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进再次回到江元县,是他离开的第七个月又3天后,来时,田地里到处是谷茬,和几个在田里劳作的庄稼汉,嘻嘻哈哈的寒暄几句后,他那穿布鞋的脚把谷茬故意压得东倒西歪,临近村口,想着可能要见到的大哥,他赶紧把鞋脱了提在手上,他怕他说他,这番动作惹的跟他一起来的杨艮暗笑不已
庄拓的房间里没有人,问了几行人,后才知道在去到处走动去了。这时杨艮提议说,去看看他师傅。
平平缓缓的江元坝子,四面环山,穿过坝子的元江如一条粗大的蟒蛇,蜿蜒而过,流向远方,而江的两侧,泛着红色的田土把坝子划分成一个大大小小方框。坝子最北侧,一坐形如凤凰的山麓下,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滇式木结构干栏式建筑,呈半圆一排排罗列,最后围向圆心的中心广场,此时的中心广场旁,正在施工,洋洋洒洒的大片工地,不知建盖何种建筑。
张,杨自家中出来,穿过宽宽的石板街道,不时就到了村边的杨艮师傅家。上了楼梯后,看到大门敞开,粗大的神柱火塘旁,一个身着花花绿绿衣服,一个灰衣道袍,可不就是穆子和庄拓。
看到二人进来,庄拓,用手指指身旁的竹凳,示意他们先做下,继续着刚刚的话题。琉璃忙给二人清茶奉上
今江元之事,夫子可有高论?庄拓问道
公子高看贫道也,贫道区区山野之人,高论谈不上,只能借先贤之能,与公子而娓娓谈。昔孔子师“六艺”,崇“礼乐”“仁义”,倡“中庸”, 主张以“礼治国,以德服人”,是为其一;其二,老子,庄子以为:天道无为,万物自然化生,小国寡民、无为而治;其三,墨子崇“兼相爱,交相利”,主张尚贤、尚同和非攻,其四韩非子,主张以法治国,“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
此四家,乃先贤哲人所立,冠“十家九流”之首,贫道愚昧,潜于山野数十载,终不得其精妙之法,只能代为公子佐释。
夫子过谦已,想先秦诸家,博文广识,又岂我等愚钝之人,能通通体会?夫子所谈之四家,已使在下收获颇丰,感慨良多了.
只是在下以为,儒者,取仁废武,当此乱世,仁义又有何为?道家主修无为,社稷江山,又如何进步?黎民生活又食为何物?墨者主张,爱人如已,相互交换利,可知天下之人,无利而不往,没有法度,必将大乱?韩非子以律束人,可知立法之根本,是为益人,而不是害人,秦以二世而亡,皆因酷法过利,,祸国殃民.
综上所言,在下以为,此四法皆不是余所求之法
穆子轻率腮下清,须,鄂首道,那以公子所言,该当如何?
在下窃以为,今江元所得求之法,当是重人性,轻酷法;重人利,轻无为,重科技,轻愚昧,重司法,轻人为.
穆子庄拓侃侃而谈,只是所听各人感慨不一.张乐进感觉谈论太过高深,自己如同在云里雾里,只是看着他大哥的深情,他感觉这江元县的天怕是要变.
杨艮,琉璃受教穆子,本已天资聪慧,在加之穆子后天孜孜不倦教诲,时下师傅和庄拓论道听的出大概,明白两人是用先贤治国之道,谈论江元如何治理的问题,只是有些词语他们真心不懂,譬如何谓”科技””司法
“联系以上,以庄兄之见,现下江元之局,该当如何:”发问的自然是琉璃,自她担任后勤组以来,兢兢业业,被庄拓破格提拔,至今已经是庄拓的经济方面的副手.是她让庄拓找到那个”似曾见过”的人——,她师傅,因为她觉得,他们早晚有得一遇.只是此时听庄拓言论,她突感奇怪,平时只注重实际效果的庄拓,实践是不是一如赵括,她想试试他.
“杨兄以为如何?”庄拓发现杨艮似在沉思,决定打断他一下,.琉璃瞪了庄拓一眼,心里暗道,看来他只会踢蹴跽啊.
“愚下以为,江元之灾民,自抚仙而来,受流利失所之苦,现下刚刚安宁,动之,恐生祸乱,不如休养生息,待来日再谋其他.,杨艮喃喃自语,似是没有想好说辞.
这也难怪,杨艮虽说从穆子学道六年,但平生所好,却不是治国之道,而是军事.再则,下山数年,与昆明国战事频频参与,以前所学,忘了十之八九了.
“乐进,你也说说,”庄拓看他这个兄弟,在不打扰下,可能要睡着了.
“哥说如何,我就如何.”张乐进倒是个性情中人.
“此问,贫道真想听听公子的意见”穆子老成持重,看着庄拓问道.
“如此,那庄某,就大胆直言了,今江元之势如过桥之羊,前有滇国为虎,挡道不能前行.后有哀牢为狼,断其后路.两者虽说眼前对江元无恶意,实为此地地薄人穷,但待其一方强势,终将羊如其口,是为国际形式,江元百姓今年丰收,是赖此地风调雨顺,调度有方,如若他日,旱洪并重,又该如何?是否再次逃荒,?在者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谁能保证今江元地界全为良民,如若有人从中乱国,有有能扼杀?且耕田梨土之器仍为青铜,不知铁器已在汉国应用百年,又是谁之过?3000黎民识字不足十人,大病小患,只能求救巫医仙药,又有谁体会黎民之苦?
是故,今日之江元,内忧外患,满目苍郁,治理之法立国,强兵,富民,御强敌于宇内,交天下之良朋,中立与四海之间。
庄拓情绪激昂,慷慨陈词,闻听之人,瞠目结舌.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囊括,国,军,民,外交,其中精髓在,又有何人体会得来?至此,在场众人心里又对庄拓高看几分。
只是作为主角的庄拓,在众人赞扬声中,却是一番恬静,不知是不是在装?这位职校的毕生,凭借对瑞士中立政策的膜败,今天算是过足了瘾。然后把这种瘾在过渡他兄弟张乐进身上。
“乐进,你脚上的东西为何物?”从庄拓坐的角度望去,张乐进的泥泞的布鞋清晰可见.
粗大的双脚脚尖钻入鞋尖,而脚后跟完整的裸露在空气中,而形如鲶鱼的布鞋,后帮上两条折痕纹理清晰,一看就知道张乐进布鞋当拖鞋穿.见此庄拓不由莞尔一笑,
“布鞋啊!”张乐进此时沉寂在庄拓的天朝上国的大梦里,听到大哥问他鞋的事情,不由一惊,鞋子还是被发现了.
“哦,原来是布鞋啊,我看你穿着挺好的.等下次来,给百姓们先带个500双,各种尺码要用的.”庄拓现在装的最多的就是百姓.江元百姓至今都是赤脚.
“我老张一定带”张乐进拍着一身的皮衣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如此皮衣皮裤,却着一双布制拖鞋,这装扮不免滑稽.庄拓也笑,感觉张乐进,变通能力是强,可惜只学会毛皮,皮草配布拖,有点像后世爆发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