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似你拿了整片情深似海却只甘愿换她七厘米浅爱。——题记
莫约算着七点二十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向学校行驶。
傅晨冲轿车招了招手,小轿车向傅晨的方向行驶。
从车上走下一个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男子微笑着走向傅晨。
“叔叔好。”先开口的是他稍稍鞠躬,以示礼貌。
“叔叔好。”接下来是子轩和白荷,他们也学习着傅晨鞠躬。
中年男子颇为高兴,笑着点点头,“晨啊,麻烦你了。”
傅晨摇摇头,“不,没什么。毕竟我和青羽都是朋友,而且我是班长自然要为班上的每个人负起责任了。”
落叶顺承着秋风划过傅晨的脸,同时也来一股很好闻的薄荷香味。
那是从白荷身上传来的。
青羽父亲把熟睡的青羽抱进暖气弥漫的小轿车里,然后又走下来对傅晨三人说:“不如我送你们回家吧?”
傅晨笑着摇头,子轩接话:“不了,晚自习还没结束,我们一会儿还得回学校。”
中年男子略微皱眉,“还没结束啊……那我先去和老师给青羽请个假。”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向学校。
傅晨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家长和他们班班主任请假可不是个轻而易举的事,班主任会和你软磨硬泡半天,然后再扯点不相关的事情——学习成绩、在校情况,诸如此类。
傅晨追赶上男子的步伐,笑着拦住了他,说:“叔叔,请假就不用麻烦您了。等我们一会儿回学校回和老师请假的,您还是赶紧送青羽回家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的休息下吧。最近天气冷的很,别让青羽冻着生了病,落下学业总是不好的。”
青羽的父亲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笑了,摸着傅晨的头,说:“晨啊,你真是个细心的好孩子,那就麻烦你了。”
傅晨摇摇头,腼腆的笑了笑,“您谬赞了。”
送走了中年男子,子轩拉住傅晨,“看什么,人都走了。”
傅晨这才晃过神过来,“啊……有事么?”
“你还记得上午答应过我什么吗?”子轩笑眯眯的盯着傅晨。
“呃……”傅晨努力的回想。
“走啦,图书馆补习去!”还没等傅晨想出来,子轩就拉着傅晨走出了好几步远。
“可是我答应了人家……”“没事,还有白荷,他会帮我们请假的。”
傅晨木讷的点点头,转身对白荷说,“白荷那就麻烦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子轩硬生生打断,“走啦,话真多。”
白荷冲傅晨一笑,“放心吧,拜拜!”说罢,慢悠悠的走进了学校大门。
月,半掩面。
傅晨长舒了一口气,伸了懒腰,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累了。
还好萧瑟的秋风吹去了他不少睡意,这也算提神了。
他抬头眺望远方长空,稀疏的星星伴着掩面的月亮挂在黑夜。
“真是寂寥的夜晚啊。”子轩突然感叹。
“啊……嗯。”傅晨点点头。
“走吧,冷得很。”子轩拉着傅晨走向了与图书馆截然相反的方向。
傅晨察觉出了不对,“子轩,错了。”
子轩回头冲傅晨一笑,“今天就不去图书馆补习了,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人都是好奇心动物,傅晨点点头满怀期待的跟着子轩。
目的地到达之后傅晨不免有些失望,原来他说的地方就是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学。
正当子轩失望的时候,子轩开口,“你知道吗?我和半生是同一所小学的,连初中也是。后来等初中要毕业了,我怕再也见不到她了,就悄悄的改了志愿。”
“……”傅晨没有时候,看着天上的稀疏的星星。
傅晨和子轩、白荷他们初中一个同一所学校,他想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子轩的初中生涯的最后一代恋人就是木夏半生吧。
可惜他们对方只当了彼此两周的恋人。
“你看,那颗树。”
傅晨寻着子轩所指的方向看去,他所指那是校门口一排树中最羸弱的一棵树。
“那是小学四年级植树节的时候,我和她一起种下的。”子轩接着说。
他所说的她应该就是木半夏生了吧,傅晨想。
“那么多你怎么记得的?”傅晨看着那棵树。
“竖着看下去,这棵树比其他的都偏了那么一点点。”子轩解释。
的确是这样,傅晨试了下。
子轩走到那棵树前,手轻轻的放在树上,头也慢慢抵在树上,闭着眼,微微笑着,低语着:“半生,我原来真的喜欢你……”
或许是夜太静,子轩的话清楚的传到了傅晨的耳朵里。
后来傅晨与子轩先行告别,说是晚自习这个点差不多到了,先回去拿书包。
毕竟他想在这个时刻子轩真真正正需要的是一个人的怀念。
其实子轩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但他还是同意了。
回来的途中,傅晨想:或许有时候最心疼的不是你对一个喜欢的很久的人表白而那人拒绝了自己的痛彻心扉,而是明明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挥霍着青春,最后分手,你却明知道是场游戏但还是念念不忘。
恰好似你拿了整片情深似海却只甘愿换她七厘米浅爱。
别人只知道你倔强的不可理喻,父母也只想过你一意孤行。
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有些人,爱上了便是一场没有回程只能选择不断往前的旅行,哪怕你知道未来渺茫,哪怕你明白就算等你风尘仆仆的耗尽所有青春也只会剩下回忆相伴。
爱从深海到蔚蓝的距离,从来只是一步之遥。
见之不忘,思之若狂。
时光荏苒,岁月安好。
谁让人生只若如初见。
傅晨垂目,凝望着地上的枯叶出神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加快了回学校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