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公子莫不是内人?
9、公子莫不是内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这皇宫深处的时候,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白衣胜雪的绝世少年。

而此时的红浮正趴在石桌上,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有银光闪烁。应当是晨露,想来红浮趴在这石桌前睡了一夜。

轩辕朗眉头微蹙,目光落在红浮绽开的衣袖上,白皙皓腕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了,但仍红的刺目。缓步踏着落红走上前去。

伸手小心翼翼的抬起红浮受伤的左手,轩辕朗做的极轻,生怕吵醒了红浮。

然而,那双紫色迷离的眸子还是睁开了。

他低头,她抬眸。鼻尖轻轻触到一起,四目相对。她身上的桃香扑入轩辕朗的鼻尖……

那一刹那,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在满天落红中的他与她。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脉搏,呼吸……

红浮紫色琉璃的双眸眸映在他漆黑的如夜的眼中,心间猛地一颤,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红浮,奈何桥边,三生石前,我可曾见过你?

良久,他说:“你受伤了”

红浮欲要抽回手,哪知轩辕朗实在握得太紧,只得道:“无碍”

“受伤了,为何也不处理伤口?”轩辕朗的语气近乎于质问。

“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疗伤的药物”从来,她都是忍着,等伤口自行愈合,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年来,她并没受过什么伤。

“等着”轩辕朗冷冷的向庭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不多时,便拿着一大堆东西回来。

“伸手”

红浮微笑,乖巧的伸出手。

轩辕朗依旧冷着脸,但动作却是极其温柔的。

红浮低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得不承认,很好看。

轩辕朗用镊子拔出刺入红浮肉里的碎片,放入盘子。

红浮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还是在碎片拔出肉体的那一刻疼得一声闷哼。

“别忍着,疼就喊出来”轩辕朗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红浮。把一瓶不知名的药水涂在红浮的伤口上。

红浮笑得惨白,依旧忍着痛,咬着唇。努力吐出几个字:“公子指尖好冷”

轩辕朗慎了慎,不答话。

取出纱布为红浮包扎伤口。

她真的很特别,不单单是容貌,才情,还有——隐忍。

这种痛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也是要疼的跟死了爹走了娘一样的哀嚎的,作为娇生惯养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却不吭一声的忍下了。

他忘了,她虽是金枝玉叶,却从未娇生惯养,反而,过的比谁都寂寞。

日日与这冰冷的浮生庭相伴。

夜夜与那清冷的皎皓月相依。

轩辕朗起身收拾东西。目光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两杯隔夜茶也不问,只是道了一句:“公主这浮生庭,客人真不少”

红浮看着他俊美的侧廓,依旧风轻云淡,只是这话,总感觉哪儿不对,似乎有点——酸?

也不知这轩辕公子是几个意思?

“说来,红浮倒不知公子为何会屈尊到寒舍”

“怎么?外人来得,我却来不得。”

也不知轩辕朗哪儿来的底气问得如此理直气壮。

继而,迎来了红浮流传千古的一句经典:“莫不是公子将自己当成了内人?”

说来,我们的红浮公主着实是个单纯的姑娘,并无意给轩辕公子难堪,只因久居深宫,读的书也多是圣贤哲理,兵法谋略一类。红浮公主对着男欢女爱之间的事情的确是所知不多,更不知‘内人’一词还有妻子一意。

轩辕朗满头黑线,端着药盘的手抖啊抖,方才还一脸淡定的嘴角抽啊抽。这脸色嘛,自然也快赶上变色龙了,一阵青一阵白。

“公子脸色怎的这般难看,莫不是生病了?”红浮一脸担忧。

“公主真——非!同!凡!响!”轩辕朗黑着脸挤出这几个字。暗自咬牙切齿。 碍于不破坏他风度翩翩,正人君子的形象,只得心骂:

真是非同凡响,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

真是非同凡响,这皇家的教的伦理道德就是这个样子!

真是非同凡响,这脸皮怎么就能这么厚!说了这种有辱清誉的话还能装作一脸无辜!

红浮冤枉,她是真的不知。见轩辕朗不答,于是继续热情:“严重吗?不如传太医为公子……”

“公主盛情,轩辕朗心领了!”无情的打断红浮的提议!

心领了,我都给你记着了!开口道明来意:“陛下让我带公主出宫,还请公主梳洗,稍后随我出宫”

“有劳公子”红浮盈盈起生,走进竹屋。

屋内水声燎燎,传入庭内轩辕朗的耳朵,轩辕朗淡定,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多时。

竹屋的门嘎吱一声来了,红浮立于竹门前,嘴角噙着笑。依旧是一身红衣,垂落腰间的长发,锁骨处还带有点点水珠,整个人宛如出水芙蓉,说不出的妖艳魅惑。

仅需微微一笑,便能颠倒众生。

淡定如斯的轩辕朗,也有那么几秒,失了神。

“公子久等了。”一步一踏红,一步一青莲,走到轩辕朗身边。

“公主可先把妆画了,多等一会儿,无碍。”虽然素颜已经能把人勾的神魂颠倒了。虽然轩辕朗很讨厌那些胭脂味。

“红浮不喜那些胭脂水粉,还是罢了”红浮道。

轩辕朗这才想起,哪怕是朝圣宴,她也未曾用一星半点的胭脂,还有未曾束发。于是。点头。问: “公主为何不束发?”

红浮低头,一抹红悄悄爬上白皙的脸蛋道:“公子莫笑。以前月儿在的时候都是她给我束,自月儿走后,便再没束过发。”

言外之意:根本不会。

轩辕朗不语,径直走进竹屋,翻箱倒柜一番后,拿着铜镜个象牙白玉梳走出来。

将东西放在石桌上,拉过红浮坐在石凳上,修长的之间轻抚她的三千青丝。

拿起象牙白玉梳,从头至尾,轻轻落下。

红浮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呆呆的看着铜镜中的人认真的神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红裙似火,他白衣如雪。这样的风景,令桃红都失了色。

她的发丝很凉,很软,很舒服,带着淡淡的桃香……

轩辕朗将红浮两边的发丝挽起。一丝一缕的编知,最后竟是一朵千瓣菊。中间的发任它垂至腰间。

末了,他说:“没有找到发带,只能这样了。”似乎对自己的作品还不大满意。

“很漂亮”红浮笑魇如花,毫不吝啬的赞扬。

轩辕朗微笑着看着她欣喜的表情,眸光温柔如水。道:“走吧”

红浮点头,两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在晨光下,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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