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节 转机,冷越到访
第一百一十九节 转机,冷越到访

心中一阵泛酸,眼眶再一次红得发烫,我看向那个背对着自己,似是若无其事喝着茶的男子,竟翻身下床,朝着那个落寞的背影紧紧地抱下去,头就那么很自然地埋进他的肩窝里,迟迟不肯松手,仿佛手一松人就再也回不来了,明知道这样的举动会让他更死心塌地的为我玩命,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就是怕失去他,那时的我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并没有绝尘那么无私那么纯粹,他单纯的只想保云轻舞四平安,让她幸福,而我却自私的把他当做港湾。

身体被死死的钳制着,他却没有动,任由那一股湿热顺着脖颈流下,心倏地一痛,声音也柔了许多:“怎么了?哭什么?”

“傻瓜,你总说我是傻瓜,你才是!”我泣不成声,“你全心全意的付出,而云轻舞也只是把你当成守护者而已,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们之间太不公平了。”

“守护者么?”他的声音突然很低,“这个称呼很不错呢,我喜欢。”说着,嘴角竟勾出一丝浅笑。

我顿时语塞,愣愣地看着他帅气的侧脸,内疚如沸水般在心里不停地翻滚着,灼烫着,疼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绝尘转头,看着这小丫头梨花带雨的看着自己,竟伸手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眼泪,宠溺道:“好了,我没事,不用担心,去睡会儿吧,我在这守着你。”

“好……”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转身走进内室。整个人摔在床上,无助地看着房顶,大脑突然很空,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也许是太累了吧,这一翻身便沉沉地睡着了。

“咚咚”直到敲门声响起,才将我从梦中叫醒,我迷迷糊糊道:“莫瑶,帮我开门看看。”

莫瑶从房梁上飞身而下,将门推开,只见锦绣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嗫喏道:“奴婢打扰主子休息罪该万死,皇上有请,说有急事召见。”

我赶紧穿好衣服,匆匆地洗了把脸,便随着来报的小太监一同往御书房走去,这冷亦寒刚出事不久,凌云霄便急着找我,肯定又有了新的变故,这来到古代,真是比现代还不省心啊。

当我到的时候,凌云笙和凌云霄已然在讨论着什么,见我进屋才停了下来。凌云笙微微一叹:“冷亦寒虽不在风轩境内出事,可霜棱却执意要过来讨个说法,而且居然是霜棱王和太子同时驾临,事情若处理得不好,很容易引发战争。”

“咱们还怕他们不成?那个冷什么的混蛋杀死自己儿子,还有脸找上门兴师问罪?他敢来就让他有去无回!”我气急败坏。

“傻话!”凌云霄瞪了我一眼,“现在形势不明朗,也不知道霜棱此次的目的,万一打起来,很有可能让第三方趁虚而入,到时候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凌云笙思忖道:“舞儿有句话说得有些道理,冷越杀了自己的儿子,为何还要过来兴师问罪?难道是要过来看看他儿子是否死透了么?”

“对呀!”我也恍然道,“冷亦寒并未找到尸体,也就是说冷越这次来也许是为了证实儿子死没死!”

凌云霄微微动容:“若是这样的话,冷亦寒就算当真未死,恐怕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我们两个人默默地认同了凌云霄的话,作为人子,从小受冷遇,长大后竟被自己亲爹追杀,被逼坠崖,亲爹居然还要亲自来查看人是否已死,这打击也太大了。

我一个人漫步在御花园,看着花叶凋零、枯枝断叶,想起了自己,人活两世却依然无法释怀生离死别,前世的种种,今生的磨难,仿佛魔咒般如此相似,却又承受着双倍的苦楚。那些人、那些事似已远去,却为何总能找到熟悉的影子,为何总要自己翻出那些伤痛一遍一遍的复习……

“舞儿!”身后凌云笙追来,“趁着冷越还没来,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我不经意地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怕冷。”

凌云笙神色一黯:“那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不用了,我想静静。”我也不想再看他的神情,干脆转身就走。

凌云笙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一个披风披在身上,转头一看,潇子汐心疼地看着他,说道:“王爷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会懂的。”凌云笙默默地往反方向走去。

潇子汐站在原地,愣愣地,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滚落:“我怎么会不懂呢?”

