爱的,要不是礼貌,我真想把你关在房间里,除了我,谁都不能见你,这么漂亮,真是怕有人把你抢去了。”威灵顿把我抱住,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穿的漂亮都是为了你啊,要是别人说你的妻子不好看,会给你丢脸的。”我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心醉不已。

威灵顿轻笑一下,把我整个抱起,走进了我们的房间。

那晚,我们很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威灵顿为了我着想,干脆就在家办公,让吉列特把文件送到书房给他,明天就有外国使节来拜访,而且还是一些别人有目的的人,所以他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威灵顿的缘故,比尔和福克斯暂时在外面游荡,福克斯答应我,不会单独告诉比尔,等到威灵顿有空之后才会当着威灵顿的面告诉我,而且威灵顿整天为了公事忙碌,我不应该再让他为我担心。

威灵顿忙着布置,让人把大炮什么都放好,还有就是守卫的人数,这些都是他要负责的,一切安全事务都非常重要,我帮不上忙,只好精心准备了两餐给他。

但是在中午时分,侯爵夫人派人来请我去看举行欢迎宴会的场地,说是要我帮忙。

我本来想询问一下威灵顿的意见,但是刚一进去,就见到威灵顿在地图上涂涂写写,他知道我进来,“亲爱的,我在忙,有什么晚上再说好吗?”他连头都没有抬起。

眼见他这么忙碌,我过去亲亲他,就走了出去。

“夫人,真的可以吗?”珍妮和我坐在马车里,珍妮还是有点担心。

“你不是说这是礼貌吗?”我看着车外的世界,到处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大家都在为生计忙碌。好像只有我的生活是这么悠闲。

“准将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允许的。”珍妮在嘀咕。

“你也看到了,准将为了明天的事情已经忙到不得了,我知道,侯爵夫人对我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但是按照礼仪是应该我们俩负责,要是我说因为我怕她,所以我不去了,丢脸的不止我,还有威灵顿,我不想让他失望。”

“万一侯爵夫人做出什么来?”珍妮还是很担心。

“不要紧,不是有你在吗?上次都是你保护免受爱米莉的,不是吗?”我安抚珍妮,她是一个好的侍女,尽心尽力,我当然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告诉威灵顿的,但是我知道她的用意只是为了我好。

珍妮听了觉得有理,也不再出声。

“你好,准将夫人。”到了礼堂的门口,侯爵夫人已经在等候,她穿得比昨天要简单一点,但是不难看出她的妆容依旧是经过了非常精致的描绘。

“谢谢你的等候,侯爵夫人,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我也有礼地回应。

“好,请进去,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茶点,我们可以先进去。”

礼堂很大很气派,我是第一次进来。周围已经布满了鲜花,看来侯爵夫人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周围还绑上了很好看的丝带。

“很漂亮,你真是厉害,侯爵夫人。”我由衷地赞美。

“哪里,小意思而已。礼堂我就是这样简单地布置了,我再带你看看其他的东西。”侯爵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带我去其他地方察看。

蜡烛和烛台等其他细小的东西她已经一一准备好了,还有就是嘉宾就坐的名单和位置她都已经排列好了,不愧是一个厉害的宴会高手。

“对了,这是餐单,准将夫人不看看吗?听闻准将夫人的手艺很高超。”

“哪里,侯爵夫人您过奖了我会做的也是家常小菜而已,上不了大场面。”

我接过餐单,简单地看了看,“就我所知,现在的龙虾已经不是很好吃了,我们还是把他们排在主菜吗?”

临近加勒比海,所有的菜当然是以海鲜为主,但是依据季节的不同,海鲜的主角也不同。这个,我经常额厨子交流,有一点体会。

“准将夫人说的是,是谁写的菜单?”侯爵夫人凑过来一看,马上就开口问。

“是我,夫人。”一个妇人诚惶诚恐地上前,弯下腰,几乎是卑微地说。

“你是怎么做主厨的?幸好准将夫人发现,要不明天还不让你出丑了?”

话还没有说完,侯爵夫人就一巴掌扇过来,夫人站在我身边,她可能是下意识地闪了闪,结果巴掌就盖在了我的脸上。

侯爵夫人的力道很大,我的脸登时就肿了起来。

“哎呀,对不起,准将夫人,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个刁妇,居然连累准将夫人。”侯爵夫人见到打到我,嘴巴里说着话,手又准备扇到那个夫人脸上。

“算了,我没什么,就不要打了,菜单写错了还可以再写,没有什么很严重的事的。”我抓住侯爵夫人的手,不让她再打人,奇怪的是,我很轻易地就抓住了她的手,凭借她刚才的力道,她的手应该很大力才对。

