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果的爱恋,不过是被月老牵错的线。——吴子轩
习习凉风吹起傅晨的衣角,他长叹了口气,才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但他不悔,因为值得。
子轩不坏,他和白荷都知道。
他可以在老师兴师问罪的时候无所顾忌的站出来,而不是像其他人一般怯弱的逃避。
他可以为了朋友抗下老师的斥责,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溜之大吉。
他可以在运动会一千米赛跑夺得冠军到达终点之后再折回去给其他人加油打气,而不是一旁事不关己。
他从来不抽烟酿酒、不会去泡夜店、也不会去抽烟、作弊。傅晨想差生并不坏、只是没有学习的天赋,选错了路。
没有一个人会被上帝唾弃,也没有一个人生来就幸运。
这是傅晨的外祖母常常对他说的话。
怎么会想到这些?傅晨用力摇了摇头,然后大步走向了医务室。
医务室。
“老师怎么说?”白荷看了眼傅晨。
“哦,就是问了谁先动手。”傅晨回答,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想来想去好像老师也只会问这个。”白荷说完,哼了一声,也没再开口。
傅晨扫视了下周围:子轩——伏在桌子上。白荷——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青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那个人——已经醒了,缠着绷带。
“笃笃笃”
敲门声,傅晨起身前去开门。
“是夏木半生。”傅晨淡淡的看了一眼子轩。
子轩听了这话,马上抬起头,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真上心。傅晨想。
其实夏木半生来没什么事情,只是向只是向校医拿了瓶红药水。
“你怎么了?没事吧?”子轩倒是很积极,抓着夏木半生的手问。
“与你无关。”夏木半生面无表情的甩开了子轩的手。
夏木半生,她拿红药水原来只是为了给躺在床上的那人上药。
子轩垂下眼帘,眸子淡了淡,随即又像个无事人一样,笑着送走了夏木半生。
傅晨无法想象那是一对昔日的恋人。
“啊啊啊!”子轩突然大喊,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没事发什么疯?”白荷睁眼打了个哈欠。
只听见子轩幽幽的回了一句:“早知道就把那家伙打死了。”
众人都笑了。
夏木半生前脚刚刚走,思雨和一个男生后脚就刚刚来。
“死鱼,怎么回来这里?”傅晨和他熟,上前打了个招呼。
思雨耸耸肩,对傅晨低声细语道:“这个就是杨安。”
……!
傅晨一惊,连忙给子轩发了条短信提醒他。
随后,傅晨细打量着那个面容姣好的少年。
应该说和思雨是一个类型的——雅。
但和思雨截然不同的是他的雅淡漠的,并不像思雨那样给人以着沐浴春风般的明媚与温暖。
是那种远远看上去就很安静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杨安杨安,不张扬,很安静的性子。
“哦,那他来干什么的?”傅晨接着问。
“慰问伤者。”思雨笑笑。
“他认识那个人?”
“嗯,好像是朋友关系。”
“哦,你认识他?”
“嗯,差不多,毕竟是一个班的。”
“哦……”傅晨点点头。
杨安没有说什么过多的话,只是问候了几句,便带着思雨走了。
“好有礼貌的人。”青羽感叹。
“但你不觉得他太冷漠了么?”白荷接话。
又只听子轩幽幽的叹了一句:“木半生也真是被那妖精迷惑了,小爷我那么好她不要……”
众人一惊,刚刚那是杨安!
“不良少女邂逅优等生?!”白荷笑的意味不明。
“别扯远了,想着怎么对老师吧。”傅晨瞟了一眼白荷。
“就那样,该死死该活活。”白荷伸了个懒腰。
“大不了我承认就好了。”子轩耸耸肩,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你丫的在承认一次就退学了你知不知道?!”白荷瞪了一眼子轩。
傅晨心里也是暗暗打起了算盘,一边盘算着怎么帮助子轩一边又想应该怎么提升老师对子轩的印象。
事后的老师来找傅晨问话,傅晨也是极力的护着子轩。
老师虽然不悦,但经过打听知道傅晨说的属实,着实也是大跌眼镜。
由于子轩是自卫反击,没有扣学分也没有批评教育,只是说下次轻点就完事了。
至于那个人就惨了,无缘无故的主动打人挑衅。
突然想到——事后白荷问过子轩,被人打的遍体鳞伤什么滋味?
伏在桌子午酣的子轩,抬起头来,也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受的伤多了,早就忘了什么是遍体鳞伤。
至于那件事,傅晨也只是知道他们事前交谈了几句,然后就打起来了,至于内容,傅晨不知道。
后来听白荷说,是为了夏木半生。
自己为了爱人奋不顾身,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无动于衷的幸灾乐祸,他心有多疼?
傅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个社会自己也会这样,明明知道自己爱恋的无果,却还是深陷其中。
现在他想,自己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就很好。
因为不是爱人,也不是推置心腹的密友,亦不是需要表面敷衍的同学。
不温不火,不咸不淡。
这是傅晨现在和何青羽的状态。
没有进展,也不会倒退。
这样挺好。傅晨也时候也会这样安慰自己。
但终究,还是瞒不过自己的心,自欺欺人啊……
傅晨这样想着,青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傅晨,明天是星期六有空么?”
傅晨这才恍过神,点点头:“哦,有。”
“那明天下午一点学校门口见吧。”青羽说。
“干嘛去?”
“保密咯……”青羽说着,笑着走了。
似乎,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傅晨想着,笑了。
笑着走着,迎着秋风,也不就得多薄凉。
风一吹,书的扉页被翻起,只见白色的书页上有那么一行秀气的钢笔字
——没有因果的爱恋,不过是被月老牵错的线。
傅晨拉下眼帘,眸子淡了淡,因为那是子轩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