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暴风雨前夕
第二十九节 暴风雨前夕

芝麻毫不客气地杀出一条血路,门外大批的内卫陆续涌来,上百把明晃晃的宝剑指在他脖子上。外面议论纷纷的大臣们同时住嘴,静观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凌云霄站在大殿最高处,俯视着被压倒的小身影,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勇气可嘉,只可惜有勇无谋,来人!把他关进天字牢里,再做处置。”

“是!”两个侍卫将芝麻拖下去。

太监宫女们急忙赶来清理现场,莫瑶在我身边轻声道:“小姐,我去跟。”

“小心点!”我嘱咐道,“把芝麻给我安全带回来。”

莫瑶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而我们三个继续留下来进行下一步计划。

所谓的天字牢便是专门囚禁官员、皇亲国戚或重要要犯的地方,也是防守最严密的牢房,天字牢里面又分地牢、水牢和风牢。

而芝麻偏偏被关进了风牢里,这是一个四面铁壁的大空场,场地上整齐地排放着一个个石墩,石墩上立着高耸的柱子,每个柱子上都挂着两个铁索,铁索的另一头是一个圆形的带锁头的铁箍。人双手背后被栓在柱子上,不能坐不能躺,只能站着,风吹日晒,而且很方便狱卒们用刑。

芝麻抬起头,望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天空,心情却很平静,虽然进来时根本没预料到自己会被绑在这里,但这根本不重要,能不能逃出去都好,只要计划能顺利进行,就算死在这也无妨了。

此时,一个狱卒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提高了声音说道:“传皇上口谕,你若能将三皇子等人的行踪交代清楚,便可以放你回地牢休息,如若不然也只好在这里等死了。”

芝麻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嘴角勾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们有手有脚,我怎会知道下落何处?我芝麻就这一条命,真死了也就省心了。”

“你有种!”狱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就在这慢慢受着吧!”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芝麻无所谓地微微一笑,眼睛再次看向墨色的天空,嘴里喃喃道:“云轻舞,好好照顾自己和主子,千万不要食言啊!”

沉浸在黑夜里的皇宫早已失去了阳光下的金碧辉煌,只剩下一片淡淡的轮廓。然而此时,西林苑却是灯火通明,是历代皇帝的书房,此刻凌云霄也正在里面,斜靠在榻上,专心地看着新接手各种朝政事务,旁边两个宫女一刻不停地为他打扇。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位小太监,走到大门跟前,客气道:“清主子有要事让奴才来找皇上,请两位大哥代为通传。”

门口两个小太监对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敲门而入,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门外要求觐见的太监躬身而入。

此时,三个身影先后跳上房顶,掀开瓦片,往里面张望着。只见那小太监行过礼之后,便站在凌云霄身侧。

“他怎么说?”凌云霄冷冷地注视着他。

小太监微微一笑:“主子说这两天无论如何要见一面,很多事情都得做个了结了。”

“是呀!”凌云霄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是该了结了,你告诉你们主子,明日丑时老地方等。”

“是!”小太监微微行了个礼,转身告退。

游隼拍了下我的肩膀,我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便脚尖点地,一个跃身往小太监回去的地方追去,而我和凌云笙则留下来继续监视。

只见凌云霄喝了口茶,思索片刻,扬声道:“来人!准备去清秀苑。”

“是!”外面的小太监赶紧进屋打点。

我们俩从房顶跳下,我急不可耐地悄声问道:“那个‘清主子’是谁?”

凌云笙把我拉到一边,解释道:“袁筱清本是京都第一首富袁贵的千金,刚刚十六岁的时候,被袁贵许给当朝六十岁宰相,待嫁期间袁筱清从府中逃走,被大哥所救,便一直以未过门夫人的身份住在别院,一住就是三年,虽然始终未有名分,但是两人的事却早已被朝中公认。”

古代还真有这么狗血的剧情啊,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我心里暗讽着,眼睛却看向大门口,只见凌云霄整装待发,小太监们打灯开路,一行人往清秀苑走去。

