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一切都那么平常,我被一个人送到另一个人家里去。我不知道我是谁,后来那个人对着我说话:“我是你的父亲。”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我的出生日期没有人告诉过我。
我曾经好奇我是不是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孩子。事实上不是的,我和那群人一样,浑浑噩噩的过着生活。
我知道庄子的有一句话,是那么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些我都体会过,我也和我的同桌说了一下。他嘲笑我整天不想个正经,于是我就这么神神叨叨的和我每一个同桌说了这件事情。
后来我就没有同桌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很平凡,长得也不算出众,书瑟说我是清秀类型的,像一潭清水。我脖子右侧有一个乌青的胎记,很多人都说它像杏花。
书瑟是唯一一个会认真地听我说那些事情的。
有些人不需要绝世的姿态,也能成一场惊鸿。我觉得这句话适合我,作为一个好孩子,我没有谈过恋爱(事实上是没有人看得上我)
听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说,我是R市高中的文科生,成绩属于中游。
我也不知道平平淡淡的我身上有什么秘密,唯一的与别人不同之处,是一个故事。只不过古典文学里面没有这个故事,它好像是存在我脑海里的。
那一天,书瑟说要听,我便讲了。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大法阵,中心有一棵树,一个少年被带到树旁,被一群人吊到了大树上,少年仰着头,神色平淡,法阵三四歩的地方放了一块石头。
像头领的人在石头上取了什么东西,塞到少年的口中,他没有任何反抗,首领用力击打少年的肚子,大树茂密的枝叶紧紧包裹住少年的身体。
我看见少年的脸色有些许煞白,从口中吐出什么东西,立即昏死过去,那东西被血液包住看不清楚,他吐出的东西被首领拿走,首领也不知干了什么,一道暗门开启了,露出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
好像过了几天,少年被针缝上了眼睛和嘴巴,双手双脚被折断。
之后是那块大石头,好像用血写了什么字,看不清楚,只知道,石头上边有三个大字,杏花钿。
书瑟听完故事皱皱眉头,“杏花钿??可能和你的胎记有点关系。”
我冲她笑笑,“可能吧,这或许是上辈子的记忆也是可能的。”她突然靠近我。她的脸庞靠的越来越近,我第一次靠的女生这么近。
书瑟在班级里面可算是半个班花,我看着她的脸,感觉脸有一点发热,“太……太近了……吧……”我向后退了退,一不经意之间瞟到了她的胸部。
罪恶感又增加了……我脸红的更厉害了,只好把身体转到后面。
校园前面有一棵桂树,现在是初春,它却开花了。
我诧异地走进它,却发现它开的花竟是杏花。
伸手去接花瓣,在它落在我手上那一刹那,立即变成了泥土,这黑乎乎的泥土竟然渗入了我的手掌里面。
我想甩掉这东西,胎记无征兆的疼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捂了一下胎记部分,泥土全部粘在了脖子上。
恍惚之间,我看见了一个男子,他用食指触碰了一下我的脖子,冷的要命,我听见他说:“路还很长,保管好杏花钿,可惜了……”
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昏睡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石头上写的字。
愿用十三次轮回换虐我者不得好死,受灾于吾也无妨。
袁崇焕之子,袁沽漓
虽说我历史不好,但是我是知道袁崇焕没有子嗣的,那这个袁沽漓又是谁,下的咒也蛮拼。
十三次轮回,大概可以经历一个朝代的时间,这字像是在明末写的,如果按一个轮回大约是三十岁,那就是390年。算到现在,大约就是2034年,我愣了一下子,2034年,还有20年就到了。
我查了一下袁沽漓,百度上没有关于他的结果,史书上也没有。
书瑟当时就站在我身后,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看见了那个奇怪的男子和杏花?
我问她的时候她摇了摇头,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抑雨燃……”她轻轻叫我的名字。
“恩,怎么了?”她是我的发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小的时候我们好像挤过一张床。
“送,送给你……”她递给我一串蓝水晶手链。
不过一个男生带着蓝色的东西也怪难为情的,可又不好不收。于是我就把它放在了兜里,蓝水晶中间是一个白色的杏花吊坠,琉璃做的。
第二天,贺语轩惊讶的看着我的脖子右侧,“我说你,哎?你的胎记不见了。”她递给我一面小镜子。果然,胎记被光滑的皮肤取代,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泥巴的缘故。
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一定是……我不敢再想了,我害怕我是那个袁沽漓的第十三世。
然后我就病倒了,压力太大还是什么,被迫回家静养。
那个家……
我扣扣门,开门的却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女人,我探头看了看,看见我那所谓的父亲在喝茶。
他见了我,冷哼着“回来了,你看,她现在是你的妈妈了,听见没有,叫妈妈。”他指着那个给我开门的女人。
我没有答话,我的母亲好像在我五岁的时候自杀了,亲戚们都不认我,把我送到孤儿院,十五岁的时候,这个男人自称我的父亲把我领回了家,然后……
我的童年是破损的,而且在孤儿院经常被人殴打。
书瑟是孤儿院院长的女儿。
“你他娘的没听到吗!!叫妈妈!!!!”他冲我喊着,接着一巴掌就上来了。
我被揪着衣领提起来,几个巴掌打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然后被重重摔在地上,感觉好痛……
女人也没有阻止,只是站在一旁淡淡的看我。不知打了多久,我彻底昏死了,头被打破,小腿骨折,我醒在了医院里……
我隐约看见了那个男人,他对着我说话,轻轻地靠在我的耳边:“你的名字……叫做抑雨燃。”
抑……雨燃?这个就是我的名字了吗?
我头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