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看着平台上那个长相普通,杀伐之气正盛的青年,孟琉璃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为何,为何在此处又见到他,难道说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她本姓孟,琉璃是师傅取的,新兴州抚仙县人。童年的记忆里,琉璃的头一直疼,见过最多的人就是巫师,那种一身素衣,戴实心掉坠的女巫,她们来我家以后,和着铜鼓的咚咚声总是又跳又唱,然后她父亲就给钱。
琉璃试着数过,那些女巫的服饰的颜色红、橙、黄、绿、蓝、靛全有,唯一没有的就是紫色。当琉璃期盼着下一个来的是紫色时,来的却是个高帽上坠五把勺的男巫。
男巫师的铜鼓敲得比其他女巫的还要响,舞蹈也比女巫还要刚劲有力,嘴里也默默的念叨着“阿吒至高”之类的词汇。父亲在他叨念时庄重的跪下去,满脸崇敬之色。男巫走的时候,琉璃看见父亲给了更多的钱。
在男巫走后的日子里,家里突然安静下来,琉璃的头还是疼。她发现父亲对她更加疼爱,也更加沉默,常常一个人唉声叹气。只是琉璃家从此没有在来过巫师。
遇到穆子师傅,是一个偶然,那天琉璃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老道士,如乞丐一般的邋遢模样,只是双目炯炯有神。乐善好施的父亲,自然的把他请到家里,给了他水和饭,有聊无聊的寒暄。
穆子师傅和她父亲没有聊几句,就谈到了琉璃,她看看父亲说了几句后,就掉了眼泪,穆子师傅则大加安慰。穆子师傅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还有琉璃。
琉璃是哭着喊着离开家的。父亲,母亲也留了泪。在琉璃嚎啕大哭的时候,穆子师傅给了她一个闪亮的铜指环,突然就停止哭声,这是琉璃收到第一份礼物,也是她第一次离开家门。
无量山三清堂,走了近一月后,师傅看着一个岩洞上,刻着的几个字,默默念道,接着又说了句:“我们到家了。”琉璃进了岩洞,看到只有老者,和她年龄相仿的孩童,加上师傅,总共4人。
宽宽的岩洞,有一大大的厅堂,周围有10多个相互独立的房间。除了生活必须的家具,最多的就是师傅嘴里说的兵器和道家标志。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家?琉璃疑惑了。
早晨教琉璃练剑,中午识字,等字学得差不多多的时候,师傅叫琉璃和那个男孩自己看书,下午,则是练气,师傅说是一种养生的心法。
琉璃在无量山的生活就是这样,周而复始,还好有那个叫李震的男孩陪伴。他就向大哥哥一样照顾她。
在无量山的3年后,琉璃自觉不再和师傅比剑,她一直在疑惑,自己的剑术无论进步多少,都打不过师傅。每每琉璃进步一点,去和师傅比,他总高那么一点点赢琉璃,等琉璃再进步一点,他又高一点赢她,仿佛琉璃的剑术永远追不上他。
最后一次和师傅比剑后,来了一个怪人。琉璃依稀记得,他和师傅的谈话中提到“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小说家。来和师傅高谈阔论,谈着谈着,突然拔剑比划起来,琉璃这时才真实的见识了师傅剑法。纹丝不乱,行云流水,来人也不弱,和师傅大战200多回合后,丢下剑,哈哈大笑而去。现在琉璃才明白,以前和师傅的比剑,他一直在让自己好多。
琉璃在师兄的嘴里知道师傅是“杂家”,就是通贯“十家九流”的所有学术,而他最后对付怪人的几招是三清堂的绝技“全真三式”。
琉璃对剑术是没有了多少的兴趣,反正再练,还是打不过师傅,只是作为种习惯还在坚持。剩下的众多书里,琉璃只喜欢数数,基本过目过就会。师傅说,那叫慧根。
日子就这样在日出日没中度过,琉璃的头再也没有疼过。6年后的一个早晨,看着太阳照射下天空形成的龙形的云彩,穆子师傅,兴奋的喃喃自语:“吉日已到。”之后叫来了琉璃。
“徒儿,在三清堂6年有余了吧。”师傅一如从琉璃家出来那样拉着她的手,然后看着琉璃接着说:“长大了,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恩,6年了” 琉璃诧异的看着师傅,发现他与这6年来的不同严肃。
“以下的言语,徒儿可要铭记在心。”师傅再度看了看琉璃。
“吾滇国历来信奉阿咤大神,阿吒本是光明使者,保护着我们的庄稼鱼群和牛羊,其也是滇国的始祖。5000年前,为了我们的族人,尊神与琅琊人的邪神纳布大战三天,最终杀了纳布,而阿吒也身负重伤,回来后不久也牺牲了?”
琉璃还是诧异,这和自己有何关系。
“阿吒大神,临终之日,把挂系在胸口的一方青鼎,化为2枚戒指,吩咐身周的人说,我薨之日,分心为二,拓国收家,此两戒,一埋于梁山之巅,一葬于抚仙之水。他日国乱,可凭此,扬吾大滇。”
琉璃,有些呼吸急躁的看了看手里的铜戒/
“徒儿,汝指中所戴的乃是为师寻找多时的梁山”守家之戒”。你自小头疼,实是灵戒招致,巫医邪术如何奈何,师让汝炼气,是为化解戒气,保你暂时安危,然灵戒之能,是为阿吒元神杀气所制,二戒分开,杀气更甚,老夫也无可奈何。根除之法,既是两戒合壁,重铸青鼎,”穆子深情凝重。然后一指天空:“今,浮云化龙,是为“飞龙在天”,徒儿,可随老夫至抚仙,寻肩扛铁搞的真龙天子,来了却这段尘缘。只是,在遇到真主之后,你必须不离寸步追随,否则,两年后,你命丧黄泉。“
“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或者缘分?”琉璃目瞪口呆,喃喃自语。她不敢相信原来所有的一切早一注定,她或者,只是个过客?但她有忍不住好奇,自己眼中的真命天子,出现是会不会流光溢彩。
那日, 看到这个长相平庸,穿着花花绿绿的邋遢青年竟然真的扛着铁搞,琉璃的心感伤到极点.上苍居然要她寸步不离的随他.难道他真有不凡之处?
她吃她的番薯,是因为她想试试他是否心镜如何,她没想到,他真给她吃,为了自尊还和夜孤冷打架.以她的剑术对付一个恶少,那是寥寥有余,但师傅制止了她,说是看看他闯了货,如何应对,结果是他和杨艮联手,不紧逃了出来,还带走了县衙里的100奴隶.
给她师兄杨艮看病,穆子后来告诉她的是想试试他的医术.结果他又赢了.冥冥之中,好运总跟着他.
她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被师傅带到江元的,那一晚,庄拓和他的灾民将要迁移的灾民将要在一起.
在江元,她和师傅一等就是3个月,目的就是等那个叫庄拓的冤家
现在,她看着平台上杀伐之气包围的他,如何选用自己做后勤组长.4个月来,那凭着超凡数数技能,已经征服所有人,除了那些平台没有了头颅的人以外,而他们只是因为嫉妒才挟粮私逃.这次她没有试探,是为自己.
她叫孟琉璃,是和庄拓寸步不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