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冥界救父收荼靡,此生情义两相绝9
第五章 冥界救父收荼靡,此生情义两相绝9

天帝的手抬了两抬,最终缓缓接过。

这串金铃是他当年为了保护她特意为她准备的,上面有他特意种下的神术,可以保护她不被一般的妖魔鬼怪伤害。

他以为,她恢复神身之后不会再用它。可今天见到她的那一刻,发现她还戴着,他心中的欣喜无法言喻。

这是不是代表,在她心里,还残存着对过往的一丝留恋。

但是,现在她还给了他,还的不只是他对她的保护,还有他们之间仅剩的一点情义。

我们之间,真的已经无望到不该有半点牵绊的地步了吗?

“君上说,您曾救过她两次,也伤了她两次,所以她再也不欠您什么了。以后,如果再见,便是陌路,希望天帝好自为之。至于朱雀……”冥川说着,眼神转向一旁被两个神兵搀扶着,面无血色的朱雀,第一次脸上起了杀意:“君上说,如果您还想让她活着,就把她交给我们,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死的比您想象中还要惨,您该知道,君上说得出便做得到。”

天帝所有的心神全被那句“相见陌路”夺去,听到凰的请求,他虽不放心,但知道凰不会骗他,便点头应允了。

朱雀被冥川拖走的时候,仪态全无地高声尖叫着:“帝尊,帝尊,您不能把我交给那个贱人啊,她一定会杀了我的!你是什么东西,敢碰本君,放开我,放开我!帝尊,救我!”

可天帝只是呆滞的望着手中的那串金铃,再听不到她的呼喊。

凰被冥川带回魔界的时候已经陷入沉重的昏迷。不管冥川如何唤她,她的意识都没有任何反应,嘴里还时不时地说着胡话。

一会儿在喊爹爹,一会儿在喊无求哥哥,一会儿又哭着要冥川救她。

冥川封锁了她受伤的消息,在她床畔守了不知多久,更将自己大半的魔力渡给了她,还是只能让她短暂的清醒几次。

眼看凰的情况一直得不到好转,冥川突然想到那颗被她藏起来的朱雀心。

天帝说她没有炼化那心中的血凤之魄,如果我可以帮助她炼化,是不是就能让她恢复了?

冥川也不能肯定,可他还是决定试上一试。

寻找希望,总比等待绝望要好。

于是,他开始在大殿的各处寻找被凰收起的乌木箱。可他几乎要掘地三尺,仍然没有找到那救命的箱子。

冥川本就因为给凰疗伤而体虚气弱,是强挺着精神在救她,这样一番辛苦后,他着实有些挺不住,撑着身子靠在凰床边,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喃喃自语道:“我一定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的。”

这么说着,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她枕着的黑玉枕,脑中灵光一闪,他小心翼翼地从她头下抽出那小小的枕头。

拈指默念一个咒语,只见那光滑的玉枕渐渐脱去表层的玉制外壳,露出真正的样子。

正是冥川找了许久的那只乌木箱。

原来她早就把真正的玉枕换了。也对,如今还有谁敢从她眼皮子底下拿走她的东西,她这样做,才是对它们最好的保护。

冥川打开乌木箱,里面放着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和一只黑玉瓶。

他取出那颗心脏,将木箱关好,重新变作黑玉枕的模样放了回去。

血脉分明的心脏在他手中有力的搏动着,说明这心脏的主人仍旧活在世上。冥川左手翻转,黑光闪过,一尊只有他巴掌大小的黑铜雕花鼎立在他掌心。

他默念着一长串听不真切的魔咒,只见那心脏径直被铜鼎吸了进去,鼎中随即冒起火焰。冥川将铜鼎放在凰的枕边,自己盘腿坐下,运功将剩余的魔力全部打入鼎中。

铜鼎感应到充沛的力量,高速旋转着飞起,火光连贯成一幅光影变幻的美丽图画,透过鼎身上镂刻的复杂花纹,可以看到那颗心脏在火中渐渐消失。

魔界漫长的夜仿佛快走到了尽头。长久的等待后,终于,铜鼎的鼎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开,砰然飞起。

一片极小,小的如同落叶的叶碎一般,迸射出刺目红光的魂魄碎片从铜鼎中飘出,轻轻地落在凰的额头上,自然地融化在她身体中。

碎片化开的一瞬间,凰也睁开了她的眼睛。冥川急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在确定她安然无恙之后,他长舒一口气,猛地栽倒在她床边,晕了过去。

昏暗的魔界地牢中。

自从朱雀被关进这里后,冥川便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朱雀心知凰不会放过自己,于是这种茫然等死的日子对她来说成了最折磨的酷刑,她日日在牢中谩骂,踢打,可没有一个人理她,直到她真的快被逼疯。凰才施施然地带着冥川出现在她面前。

见到凰毫发无损的模样,朱雀心有不甘的同时,对她的恨以及嫉妒愈发浓重。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你都死不了,为什么你可以凌驾于我之上,为什么你可以占据着他的心,你凭什么?凭什么!