“跟不跟?”我看向凌云笙。

“等他们走远了咱们再走,以大哥的耳力,我们绝对跟不了他。”凌云笙拦住了我。

他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已经知道目的地是哪,那也就不用冒险跟踪了。

顺着崎岖的回廊往里走,路过御花园再右转,我基本上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糊里糊涂的跟着凌云笙往前走。眼见远处,凌云霄在一个小院子前站定,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将他迎了进去。

我们俩紧走两步,从院子后面翻墙而入,凌云笙拉着我跳上二楼,停留在一间亮着灯的窗前。

我学着凌云笙的样子,手指沾了沾口水,在窗户纸上轻轻一捅,一个小洞足以能看清里面的状况,这真是有点当女侠的感觉呢,太爽了,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而察觉出有一丝异样的凌云笙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我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复又看向屋内。

他们俩背对着窗户坐在床上,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只是听到那娇柔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个美女。

“皇上,炼狱门那边怎么说?”袁筱清柔声问道。

凌云霄搂着她肩膀,声音似有些冷:“本就是合作关系,现在已经达成,应该履行诺言了。”

袁筱清轻轻地靠在他肩上,撒娇道:“那为何皇上还是心事重重呢?”

凌云霄沉吟道:“我担心他们会另有所图。”

“皇上发现什么了?”身边的人声音似有些慌张。

凌云霄默默道:“没有,但总有不祥的预感,不知是炼狱门还是老三那边,我总觉得应该还有个更大的阴谋。”

“别想了,晚上该好好休息休息,让清儿给您捶捶腿吧。”那双纤纤玉手老实不客气地抚上了凌云霄的腿。

夜半三更,美色当前,他一把抓住了那双纤弱无骨的小手,迫不及待地吹熄了油灯,将这一室的春光隐在无尽的黑暗中。 如出一辙的香艳场景,同样的“男主角”,跟凌云霄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我暗自腹诽,可与之不同的是,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心理和生理都相当正常的男人。

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了,趁着凌云笙的某种火苗还在压抑着,我得赶紧拽着他开溜。念及于此,我拉着他转身准备从二楼跳下,此时屋中暧昧之声越来越强烈,被渲染着情欲色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舞儿……傻丫头……”

身体不自觉地停滞了片刻,便跟着他从二楼跃下,我们两人躲着巡逻内卫的视线,遮遮掩掩地回到了之前一直藏身的角落里。

还没站稳,凌云笙一把将我按在墙上,月光流泻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竟微微有些发红,冰蓝的眸子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声音有些颤抖:“我真没想到,一向视女人为最卑贱之物的大哥,居然都对你这么上心。”

我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急忙一把推开他:“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在男人的世界里,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有什么奇怪的。”

凌云笙也暗自镇定了许多,声音恢复了正常:“你说你这丫头,到底哪来那么多奇怪的理论。”

“不说你孤陋寡闻!”我瞪了他一眼。

此时,一个人影像是凭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俩均是一惊,随后又长舒了一口气,面前的人赫然就是游隼。

“你的轻功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了?我们居然没有一点察觉!”我抱怨道。

游隼带着微微的笑意:“是刚才小姐和三皇子太专注于研究偷和抢的问题,我才得以没被发现呀。”

合着他是早就在那等着我们了是嘛,每次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偷窥完别人,再被人偷窥,话说我在现代也是个行为良好,精神正常的大好青年,怎么跑到古代来阴差阳错变偷窥狂了呢。

“结果怎么样?”我自己拼命腹诽,凌云笙倒是很淡定地转入正题。

游隼整理了一下思绪,回道:“炼狱门总部在一个村庄里,大概整个村子都是他们的人,我跟踪到最里面一间屋子,见到了那个戴面具的门主。”

“太好了!”我振奋得做出了一个打架的姿势,“咱什么时候去端他们老窝?”

游隼无奈道:“至少得先把凌云霄解决,救出芝麻再说呀。”

我叹了口气:“根据你们说的,三个牢房最严密的就是风牢,如果芝麻真被关在那个四面铁板墙的地方,那真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别担心。”凌云笙拍了拍我的脑袋,“你不是教了他如何开锁吗?工具也藏在袖子里,时机一到,他自然会逃出去,更何况外面还有莫瑶接应,你怕什么。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唯今之计就是等到明天晚上计划实施过后,再想办法跟芝麻和莫瑶汇合,但愿……别再出什么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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