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刺客
第11章 刺客

杨艮走后,议事厅又回复先前的沉静。

深宅大院,阳光清幽,若大府第,只留自已和张乐进二人,片枝片影,是故古代君王总是称孤道寡,说的是心境,也是环境。

凝视电子表已久,新招聘的园丁和侍女要明天才能来,而属下各众又忙于其责,庄拓百无聊赖,呆呆出神。

横卧在厅内的铁镐,他是真诚的想把它改制成二尺宝剑,送与杨艮的。他不善于说谎,就是不得不说时,也是眼光看向它处,不忍直视对方,就是刚才对杨艮说铁镐来自身毒,也是如此。

改制宝剑,方法是先融化钢铁,铸模,锻打,磨利,奈何江元无焦煤,炉灶.,更无鼓风之器,设备和技术,只有等国师穆孑道人问问。

电子表还是一闪闪的跳动,想及生死不明的媛媛,庄拓心情沉重起来。

他起身,行至议室厅前院落,中秋已近,初栽菊花残落一地,更平添了心中旳忧伤。垒土为堆,折枝成香,插入土堆,庄拓仰天一拜,深深跪下,对媛媛满满思念,如潮水般泛滥心头。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看到庄拓一人出来,早早呆在屋脊的那位,已是按耐不住,他是刺客,刺杀是需要耐心和谋略.,但刺客也是人,是人就有思想。

前段杨良胯剑被甲而入,又阔步汹汹而出,他已等半晌,后庄拓出来又祭又拜,已使他更看清楚,顾虑顿消,目标乃.一区区花衣,平庸青年,如此何必周折,所以他动了。

庄拓悲情难抑,抱树而泣,忽听身周“滴滴”作响,正要查看究竟,只觉眼前一阵白光耀然而过,待眼清目明之后,才发一柄长剑,直直刺入树中。持剑之人,一宽宽大大的斗笠下,全身黑衣黑裤淹没身梁。

不待拔出长剑,黑衣人手中多了把匕首,斜斜朝庄拓划去。庄拓看清长剑,黑衣,已知今日遇上的是传说的刺客,前世仙侠,武侠看得不少,更兼电视,电影渲染,招式会说,会背,无奈不会练,只会在匕首光影中左躲右闪。

待被逼至院角,无路可逃,他静静闭上眼睛,等待最后致命一击。

黑衣人看对手已入梏中,嘴角上扬,绽放出几线冷狞,对手果如预料中那样,不湛一击。

没有急着下刀,只是把手中的匕首对着庄拓胸口,他想看看,到临死之时,这个顾主口中的鬼计多端之徒,能否再耍点花样。或者奇门遁逃,或者跪地求饶,大声求救,他在期待,这次刺杀带来的快感。尽管他也知道,即便对手如何使诈乞命,他都会毫不优豫的把匕首喂进胸口,目的当然是顾主手中的大把银币。

没有乞怜,没有?求,甚至连一个字也没吐出,这样的对手未免不解风情,只是由此而散发的面对生死的那份冷静,逐步浸淫黑衣人的心情,他平生杀人无数,各种临死的惶恐,阅之无数,这次这个并无武攻之人,却是另外。

自知是刺客,求与不求间,庄拓当然选择不求,就是求也不益,刺客不杀人那还叫刺客?

猜的没错,那把贴着胸部的匕首突然往后一提,刺客的先前狞笑的脸换成了庄重,计划的四处穿洞,变成一击,显出对将死之人的尊重,这一点匕尖对准心脏可以看出。

突然飞出袖箭,似乎搅绕了这种“和谐”,黑衣人看着手膊上插入的箭枝,和无力掉落的匕首,似乎忘记了刚刚提起匕首,下一个动作是刺向心脏。

被人搅了好事,黑衣人大怒,举着匕首朝袖箭而来方向奔去,也不顾不管膊上的淋漓的鲜血。

一素衣妙龄女子,和一道衣老者,缓缓从大院入口走出,二人持剑而行,截住黑衣人进路。

黑衣人,举匕左突右刺,旋即和来者,交织在一起,双方杀意正起,一时难分难解。

双目紧闭的庄拓,自知今日了了,然突听见身周脚步,越来越远,不由把眼睁开,随既兵刃撞击的声音便扑面而来.

那一团团素衣包裹的不就是琉璃和穆子,认出之后,庄拓心内焦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加之一个老人,如何是强悍的刺客对手.

不过,看他二人,腾挪穿击,却让黑 衣刺客被动左右还击,似乎占了上锋,心中悬着的心慢慢落下.只是他还是回到议事厅内,把铁搞抗在肩上,以防己方落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二人救出.

庄拓他这番东想西做,对战的双方局势已经发生的变化.在穆子师徒的淋漓攻势下,黑衣刺客,气喘息息,首尾难顾.身上不觉间多了几道伤痕,但多在手脚之上,并不致命.

黑衣刺客见取胜无望,匕首突然一收,平至胸前,催动步伐,划出团团白光,穆子,琉璃纵身一提,越出圈外,袖中二到箭影,扑扑打如圈内.局势瞬间到达高潮.