我们都是上古洪荒时诞生的神鸟,为什么你就可以做高高在上的神尊,而我永远只能是你身边的陪衬。

绝不!我绝不让你如愿!

朱雀此时已经完全疯了。她从牢中伸出一只苍白粗糙的手,毫不顾忌的抓挠,似乎哪怕一滴,也要见到凰的鲜血。

凰却冷眼看着她在数十条生锈的铁链的捆绑下不断挣扎,嗤笑着向前,俯下身,鼻尖正好停留在她指尖的位置:“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吗,朱雀神君,当初小输死在我面前,我就是这样在冰牢中发了疯一样的求你,可你呢,你只是踢开我,伤害我,甚至用地狱之火生生烧了我的心。”

“现在,该轮到你尝尝这种滋味了。”凰一把握住她的右手,稍稍使力,便骨头尽碎。

“贱人!贱人!”朱雀吃痛的惊叫,嘴里不停在骂。

凰在她怨毒的眼神中笑开,理所当然地道:“是,我是贱人。可我这个贱人却在恢复神身的那一刻便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心。而你的心却被我剜去,你的命如今也掌握在我手中。你说,我们之间,谁更惨,谁才会不得好死?”

朱雀被她刺激的理智全无,张牙舞爪地扑向凰,凰一个闪身躲开,随手一挥,那些铁链全似有生命一般,拖着朱雀的身体砸到一旁破败的墙面上。

“你不如多留点力气。”凰缓步走到朱雀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如烂泥般瘫倒在地的身体,冷冷道:“留到你被三途河水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保命用。”

朱雀咬牙切齿地抬起头,却没有力气再骂,只是嘴里不断发出野兽似的嘶吼。

凰只当她在垂死挣扎,毫不在乎地继续道:“三途河你知道吧,那里面有成百上千的冤魂。等到你的身体完全浸泡进去之后,他们会日日夜夜像针一样刺着你,像火一样烧着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我还会让我的子民每天去参观你痛苦的模样,这样他们就会知道,所谓‘神族’也不过是被我踩在脚下的蝼蚁!”

朱雀此时才露出极度惊恐的神情,连滚带爬地不断后退,试图躲避凰魔鬼一样的面容。

可她退一步,凰就会靠近一步。直到她被逼到墙角,凰便仪态万千地跪坐在她面前,抚着她的面容,浅笑道:“但你千万不要寻死啊,你若寻死一次,我便从你身上割下一只耳朵。你若寻死两次,我便从你身上挖去一双眼睛。总之,我一定会救你,也一定会让你更痛苦。”

朱雀眼中充满凄惶的绝望,她拼命地摇着头,泪水糊了一脸。

凰这才终于满意地站起,抖了抖裙角的尘土,最后看一眼被她的话几乎吓疯的朱雀,扬长而去。

当年神族攻陷魔界,朱雀便是带兵的几位将领之一。她的心狠手辣成了当年幸存的魔界百姓的噩梦。

如今她落得这个下场,不少人觉得十分解气。因此,她的惨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了整个魔界津津乐道的话题。大家成群结队,呼朋唤友地一起去观看朱雀“受刑”。

许多人一边看,一边不屑的想:她现在这样子连我们最下等的囚犯都不如,看她以后还怎么趾高气昂。现在连神族的神君都成为我们的阶下囚,称霸六界肯定是迟早的事。

我们的君上果然注定会是天下的霸主。

凰站在远处,静静地观看着周围百姓的反应。

冥川侍立于一侧,魔力已恢复的七七八八,看上去精神虽不如往常,但也还算可以。

凰看了一会儿,转身往魔君殿走,冥川跟在她身后,听到她问:“本君要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冥川答:“回禀君上,小臣已经按照君上的吩咐将朱雀的各处感官放大了十倍,相信她现在肯定痛苦难耐。”

凰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还有,炼魔炉的事……”

冥川接道:“君上放心。虽然炼魔炉因为炼化血凤之魄而受损严重,但小臣已在想办法,相信很快就能交到君上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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