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水汽一般蒸蒸而上的真气,散出淡淡的清香,而这香气却不是以前练功中从未闻到的.
感觉到了异样,庄拓心里暗暗惊奇,自己的身体里,不知道何时多了这样一股真气?并且这真气清雅优柔,聚集在丹田的一侧,和另一侧自己本来的浑浊厚重真气明显不同.
两股真气各安其位,不融不合,就如阴阳八卦两仪一样,呈现出各自的态势,阴阳,乾坤,左右,上下……处在一起,却又互相对立.互相抵制.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在配与天罡10个,地支12个,就是文王八卦的八八相乘六十四挂象.
穆子平生最推崇道教,而师门三清堂也属于道教,所练武学,更是归属于道家,道家讲求无为,自然观点遵从顺其自然,阴阳调和.
莫非,我体内的两股不同的真气,就是乾坤两级,需要阴阳调和?
想到了这里,庄拓只觉大脑清醒异常,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突破到第二层,就是因为只有一极真气啊.现在既然天赐另一级真气,那是到突破第二层的时候了.
再次推动自身浑浊真气,强行靠近丹田另一侧的轻盈真气,这次,庄拓决定让他们融合为一体.
但是那股轻盈真气,仿佛是一狡猾的小气球,当浑浊之气靠近时,就轻轻弹开,然后等浑浊之气离开后,又回到原位.
并且庄拓越用劲,轻盈之气弹射的越发高远,有那么一次,差点飞出了丹田.
但是,就在这一次,庄拓感觉一股气流突然从戴戒指的左手强大输出,那股气流从戒指直通丹田.
就像一支大手,把轻盈之气的气球,一把霸道的握住,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的向浑浊之气推进.
两股阴阳真气终于融合在一起.原来的浑浊的真气早已经不见,整个丹田现在的真气是淡淡的颜色.
全真三式的第二层霞衣正昭终于突破.
庄拓只觉得每一个毛孔舒爽无比,只是那戒指的左手,如火灼一样,睁眼一看,琉璃借他练功的那枚戒指,此时却是绯红.
这绯红如浴火的戒指,在庄拓看来,戒面却刻画了一只人眼,双眸之内的眼珠,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
庄拓心里大惊,但伴随眼珠的一眨,突然头昏眼花,竟然沉沉睡去…
时间如水,当庄拓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床前站着张乐进,这个壮实的汉子,看到庄拓醒来,关切的问道:”大哥,你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天多了?”
看着这个兄弟,庄拓点了点头,自己先前在松树林里练功睡着,应该是这个兄弟,把自己背到寝室里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庄拓突然问道,他想到了昨天答应琉璃去新兴州看烟叶的事情.这小女子如果没有看多自己,会不会单独去?
新兴州在滇国内,从江元区到那里的官道80里,道路崎岖不平,路旁更是密林丛生,猛兽常常出没,更不要说山中落草的贼寇,就是州里说不定也有仇人曹秋白的耳目.
恶人,猛兽,一个弱女子一个去采买烟叶,会不会出事?
“兄弟,不行,我们得去找琉璃,她要出事情?”想到这些,庄拓急忙穿衣,对张乐进急急说道.
“大哥,你说的可是琉璃,她咋么啦?”张乐进诧异的问道.
“甭废话,快去准备马匹.”庄拓来不及解释,急急穿着鞋子,接着催促道:”快去!”语气已经不容张乐进拒绝.
两匹飞驰旳骏马,讯速穿过王宫正门,呼啸而去,守卫的兵丁慌乱的闪过一边,暗暗思索着,今晚是不是出大事。
在穿过王宫进入通往新兴州官道10里后,庄拓和张乐进明显放慢了步伐。
这一段官道崎岖不平,两侧树高林深,经累年人踏马压,原先石头铺就的路面,早已湿滑不堪。
借着淡淡的月光,庄拓突然发现,不到百米处有一匹马缓缓而来。
那匹马走得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迟缓,似乎所有的力气,将要耗尽。
不到二十米,庄拓终于看清楚,原来马上驮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个子奇高,腰间用绳索束缚着着一素女子,可不就是琉璃。
男子一手束马,一手执刀,一张无肉的脸上的嘴大声的训斥着:”你在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宰了你!“
荒郊野外,夜色蒙胧,男子虽然高瘦,声音却出奇的大,训斥的声音更是突兀的回荡在官道上.
庄拓眉头紧揍,张乐进直接捏紧了拳头:”大哥,这瘦干巴挟持了琉璃姑娘,我上去整废他>”
话音落下,张乐进跃马已经从庄拓身旁超过,朝男子直直而去.
男子此刻心情真烦,突然看到对面一壮汉急急而来,忙起刀入鞘,双手抱拳,口中大声问道:”对面的壮士,敢问尊姓大名,在下想问这里距离江元区还有多远?”
张乐进,冷冷一笑,来到男子身旁,戏谑的说道:”你是在跟我说话?我还以为是跟它说.”话刚终结,张乐进私下紧攒拳头突然亮出,照男子面门就是一个焖勾.
男子吃痛,斜斜从马背上坠落下来,竟然昏了过去…….
偷袭成功,张乐进得意的对赶来的庄拓扬扬了拳头,心里美滋滋的暗想:我老张的拳头还是当年那么美.
赶上来的庄拓,对张乐进一脸漠视,快速的解开束缚琉璃的绳索.
此刻的琉璃面色苍白,口若游丝,一团白布包裹的胳膊上,渗出点点鲜血,蒙胧的看清是庄拓后,呻吟的说道:”….庄哥哥….你要的烟草种子在……在我的胸口的包裹里.”
庄拓热泪滚滚而下,把琉璃紧紧搂在怀里,来回160里的崎岖的官道,中间贼寇猖獗,土匪横行,再加上曹秋白奸臣恶霸肆意作为,这个怀里的弱女子今天是吃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来到这里?
并且她所做的一事情,那一桩,那一件不是为自己,为了江元的老百姓?而这样的女子,从来就无厌无悔,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在庄拓的怀里,琉璃苍白的脸甜甜的笑了,此刻的她不是江元人口中称赞的才女,也不是叱咤风云,杀敌无数的女侠,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一个叫孟琉璃,离庄拓寸步不离的女孩.
而现在她只想让心仪的男子__庄拓把她的守家之戒给她戴上,那是她的命:”庄哥哥,能不能把我的戒指给我戴上.”琉璃小声的说道.
看着大哥哥的动情,张乐进别扭的转过了头,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子.
突然,一只兔子,从男子袖口中窜出,跑入官道旁的树林里,”难道刚刚这瘦干巴说要宰的是这兔子?”张乐进被这个兔子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