珍妮在旁边见到我肿起的脸庞,差点心痛到眼泪都掉出来,她几乎是要扑向侯爵夫人,要不是我用眼神阻止她,她早就吵了起来。

“算你走运,有准将夫人帮你说情。准将夫人,有没有怎么样?我让人拿点药给你敷一下。”侯爵夫人一边用嘴角暗示仆人退下,一边亲热地上前查看我的伤势。

“谢谢夫人的关心,我没什么。”我用手掌揉着脸,真的很痛。

“夫人,要不,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所有要准备的夫人都已经做好了,刚才的菜单再稍微改一下就可以了,好吗?”我想了想,轻轻说道。

“当然可以,真是不好意思,那明天中午就等待夫人和准将的光临了。”侯爵夫人笑意盈盈地对我说道,我看不清她的眼里的笑意。

“怎么回事,我好像越来越痛。”我坐进马车,珍妮已经找来一些冰块给我敷在脸上,可是我没有感觉到退热,反而脸蛋还越来越痛,奇怪,怎么回事?

就在马车将要起行的时候,一个女仆匆匆跑来,向我行礼。

“有什么事吗?”我奇怪地问道,我没有落下东西。

“准将夫人,我家夫人向你致歉,刚才因为从厨房出来忘记了洗手,所以手上有胡椒粉,要是这些胡椒粉令夫人感到不适,我家夫人向你致歉。”说完之后,女仆依然屈膝为礼,等待我的回应。

“什么,胡椒粉?!”我和珍妮同时叫了起来。

“好了,你回去吧,告诉你夫人,我没有什么事了。”过了很久,我才发现那个女仆还在等待我的回复,我只好很不高兴地说道。

怪不得即使冰块都无法消除我的痛楚,胡椒粉很辣,我要怎么才可以解除它?

珍妮用冰块不停地敷,虽然肿好像消了一点,但是侯爵夫人的五个手指印因为有胡椒粉的关系反而越来越明显出现在我的脸上。

“夫人,怎么办?要是给准将知道,我就完了。”珍妮一边在敷冰块,一边担心地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胡椒粉?”

“一定是侯爵夫人故意这么做的,有谁会去厨房沾一手的胡椒粉,还是一个夫人,我听说她平时从来不进厨房的,今天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又能怎样?用海水能够消除吗?”我们的马车路过码头,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海水,突然想到能不能用海水消炎。

“不行的,夫人,要是用海水,本来胡椒粉就是比较咸的东西,再用盐的话,肯定会更加糟糕。”

“明天要举行欢迎典礼了,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我也着急了,差点要哭起来。

“思思,思思!”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比尔,他一个人。

“你怎么一个人?福克斯船长呢?”我到处看了看,没有看见福克斯船长。

“他去海边和渔民聊天了。思思,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吗?”比尔看见我刻意遮掩的半边脸庞,抓住我的手。

“没什么,我不小心碰到的。”

“不可能,碰到不会有手掌印的,是谁打你的?威灵顿?”比尔有点愤怒了。

“不,不,不,不是威灵顿,绝对不是他。”我急了,不能让比尔误会威灵顿。

“是侯爵夫人,她借着要打仆人的机会打我们夫人。”珍妮在一旁插口。

“好了,不要再说了,珍妮。”我阻止珍妮再说下去,“我们要赶着回去了,威灵顿还在等着我们,我没事的,等会就消了,而且侯爵夫人不是有意的,你告诉福克斯,明天我们都要去参加宴会,要是他有兴趣也可以来,还有你,晚上他很迟才回来,我们都见不到他。”

匆匆说完,我害怕比尔担心的眼光,让车夫赶车回去。

“要怎么说,夫人。”周围的红印都消失了,只有那五个手指印还是清晰地印在我的脸上,很快就要见到威灵顿了,珍妮很担心,几乎带着哭腔了,她答应威灵顿要好好照顾我,结果把我照顾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要不就照直说吧,我答应了jaims不会欺骗他的。”

回到家里,威灵顿还在办公室里,我抓紧时间溜进房间,看看有没有化妆品可以掩饰一下,还没有弄好,威灵顿就请汤姆让我下去了。

果然,他十分生气。

“她是在借刀杀人!”威灵顿一拳头捶在桌上。

“都是我,都是我害成你这个样子。”

“不要这样,又不关你的事。”我握住威灵顿的手,不让他把手再次捶在桌上。

“要不,明天你不要出席宴会了。”威灵顿心疼地摸着我的脸,轻轻说道。

“不要,要是这样,肯定就会中了侯爵夫人的圈套,我明天一定要出席,否则大家会看你的笑话的,说你娶了一个不知道人情世故的妻子,我不要别人笑话你。”

“但是,你的脸……”

“不要紧,我记得蒋清给我留下了一些大明国的草药,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瞥眼看见花园里种着的芦荟,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放心,明天我一定会没有事的。”

威灵顿看着我坚定的眼神,他终于愿意笑了笑,和我一起吃了晚餐之后,他吩咐汤姆找了很多书给我看,他要回码头布置事情。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只知道,等我醒来喝水的时候已经两点了,还是没有威灵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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