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芷梦倚靠一块大青石席地而坐,黑色的发就那么随性的散在地面,有几朵桃花落在了上面。衬得桃林里的她那么楚楚动人。就这样看着天空,连身旁什么时候来了人都不知道。
“你喜欢夜空的星辰?”他打破了宁静的气氛。地上的人不语。“不知道天上变换星辰的神仙,可换了?”说完自嘲的笑。从前变换星辰的仙子不是灰飞烟灭了吗?芷梦转过头看他。“你怎么这么爱笑。一点王的样子都没有!”“哦?笑吗?我笑又如何?不笑又会如何?王是什么样子?”说完就后悔了,凭什么跟这个女人说这么多。
芷梦想起曾经嫦夕师姐说过,这潋修的母亲,就是那天上变换星辰的仙子。“你在想母亲吗?”被人提及痛处的他伸手扼住她的脖颈,却又抑制妖力,若不是你对我有用,哼!“你可能体会自小既知父母被追杀的心情?你可知道当我父母被你们这些满口仁义的臭道士围攻时,我才多大?那种无能无力!你可知道不能选择出生的痛?”芷梦面色惨白,眼睛布满血丝,就要透不过气,他才放手,这算自己揭自己的伤疤么?为什么要说。
地上的人大口喘着气,猛烈的咳嗽。气稍微顺了。“那你至少享受过父爱母爱!你又怎么知道,明明有双亲,却没有享受过父爱母爱的感觉?除了出生喂养过我,自我记事起,他们就各有各的生活,看着他们宠溺别的孩子,不过偶尔给我点生活费,让我苟延残喘的活在别人的家庭,很可笑吧?为了逃避那种生活,巴巴的来到这里!受尽折磨……呵呵!”她边说边笑,泪水滴答滴答的掉在衣裙上。虽然有些听不懂她说的那些词,但潋修第一次看她哭,不管怎么她了,她好像都没哭过。
都说泪痣女子薄命多泪,是这样的吗?原来她也这么痛苦。“所以你上蜀山?”女子顿了顿,用手把眼泪抹掉。“是啊,上蜀山,受折磨!要么你杀了我吧!我不想这个世界里,也不能回去,死了就解脱了!”她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闭上了眼睛,一心求死。潋修手能感觉到她的温热,看着她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泪水。脖颈有刚才掐她而留下的红红手印,居然不忍下手了。愣了一下。对,不能下手,她有利用价值。
“你不能死。”说完把她强行拉入怀抱,又开始假装他喜欢她,“我要你爱我!我会保护你!除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她蒙了。就那么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妖。也有心?跟人一样的心跳?对了,他能控制妖气。他有一半是仙,当年潋萝未毁仙根便生下了他。“那么那晚钟家堡是你故意泄露行踪引我们过去?”潋修知道她想到了,只不过比想象中慢了许多。
“我想带你走。不愿你待在蜀山,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便已经没有心了。”这情话信手捏来。这句话,可是神樂在他怀里告诉他的。不过是改动一下而已。抱着的人仍然不语。胸膛已被依靠得有些暖意。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芷梦只觉得头上有冰冰的触感,抬头对上潋修迷离的眼神。猛推开他往石屋跑去。
桃林里,他头上如火的印记好像更红了,心抽动一下。手握成拳。嘴角上扬。原本帅气的脸此刻变得异常邪魅英俊。呵呵,快了!
芷梦一个人呆在石屋里,红红的烛光随风摇曳。想起了那日水边......不行,不能想他,不知不觉心跳居然加快了。还有那一吻。难道他喜欢那个只见了一面而不知道她已死的芷梦?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庞,自言自语道“你呀,真是红颜祸水。那狼妖看上你了。”可是,自己隐隐的情愫,该怎么办呢?还是快想想怎么逃走吧,也许只是日久生情了,只要不再见,或许就不相念了吧。
同样的夜,潋修坐在王座之上,还在琢磨如何一统冥界。这时,一白纱女子伴着铃声而来。如此媚态,就是蛇妖神樂,她端着一壶酒还有杯子缓步而入。走到潋修面前。“修。”倒了一杯紫色美酒递给潋修,他拿过用鼻子嗅了嗅,“嗯,还是神樂知道本座的心思。”拉过那白纱女子坐在自己腿上。“谁允你穿白纱?嗯?”他的母亲最爱白衣,不容许第二个女子在他眼前这样。“你怎么这么凶,我以为你喜欢白色,那我不穿便是。”说完转过头。桃林里的女子也穿白纱,你特意命人送去的白纱。“好啊,那便不穿。”说完便吻了她,可却想起了桃林的女子,顿时心烦意乱,推开这蛇族妖女,“你走吧!”女子看出潋修心烦意乱,不敢多说,乖巧的走了,她知道,他喜欢她乖巧。
远处蛇殿。两条巨型花蟒蛇看见主人回来,扭曲着身子吐着红信子迎接,神樂坐于蛇身之上,用法术看着刚才桃林里的种种。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一掌击在蛇身上,那蛇凄惨的“嘶”了一声。顿时流出浓绿的血液。他抱了那贱人。怪不得!随手一挥,画幕散了。我乃蛇王之女,连妖王也宠我,这贱人还想跟我抢?哼!这样想就越来越气不过。她双手合十,红红的光绕在手指尖,这是妖族互传信息的传音咒法。她口中不断地碎碎念着。说完抬手指向夜空,一道红光飞向天边。女人一旦妒忌,那可比什么高深法术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