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炼狱门,本就是我的影卫!
第四十节 炼狱门,本就是我的影卫!

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带到哪去,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种幻觉中,似乎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温热的触感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气息让人难以抑制地沉迷其中,银色的头发包围着脸颊,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我回过头,看着那张朗眉星目的脸,心里漾出一股暖暖的甜。

“小笨蝶!”他温柔地调侃声在身后响起,“只是这样抱着你,便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我低下头,手指轻轻地绕着银色的发丝,幽幽道:“只可惜,我们终究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

“那也要抱着你,我才肯死。”一向冷酷无情的爆破手魔蝎难得露出一丝孩子般的笑容。

我嘴角不知不觉勾出一抹幸福的弧度,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感受着那一份暖到酷热的爱情。突然,眼前一黑,我居然站在那个熟悉的别墅外,地上到处都是断臂残肢,鲜血如潮水般涌来,我脚下一软,踉跄着从树上跳下,魔蝎缓缓走来,带着回音的脚步声像铁锤一样,一锤一锤地敲击着心中最柔软的位置。我脑海中不自觉地播放出将要发生的片段,浑身猛地一抖,身体僵硬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魔鬼般。

倏地,我一刀横在自己脖子上,顺势划下,眼看着鲜血从脖颈上喷涌而出,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我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的脸,沾染着斑驳的血污,却在狰狞的狂笑着。就算死,也不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过去!

猛地有了意识,整个人瞪大了眼睛,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没有任何触感,整个身体麻木到难以复加。眼前的景物从模糊到清晰,我看到面前,那一抹银色背后,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仔细地盯着我。

“你!”我蹭地一下坐起来,“这是哪?”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起来像是个客栈的上房,他嘶哑的声音带着调侃响起:“你看不出这是客栈吗?”

“你想怎么样?”我紧紧地盯着他。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子陡然冰冷,声音淡淡道:“这么好玩的小丫头,迷得凌家那两个小子团团转,我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我挑眉看着他,不屑道:“把姑奶奶留在身边,也许吃亏的是你哦。”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床边:“那就试试看。”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请问门主大人,你为什么会做炸弹?”

“你又知道那个会爆炸的叫炸弹?”他反问。

我懒得理他:“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那你又管我怎么会做!”冷淡的声音竟有些孩子气。

我浑身一颤,一时间有些恍神。面前的男人察觉出我的异样,眼神中露出一丝讶异,询问道:“你没事吧?”

“要你管……”我恢复了常态,挑衅地看着他。

面具男冷哼一声,开口唤道:“竹竿!”

“主子!”那个瘦高的身影推门而入。

面具男吩咐道:“好好看着她。”

“是!”竹竿毕恭毕敬。

面具男点了点头,转身跨出门口。

我心下一喜,面具男看着就不像普通古人那么好骗,可竹竿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头脑简单呀,我好歹一个现代大好青年,骗他应该不难吧?念及于此,我没动声色,静静地靠在床头,闭着眼,呼吸渐渐地有些困难,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竹竿拍了拍我,询问道:“云轻舞,你怎么了?”

“没怎么,突然,有点冷……想睡觉。”我虚弱道。反正他刚进来,也不知道我刚才的身体是好是坏。

竹竿猛地一惊,赶紧用手臂托起我,着急道:“云轻舞,你别睡,撑着……”

“撑不下去了!”我左手扶着他肩膀,声音越来越小。

竹竿扶着我往床头上靠,着急道:“带回来的时候没有明显的外伤,你哪不舒服?我叫大夫……”话没说完,人已倒下。

我不屑地笑了笑,喃喃道:“要找大夫的,应该是你。”说完,跳下床,走到门前,打开一条缝往外面看去,确定没有人守着便遮遮掩掩地下了楼。

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逃出来的也太顺利了,是他们小看我了还是欲擒故纵呢?我走在喧嚣的街道上,边走边四处警惕着,还好靴中的匕首还在,有情况随时可以战斗。

身后呼呼的风声传来,我凭着对危险的感知,往旁边跳去,一双大手扑了个空,整个身体向后微倾,缓住去势之后,猛地扭转过来,继续扑向我,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愤恨:“下次要使诈之前,记得先练练你的手力!”

