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便是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盛昱澄就像人间消失了一般,林陆央没有办法联系到他,问王姨,王姨也不知道。难道他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吗?就这样把她丢掉了是吗?就在林陆央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开了门。她以为是盛昱澄回来了,急地冲上前。
“盛昱澄……怎么是你?”是傅鞠彦。
“你很失望么?”傅鞠彦打开门,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像在看一场好戏。
“盛昱澄呢?”林陆央不想跟他兜圈子,就像那时候问他要项链一样。
“哎我发现你是不是特别不待见我啊?和我这么开门见山的。”傅鞠彦有些不解。
“是。”林陆央肯定道,从他上次戏弄她,她就很不待见他。
“……”傅鞠彦觉得这丫头和盛昱澄待久了,越来越有让人哑口的本事了,但是,他来可是有事的。“你把小澄子都气得住院了,你可真有本事的啊。”他看着林陆央慢慢纠结的眉头,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过了。
“带我去见盛昱澄。”
“你这是请求人的态度?”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亏他刚还有点良心不安。
“请您,带我去见盛昱澄。”林陆央把前面两个加得很重,傅鞠彦被弄得很不好意思,让他感觉自己在欺负她似的。
S市伯特利医院高级病房外。
林陆央站在门口,金修宁从里面走出来,林陆央礼貌性地点头打招呼,金修宁轻轻掩上门。
“你好。”金修宁也朝她点点头,“他刚刚才睡,你可以进去看看他。有事叫我们。”
“谢谢你。”
林陆央推开门,内心百感交集。在来的路上,傅鞠彦告诉她,盛昱澄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霓虹娱乐城收尾的工作,明明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文件他都一一过目,视频会议、商铺裁决……全都他一人解决。乃至半夜还在和远在花旗的盛世财团总部开会商讨新加坡娱乐业的拓展。不眠不休地就把自己累病了。
林陆央坐到床前,她看到躺在病床上输液的盛昱澄,那么的安静。他的面色苍白,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其实我应该生气,你那样对我。”林陆央边说边把他露在外面的另一只手塞回被子里,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很适宜,但对病人来说体感上会冷。“可是,我在等你回来,等了好久好久,你都不出现。我已经做好准备告诉你,你给我的时间已经足够了,我确定,我喜欢你……”说着,她感觉有些委屈,明明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可为什么盛昱澄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让她觉得她做错了,她应该早一点告诉他的不是吗?
林陆央把手压在床边,额头抵着手,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再说一遍。”盛昱澄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到盛昱澄睁开眼,眼角有着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醒了?”她胡乱地擦着眼泪,有些歉疚地说:“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盛昱澄看着她固执地说。
“我……很生气……”林陆央的耳根都红了,好丢人。她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他居然是醒着的。
盛昱澄坐起身,伸手把她未擦干的泪痕抹净。
“为什么……要骗我?”像是在内心挣扎了很久,盛昱澄低低地问出口。
“什么骗你?”林陆央有点糊涂了。
“那天,你去了市立医院,和徐佳远约定一起离开是吗?”盛昱澄看向她,带着一丝责备和不满地说:“我回来之后,你说要我给你时间。可是毕业典礼结束后,你去了火车站,准备走人是吗?”
林陆央知道他只要动动手指头就会知道这些事,她没有否认前者,但对于他后面的话,她是完全否定的。她摇摇头,是该好好解释一下。
“那天,我确实溜去了医院,佳远哥哥也确实和我说要带我走。”虽然盛昱澄知道这些事,可亲耳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的眸子还是黯淡了一点。
“可是,毕业典礼那天,我是去跟他说我不想跟他走的……你真的误会了!我发誓!”林陆央说完把手指竖起来作发誓状。
“为什么又不想走了?”盛昱澄靠近她,离她的脸只有一个拳头远,她能看到他眼眸里的期盼和等待,她别过头去,这眼神太过于炙热。
“太累了!走不动!”她像在赌气般地说。
盛昱澄扳过她的脑袋,把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闭上眼说:“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原谅我好不好?嗯?”说完,他蹭了蹭她的头发,才放开她。
林陆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看到他这样子,她满是心疼,早就把生气抛到脑后了。
盛昱澄拥她入怀,真好,生一场病换来了她的心。他相信她,他记得第一次打徐佳远的时候,林陆央是毫不犹豫地跑到徐佳远的身边斥责他,而这次,她没有。他那样对她,她愿意不计前嫌,来医院看他,这样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他就真的太傻了。虽然想再次从她嘴里听到她的喜欢甚至爱是件挺困难的事,但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