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平安夜的礼物
第七章 平安夜的礼物

(此文是“最美遇见你”文字群的平安夜活动:故事接龙。这个故事被玩到岌岌可危时终于又牵回温暖的调子。平安夜,祝大家有个温暖的圣诞!)

如同往年没有下雪,平安夜就来了。他穿上圣诞老公公的衣服出了门,街道较之往年显得冷清了些。冬日的风很凉,他缩了缩脖子,继续往前走。

但就在转角的那一刻,他停住了脚步。地上有一张白纸,纸上好像有孩子稚嫩的字体。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边看边朝前,他不疾不徐地前进着。其实他没有太多激情了,人们都不太喜欢他送的礼物了,人们只爱着那些更好玩的……

他的余光扫过街角,那里有一丝微弱的光,那光的黑暗里,是一个小女孩儿,稚嫩脸庞的轮廓。他突然想到手上的纸,也是一个小孩子的愿望,上面写着:我想有一个家。

鼻子一酸,他便转身向那个角落走去,走近了他看到,女孩蜷缩在角落,冻的瑟瑟发抖。

小女孩稚气的面庞让他想到了他的小女儿,而他的小女儿在半年前出车祸死了……他想,如果女儿没出事也有这么大了吧。

女儿平日里与自己最亲,也只能与自己最亲,毕竟女儿半岁时,便失了母亲......

面前的小女孩衣衫褴褛,赤着脚,自己拥着自己靠墙颤抖。

他蹲下身子,将手伸到小女孩儿面前,松开五指轻声说问道:“小朋友,这是你写的吗?”

小女孩这才反应过来,紧紧抓住了圣诞老人的手,她没有说话,但无力的点了点头。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对圣诞老人充满着一种期待,他的心中感到苦涩却又充满了希望……

曾经的自己作为父亲,却从未对自己的小女儿有过多的宠爱,直到那一天小女儿的亡故他才惊醒到这一点。

就是那一天,女儿闹着他带她出去玩,正要出门,接到朋友电话约他出去,放下女儿的他,匆匆离开家门...

思绪还没结束,一辆与记忆中相似的车,不知从哪里出来,直直的撞向了,角落里的小女孩。与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他没有顾得上多想,眼睛瞪得大极了。以一种超出平常人正常范围的速度冲了出去。可无济于事!人即使速度发挥极限也只能如此!看着车头就这样猛烈地撞向了那个小女孩,义无反顾地……

他伤心的跪倒在地,泪水从两颊流落。滴答滴答,泪水掉落在冰面上的声音有些刺耳。

嘎吱,车门来了,驾车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她满脸愧疚的抱着被吓呆的女孩儿来到男人的身边,歉声说道:“先生,对不起,我吓坏了您的女儿......”

他惊恐地冲向小女孩,一把抱住了她,眼里噙满了泪。之前的那个场景太熟悉,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躺倒在了血泊中......而现在的这个女孩逃脱了噩运,他却仍处在极度地惊恐。

司机这才看到圣诞老人的脸,愧疚感加重,她弯下腰,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和朋友们聚会,有点远,想着这个点应该不大有人了,第一次开车出来......我......对不起......”她不知道除了道歉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男子愤怒的大吼 :“玩。就知道玩。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才学车就敢开出来,就是你这样的人多了,才会有车祸。要不然我的女儿也不会死了……”女人一时被骂得茫然无措。

女孩在男人的身后瑟瑟发抖。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只是,她听见男人愤怒的冲着开车的女人吼叫,却是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叔叔,别怪阿姨啦,我没事。”她想起抛弃她的父母,没有太多怨恨,反而更想念他们,而眼前的女士也如她的母亲一般富态,一般漂亮美丽,她心中种种心酸变成了一行行泪水……

男人听见小女孩儿那脆生生的一句叔叔,便泪水纵横,顾不上责备女人。回过身想要给小女孩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见那女孩儿已是嘤嘤哭泣。他宠溺地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昵声说道:“你怎么哭啦?”小女孩有些哽咽的说道:“我想爸爸妈妈了。”

一旁的女人有些触景伤情。她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午后……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很舒服。小女孩正被妈妈牵着手走在路上。路上人不是很多,显得十分慢节奏。她注意到前方的妈妈拉着她的手紧了又松,送了又紧......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双手插着兜,就那么站在人群里,看着小女孩和她。

女孩感觉妈妈的不对劲,便问到“妈,他是谁啊?是爸爸吗?你说过一直在找爸爸,是他吗?”女士浑身一震,对着女孩吼道“走,你快跑。”女孩儿愣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离开。

就在女儿愣在那里的片刻,黑衣男已经走上前来想要抱走她的女儿。这时女人歇斯底里的叫道:“天,你不能再带走我的女儿了!”她走上去和那男子扭打在一起……

她的力气小,是拼不过天的,但是她紧紧地扯住男子的袖口,嘴里苦苦地哀求,眼中的泪一直在流淌。

两个人在路边纠缠好久,男人渐渐地松下了手,只是因为想到了当初两个人的温情,即便到了后来感情裂变,她依旧让着他,生活上照顾着他。他知道女儿在她的抚养下会好好的。他松开手,轻轻搭在女人的肩上:“小安,好好的,带着女儿,我走了。”话罢,转身离去。

五年以来她带着自己的女儿生活着,女儿很乖,虽然没有爸爸,但是她知道,她有个深爱自己的母亲。

她摇了摇头,甩开了自己的回忆。望着面前的男人和差点被她撞到的女孩,女人心中的某个角落被深深地触动了。男人蹲下来摸了摸女孩的头。他知道没有了深爱着的家人的痛苦。

“你先走吧!没你的事了,不过你的车还是停在这儿,别开了。”男人说罢便转过身问女孩:“你饿吗?我这儿有食物。”

女人怜惜地望了望受惊的女孩,想着独自在家的孩子,匆忙地转身走了。角落里的孩子,望着身前这位穿着圣诞老公公衣服的男子,渐渐地平复了心情,她天真地重复着最初写在纸上的愿望:“我能有个家吗?”

男人的泪不住地往外涌,眼前见到的仿佛就是这般大的自己的女儿:“乖孩子,叔叔带你回家,你以后有家了,不会再流浪了......”说完,他紧紧地抱住了孩子,他要将来不及给女儿的爱全部给这个苦命的孩子......

平安夜,在这个闪着微光的角落里,洋溢着最澄净的感情,就像那光,虽然暗淡却不会熄灭。

他牵着女孩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此时,天空飘起了小雪,朦胧了他们的背影......

今年的雪早早的来了,在这个平安夜,孕育着幸福与希望。

2014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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