我心下一沉,暗忖道:这云轻舞小身子骨太弱了,手力也大打折扣,本来以为用尽力气,结果拖延了一刻钟就被发现了,看来过阵子得来个地狱式训练才行。心里这么想着,肢体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跟竹竿边打边退,希望能退到人群中,想办法脱身,然而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直把我逼向无人的小巷子里。

我轻轻一闪,身体迅速跃起。几个翻转之后,落入人群中。竹竿似乎没有什么耐性了,他手腕轻轻一抖,轻易地晃过了周围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刺来,我被夹在人群中,根本躲避不及,情急之下只得再次跳起,踩着旁人的头顶,学着电影里武林高手的样子,飞快逃离。

身后风声一紧,我来不及回头整个人直扑下去,正好落在一个人的怀里,竹竿去势太急,根本收不回来,眼看剑尖就要落到身上,那人抱着我跳起来,双脚夹住剑身,用力一扭,剑从竹竿手中脱落,我挣脱出去就要乘胜追击,那人一把按住了我,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缠斗下去,我只好罢手,跟着他顺着人群逃了出去。

走进一家很不起眼的客栈,他带着我顺着楼梯往上走,二楼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一些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在走廊里像是巡视一样。他习以为常地带着我走过去,两个“巡视”的人见到他赶紧微微躬身一礼:“主子!”

“嗯!”他连看都没看人家一眼,带着我进了其中一间房。

宽敞的外屋,只摆着一个宽大的花梨木茶几,纯白透亮的茶具折射出微光,他伸手示意我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对面。门外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推门而入,向他行了个礼,拿着茶壶小心翼翼地跨出门口。我这才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墨色的长发松松地束起,冰寒的眸子不染一丝情感的色彩,鼻若悬胆,微微发紫的双唇,唇角微弯,不知为何我居然想到了电影里的吸血鬼,俊朗的面容下隐藏着极致的冰冷。

“你没事吧?”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我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什么,多谢相救。”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唇形弯出一个坏坏的弧度,说道:“不用客气,只是姑娘能惹到炼狱门,也算是厉害了。”

“你认识竹竿?”我有些好奇。

他点了点头:“算是认识。”认真的神情,让人不得不相信。

“那你也算厉害了。”我把话还给他。

那人笑容更盛:“你不怕我把你交出去?”

这时,小姑娘端着茶壶推门而入,走到茶几前,将茶水缓缓注入茶杯。我看着氤氲的热气,声音有些飘忽:“真的想把我交出去的话,你也不会救我了,不是吗?”

小姑娘怯懦地微微施了个礼,转身出去,将门带好。

他吹了吹水面上浮着的茶叶,认真地看着我:“姑娘倒真是想得通透。”

我淡淡地呷了口茶,回道:“人生短暂的很,如果不想得通,看得开一点,那不是太可惜了?”

“说的倒是。”他微微的垂下眼,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平静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无法诉说的暗涌。

茶杯见底,我站起来,学着古人的样子拱了拱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小女子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

他似乎没听见一样,认真地晃动着茶杯里的茶,悠悠地开了口:“以你的武功,应该打不过竹竿吧?这么出去不怕被抓?”

“就算被抓也要拼一拼,要面对的,根本无法逃避。”我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那男人继续道:“可你拼不过他,小命不能就这么不值钱,对吧?”

“你的意思是?”我转过头去,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男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竹竿好像还蛮怕我的,你没发觉刚才他并没有追来吗?所以你住在这里是最安全的,等风声过了,再走也不迟。”

我又重新坐了回去,疑惑道:“说的也是,但竹竿为何会怕你?”

男人又斟了杯茶给我,微微一笑:“炼狱门,本就是我的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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