我一个人出了宫,随便找了个茶楼,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人声鼎沸,平复着脑中的烦乱。突然,莫瑶从不远处走来,坐在我跟前,悄声道:“小姐,那人……一直跟着你。”

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一个男人坐在不远处,草帽的帽檐上垂着黑纱,右手持剑,且那剑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从哪里见过。

莫瑶继续道:“他跟着咱们走走停停,也不掩饰自己的行踪,属下觉得他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那就跟上去看看,我觉得这人可能认识。”我也悄声道。

莫瑶点了点头,跟着我起身,往门外走去,那人等了片刻也往门外走去,依然在后面不远不近地吊着。我脚步突然一转,转到旁边的小巷子里,果然那人也迅速地转了进去,就在那一霎那,五把明晃晃的宝剑架在他脖子上。

“云姑娘别来无恙。”那人从容不迫地开了口。

声音也似乎在哪听过,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也不急,反问道:“若是熟人,何不以真面目相邀?”

那人掀起帽檐上的黑纱,只那一瞬便放了下去,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几秒,便让我和所有的影卫都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

那人继续道:“在下如今居无定所,姑娘不必寻找,只是受人之托报个平安而已。”

“他可还好?”我上前一步追问。

突然,巷子口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影卫们很默契地放开了他,那人纵身一跃,而我也装模做样的来一句:“穷寇莫追,此人武功高强,咱们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夜晚,依然狂风大作,我趴在桌子前,双手摆弄着桌上的茶杯,耳边似响起了一句话——“这是我的影卫巴斯奇,从小他便照顾我,他在,我在。”

那清瘦的带着淡淡疏离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那一句话现在想来似有所指,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真的有掉悬崖还未死的事情,毕竟这不是电影,而是真实存在的。

想到这里,心情突然开朗,离开了那个凶险之地,离开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亲人,也许他会活的更开心,无论以后是否还能见面,只要活着便是最好的。

过了几日轻松的日子,随着冷氏父子的到来,我先将潇子汐藏好,剩下的便是应付这对冷心冷血的父子了,我还真是有些期待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还能冷血到什么地步。

“主子!”锦绣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霜棱王和太子现在准备看看大皇子在咱们皇宫的住处,会经过揽月阁,皇上说您要有兴趣,可以一起凑个热闹。”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帮我把头梳好吧,记得弄得漂亮些。”

梳洗完毕,我刻意先走到对面的渊云斋,走在屋中突然想起那个不平凡的一夜,刺杀、被救,甚至第一次看见夜傲宸出手,一幕幕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只可惜人已经不见了。

“这就是大皇子生前的房间。”凌云笙的声音传来。

另一个苍老却如洪钟般的声音道:“多谢风轩王和王爷引路。”

“霜棱王哪的话。”凌云霄客气道。

几人同时愣住了,只见面前一个女子松松地将头发挽住,一身随意的白色长裙,略施粉黛,看似随性的装扮却掩饰不住那股灵动过人的气息。

冷亦晏愣住了,纵使他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也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女子,纯净中带着一抹惊艳,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去保护。而冷越也从未想过,这屋中竟还有一个女子,一个眼神犹如深潭的女子,虽然他年过半百,自认阅人无数,却连这个如此年轻的姑娘都无法看透,一时间有些惊讶。

凌云霄微微一笑,声音也柔了些:“舞儿,快过来见过客人。”

我悠悠地走过来,优雅地施了个礼:“舞儿见过霜棱王,太子殿下。”

凌云笙走上前,一把揽住了我说道:“霜棱王莫要介意,舞儿是在下的未婚妻,恰好住在这对面的揽月阁,所以经常出入这里。”

“原来是云姑娘,失敬失敬。”冷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暗自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舞儿的大名已经传到霜棱了么?”是因为我救了冷亦寒,你才知道我的吧?这种人不但愧为人父,连人都算不上。

冷越微微一笑:“云姑娘在风轩和雷曜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朕想不听说都难呢。”

“霜棱王夸奖了。”我微微挑眉。

身旁的冷亦晏却一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的长相和冷亦寒十分相似,只是那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骄纵、专横却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作为亲弟弟,哥哥的死似乎对他来说并未有任何影响,看着这屋中的一桌一椅,反而有种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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