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鸿涛敲门进入,只见屋内灯火昏暗,桌上摆着几道小菜,心情不禁大好。
走到桌边坐下,见酒已甄好,便说道,“思妍还不出来,是不想我吗?”
梅若听见,不禁浑身恶寒,暗道,风流死你!
祝鸿涛今天兴致极高,一杯酒下肚,只见屋内轻纱摇曳,隐有暗香浮动,一袭俏丽身姿便从帷幔后袅袅而出。舞步轻移间,衣带飘袂,青丝如云如瀑。隔着面纱,一双水眸仿若深潭,眼角泛起的笑意,不经意便荡起了心中的层层涟漪。
祝鸿涛一挑眉,指节轻轻击打桌案,“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真乃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之姿。”
赞叹间,婀娜身姿由远及近,水袖从祝鸿涛面前拂过,带出阵阵怡人淡香。
女子坐到祝鸿涛对面,为他甄了一杯酒,娇声道,“祝公子请。”
祝鸿涛接过酒杯,笑容玩味,“姑娘仙姿绰约,只是不知如何称呼?”
女子听罢,粲然一笑,“见到老朋友都不觉惊喜?”
祝鸿涛只听女子声音一变,随后揭下面纱,眼中不禁笑意渐浓,语气也流露出惊喜,“梅若!”
梅若调笑道,“今天便宜你了,我还没给别人跳过舞呢。”
祝鸿涛坏坏一笑,“你这可是甩了杜思妍几条街呢。”
梅若冲他翻了个白眼,“哟,包了人家一个月,这么快就开始嫌弃人家了啊!”
祝鸿涛尴尬一笑,“哎,打住。别听他们胡说,不就是每天来听听曲儿么,还包了一个月,搞得我好像色中饿鬼一样。”随即话头一转,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梅若手托桃腮,“听闻开封祝家堡要开武林大会,我顺路来凑个热闹。点绛楼人美酒美菜更美,我自然要来品尝一番。本想着顺带看看杜思妍是个怎样的美人儿,结果听说祝公子断了我的机会,小女子自然要来讨个说法不是。”
祝鸿涛听到此,无奈一笑。梅若继续说道,“不过我自认装扮的极像,连声音都改变了,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杜思妍的?”
祝鸿涛夹了几样小菜到梅若碗里,“确实很难辨别,不过有一点是不像的。”
梅若一边尝碗里的小菜,一边问道,“哪里不像?”
祝鸿涛嘴角一挑,倾身上前,“杜思妍不会跳舞。”
梅若嘴角一抽,十分不甘心因为这种理由被识破,看着祝鸿涛的眼神隐隐似有怨气。祝鸿涛赶忙转移话题,“这的菜不错吧,我这就喊他们上主菜。”
……
“对了,怎么会突然要召开武林大会啊?”梅若问道。
“前阵子王家的事闹得太大,江湖上众说纷纭。祝家堡统领中原武林,定是要把握个中平衡的。”祝鸿涛浅啜几口,随意说道。
梅若把一块虾肉塞进嘴里,无比满足,“那眼下你不是应该无比忙碌,怎么有空夜夜来此?”
“非也非也。越是忙碌,越应该懂得放松。”几杯酒下肚,祝鸿涛觉得甚是爽快。“最近各门各派的掌门陆陆续续都到了开封城,我每天被缠的脱不开身,也就晚上能偷个闲。”说到这儿,祝鸿涛只觉得梅若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心里发毛。“又怎么了?我跟你说,我累得很,你可别总想着折腾我。”
梅若温柔一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祝公子,您还记得来这儿是做什么吗?”
祝鸿涛被她问得一愣,突然似反应过来什么,一下子站起来,“杜思妍呢?”
梅若一摊手,“床底下。”
祝鸿涛赶忙走到床边趴下,只见杜思妍早已昏睡过去,被锦被包裹着躺在那儿。把杜思妍抱出来放在床上,只见她身上只剩下肚兜和亵裤,祝鸿涛无奈地一扶额,“你怎么把人家衣服给脱了?”
“那你以为我穿的是谁的衣服?我来逛青楼当然是穿男装了。”
祝鸿涛只得给杜思妍盖上被子,便又回到座位上。“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我带你去祝家堡。”
梅若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去祝家堡?这个时候祝家堡不是很多江湖人,我去那儿干嘛?”
祝鸿涛摆摆手,“去把衣服换回来。听我安排就好了,那些江湖人都住在东边的客房,你跟我住西边。”
梅若一听,摆出一副务无比怀疑的样子,“跟你住西边?”言罢便双手抱胸,身子略略往后一倾,“难道你想对我图谋不轨?”
祝鸿涛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不禁一副你真是无可救药的表情。梅若被逗的开怀大笑,“哈哈,你还是那么有趣。”
……
梅若翻窗进了客栈,收拾好包袱,把银子丢在桌子上,便纵身下楼。
梅若牵了马,冲对面茶楼坐着的祝鸿涛一招手,祝鸿涛便把银子放在茶桌上,一跃而下,直接坐到了梅若的白马上。谁曾想白马突然一声长嘶,扬起前蹄,差点把祝鸿涛甩下马。祝鸿涛抓住缰绳稳住身型,随即一旋身越下马来。
祝鸿涛拍了拍胸脯,一嘬牙花子,“这马脾气真差,一点不像你。”“
梅若打了一声口哨,白马便安静下来。“谁让你不和她打招呼就坐上去的。”
祝鸿涛一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打过招呼就能坐了?”
梅若娇柔一笑,“你试试?”
祝鸿涛心中警铃大作,梅若一般笑得越甜越可人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儿,于是赶忙摇头,“不用了,刚吃完饭我散散步。”
两人便向祝家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