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创伤,都代表着一种成熟。
“关迪,是我远房表姐,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也是刚知道有这么个表姐。”白瑶苦笑。
白瑶家里的破事也够乱的跟她成为朋友也是巧合,事关许默然,季瑾只想问个一清二楚。
“季瑾,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说清楚,”白瑶严肃起来“离开许默然,马上。”
“一个两个都胡说什么呢。”
“许默然,他大一就订婚了,跟关迪。”
“噗,白瑶,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知道,你不信,可那是事实,没传出来是因为这事不能张扬。”
白瑶激动起来:“我刚知道也不信,关家本家的事从不让我们旁支参与,更何况我们家又乱成那样,可是这是真的,甚至我父亲都知道,求你了季瑾,离许默然远点,他们想毁了你轻而易举!”
“白瑶,你别怕,我季瑾什么时候怕过,他们又能怎样。”季瑾信誓旦旦,那时候她觉得那个时而浅笑时而对她细语的许默然跟自己一样,只是有些话还未出口,可一定足够坚定,但季瑾还不懂有些话说出来都做不的真更何况未出口的话呢。
白瑶家里乱的很,但总归是关家的旁支,再远话也做不得假,“许默然大一订婚,这也太早了,再说,不能谁都不知道啊?狗仔队什么的也不是吃素的。”季瑾还是不信。
“订婚只有几个人知道,当初也只有双方父母参加订婚宴,这场婚宴可牵扯到两家的利益,你,还是放弃吧。”白瑶不想伤害到自己的朋友,这么多年总算找到的好友,怎么能轻易伤害。
“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季瑾还是坚持。
“唉,其实你明白的,只是不想承认吧。”白瑶摇头,不再说什么。
淡淡的阳光撒在嫩绿的枫叶上,许默然感觉今天怪怪的,是了,没有季瑾在一边看着他,心里有些寂寥,两年前那个时而扎着马尾时而散着如瀑长发的女孩默默出现在他身边,静静的看他作画,无言却感觉温馨,后来女孩开始有些叽叽喳喳,聒噪可是热闹了很多,她跟以往的追求者不同,也会耍小心机但更多的是为他着想,夏日的一杯酸梅汤,冬季一碗红豆粥,应该都是她爱喝的吧,甜甜酸酸的,直达心底,她不多话更多的是讲些讨人开心的笑话,玩笑、私事的分寸掌握的很好,跟她在一起开心轻松,只要静静的在一起,就是美好的。可是,今天她没来,是有什么事吗,以前只要他在她就会出现的。
习惯是可怕的,许默然没见到季瑾出现,开始胡思乱想,是出什么事了吗,车祸,从楼梯上滚下来,越想越离奇,许默然暗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果她是放弃了,那不是更好,放弃啊,想到这里,心里莫名一股酸涩,遗憾吗,可自己哪有权利选择。
远远的一抹葱白奔来,许默然眼前一亮,心里的感伤消弭开,“你。”你怎么来这么晚,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想问可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没资格这样责问,只能淡淡一句:“你来了。”
“嗯,给你,双皮奶,特别好吃的,我还特地多加了红豆的。”乳白色的双皮奶散着淡淡的冷气,红豆密密铺了一层,阳光下闪着晶莹的水珠,越发诱人,“去买这个了,所有来晚了。”怕他问特地解释了下,可谁来跟她解释下他的问题呢。
“学长,最近大家都在说关迪关学姐的事呢,听说她从霓虹回来了,交换生不好吗?”季瑾小心翼翼的试探。
听到关迪的名字时许默然眼底一暗,很快又不见,“哦,这种事别跟着瞎传比较好。”
“是的,明白,长官。”清脆脆的声音加上不太标准的军礼,成功让许默然破功,大笑,季瑾心里却一片清冷,自己于他终归还是陌路人,她到底在奢望什么,只是订婚,可她仅存的骄傲还是做不到,如果他坦白的说“哦,你不知道吗,那是我未婚妻啊。”听了或许难受但她可能还有力气搏一搏,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这段时间她看在眼里的所谓进展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
“学长,明天我有事就不能来了,学长可别又画到很晚啊。”明天她不来了,后天也是,大后天,大大后天,她决定放弃了,努力了两年还是不行啊,她的爱情果然一点也容不得迁就。
许默然觉得奇怪只是嘱咐她天黑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不会看见季瑾转身时落在黑夜里的泪,也永远不会看见季瑾的付出。
过往一瞬即逝,故事大概应该画上结尾了,但上帝总那么爱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