黑衣刺客小腿剧痛,站立不稳,颓然倒下,待再次抬头,胸前已是多了二把黄橙橙的剑刃.胜败已定,他沮丧的抬起头颅,黯然说道:“想我子诗纵横一生,杀人无数,不想今日尘沙于此,罢了,罢了……”说完,头垂入颈。

穆子朝前一抚,这名叫子诗的黑衣的人,气息全无,竟以死去,不禁遗憾,此前师徒伤其手脚,不涉及要害,就是为留下活口,查找顾主,而今刺客身亡,便没了线索。

仔细察看穆子师徒无伤痕,庄拓心中大定,却不知,在他查看时,琉璃也在看他有无伤情,两人互视对方,却不觉眼光一碰,羞涩的转道穆子身上。

确认刺客无法张口,穆子缓缓的出手,探入死者怀中,看看有无遗物,想从中探出有效线索。

果不负众望,穆子把手再度抽出,叠得方方正正的绢帛,出现在三人视野之内.隶书扁扁,浅浅数行,穆子过目一看,就合上,召集二人,进议事大厅.

庄拓,琉璃四目一对,猜想一向稳沉持重的穆子,如此急于说事,想必是事情急迫,或是事态严重.

把手里绢帛放置茶案,穆子一扫二人,就开了口:“这怀揣绢帛的,名叫子诗,这汝等刚才已知,内容是让他投靠一个叫曹秋白的人,目的是要求曹氏接纳此人。曹秋白和子诗,吾等自然是知道的,可此中写信之人与曹氏的关系,凭信中所称的“弟,兄”,似乎很难判定,此信只有前称,没有落款。写信之人很难判断是谁?如若能定下写信人身份,子诗是何人弟子便知”

“师父,可曾想过,刚刚比拼之时,那刺客用的好似墨家剑法,莫非此人来自墨家?”琉璃看师傅焦虑,建议说道。

穆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为师也注意到,只是行刺之人,所用的不仅仅是墨家剑法,墨家剑讲求刚,劲,准,但适才汝注意没有,他的剑招中除了这些,还带浓烈的腐蚀之气,这份腐蚀,却是巫人身上才有?”

琉璃听此,回忆一下说道:“师傅的意思是说,此贼巫,墨双修?天下有这等人存在?”

“普天之下,贤能俊才无数,徒儿可曾记得,当日在无量上中,与老夫对决的那位怪人?此人……”说到此,穆子突然脸色肃然,面带忧虑,口中呐呐说道:“莫非,莫非……”

庄拓,琉璃不解穆子想到了何种,急忙起身请水,捶背

一株香后,穆子情绪稳定了些,接着话题说道:”与贫道对决的名叫曹秋道,自信中不难理出,那个唤名曹秋白的,便是其弟.”说到此穆子一褛上须,凝神对着庄拓:”曹秋道乃墨家钜子,武功深不可测,与贫道相差仅仅不到半筹,其为人虽然怪异,杀忠弑良之事,却从未做过.门下弟子千余,也对百姓滴水不犯.此次行刺你的人,乃为闲级,曹钜子门下弟子不假,但依老夫看来,除非此人心术不正,被旁人蛊惑,才会做出如此有辱师门之事.”

“这个旁人,难不成是曹秋白?”琉璃急于了解真相,进言道.

“曹秋白为人贪敛奸诈,但论起蛊惑,那还不至于能说动刺客为他博命.”

“师傅的意思是说,能说动刺客的,是地位高深之人?”

“自然是地位非同一般的人,徒弟,可曾见,刺客行刺区长时,头带宽大斗笠,全身黑服,唯独没有戴面照,遮住口鼻, 以真面示人,显然是抱必死之志,是什么如此大胆,把一个刺客胁迫至把性命赌上?”

一场刺杀,隐藏如此内幕,庄拓心底一颤.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有何目的?刺客又因何而犯险境?师傅.”

“贫道不敢妄言,幕后主使曹秋白只能算其一,更高的主使,却不得而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击杀区长,或是造成伤害,刺客以身犯险,不是为钱,却是为命!”

“要命还来此做刺客,徒弟真心不明?”

“若不刺杀,又何来生机?”

“师傅,是说他有把脉在奸人手里”

“正是”

事情到了这步,也算是明朗了.那个叫子诗的墨家弟子,奉师命,怀揣绢帛去投靠曹秋白,不想曹秋白和一地位显赫的人勾接,在掌握了子诗的某种把柄,后挟持他刺杀自己.

想通这些,庄拓心中愤愤不已,那日因为一点因分粮食的纠纷,导致和曹家闹了一场,结果自己有计赚走了他的100奴隶,而后远走江元,想及和曹家在无瓜葛,

岂知曹家因为一点点可怜的面子和钱币,今日却派刺客谋杀自己,滇国的土官这心胸未免太窄.心地未免太黑了吧?

“区长,若是不弃,抽空跟贫道学点防身功夫如何?”就当庄拓心中纠结之际,穆子打断了他.

但这恰恰提醒了庄拓,面对曹秋白这样的奸官,就是要比他强,比他厉害,才能不被他欺负,才能保护对自己善待的人.明白了这些,他面朝穆子跪下大声喊道:”徒儿拜见师傅!”

穆子朗声大笑:”请起,请起.”

打赏投票 书评
自动订阅下一章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