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手术单,朱仕泉的心里也是一阵的翻腾。
周欣梅此时或许已经在飞机上了,而周父显然还不知道此时发生的事情,倘若真的要是耽误了手术,他还真的负不起这个责任来。
对周欣梅说过的,他在她走后,要好好的照顾周母,没想到,眼下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他把心一横,拿过了笔,在那手术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周父得到了消息赶往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很长的时间,看着那紧闭着的手术室的大门,再看着朱仕泉,他的心里就一直来气。
“朱仕泉,你说签就签啊,你算老几啊,你有什么资格签字,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手术会死人的,我呸呸呸,这张臭嘴啊。”周父懊恼地叹了口气,看到身边停下了一双脚,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廖文瑜站在了他的面前。
“啊,廖医生。”
廖文瑜笑着看着他,他听到了那些话,也是过来要为朱仕泉辩护一下,“周先生啊,你错了,朱仕泉先生这么做是对的,如果这个手术再晚十分钟的话,周太太就很难救了。”
听着廖文瑜的话,周父也是叹了口气,不过他可不会向朱仕泉低头。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周母从里面被推了出来,看着这样子,朱仕泉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周父一起扶住了那小车。
那边的护士看着两人,连忙走了两步,“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带钱了吗,先交六千块钱的押金。”
一旁的廖文瑜笑着走了上来,对她说着,“这个不用了,她是我们中心资助的病人,我跟你去吧。”
那护士听了他的话,连忙点了点头,引着他向着一旁走去。
与此同时,一处豪华套房里,阿勇和阿亮在桌对面坐着,脸色却都阴沉的很。
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终于还是阿亮忍不住,说了出来,“发哥已经栽了,除了帮他报仇以外,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还他的情,但是,我想过了,你和我不同,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我本来就不该把你扯进这件事情里来,我不会怪你的,你走吧。”
阿勇抬起了头来,他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那阴冷的眸子里露出了深深的寒意,“亮哥,我阿勇是那样的人吗?”
听了他的话,那人也不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向着屋外走了出去。
他还要把所有的计划安排妥当,
医院内,安顿好了周母的一切,朱仕泉也是喘了一口气,廖文瑜从病房的门口处走了进来。
“周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住院手续,这些你收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些文件递了过来。
周父连忙是千恩万谢。
他顿了顿继续笑着说着,“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就直接跟我说,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的。”
“哎呀,我谢谢你了廖医生,你的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说着话,他的眼里也是热泪盈眶。
“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你们留下一个人就行了。”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输液的瓶子。
看着这一下,朱仕泉也是笑了笑,跟在了廖文瑜的身后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真的是谢谢啊,帮了我这么多忙。”朱仕泉手插着裤兜,跟在了廖文瑜的身后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廖文瑜笑了笑,边走边说,“客气了,其实我这么做也不全都是为了你,你也知道,她是我们中心资助的病人,这万一出点儿什么问题啊,我们那儿的责任也很大。”
朱仕泉紧皱着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拉住了廖文瑜的胳膊,懊恼地问着,“文瑜啊,我问你,这怎么会就这么突然就这样了,这样正常吗?”
廖文瑜吱唔了两声,若有所思的说着,“这个还算是正常,你也知道,她的肾有问题,这肾有问题血液就有问题,血液有问题了就会影响其他的器官,你懂吧?”
朱仕泉听着这话,也是紧皱着眉,轻轻点了点头,“这个,我多少懂得一点。”
“那她这样,就会很容易出现并发症,刚才医生还跟我讲,她的眼角膜都开始萎缩了,我估计她现在都看不大清楚了。”
王好听了他的话,也是楞住了,“她的眼睛有毛病我知道啊。”
这下倒是让廖文瑜楞在了原地,他诧异地指着朱仕泉问着,“你说,你知道?”
朱仕泉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脑袋,摇头说着,“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她眼睛看不见,我说你怎么了,她说不让我说,不让我跟其他人说。”
廖文瑜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她不让你说,可能是怕增加欣梅的负担,所以宁可不说,可是,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啊,你要是早告诉了我,咱们就可以早说早治,早治早好。”
朱仕泉顿时也有些慌,有些懊悔地甩了甩手,“那我,要告诉你们她眼睛有毛病,那就没事了,是吧?”
廖文瑜看着朱仕泉不争气的样子,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朱仕泉啊,这个起码咱们还可以预防啊,你这个朱仕泉,可真是的。”
听了这话,朱仕泉猛地一拍脑门,骂了一句脏话。
“妈的,哎呀,我还不如早说呢,那就不会出这种大事了。”
廖文瑜摇了摇头,看着他这样,也是叹了口气,“我还有点事,我得走了,你是……”
“周欣梅不在,我还得守在这儿啊,我就不跟你走了。”朱仕泉脸上一副懊恼的样子,几乎着他在为自己的失误所懊悔。
看着廖文瑜远去的身影,朱仕泉摘下了墨镜,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也变得阴沉起来。
径自走到了那主任科室,看着那医生在办公室里,朱仕泉走上前去,小心地问着,“那个,大夫啊,我问一下,今天的那个王彩玲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属于正常的吗?”
那医生听了他的话,翻着桌上的那单子看了看,摇了摇头,“不正常,完全不正常啊,其实她的这个病也不是什么疑难病,很常见的,我们治这个病也不是一例两例了,可以说很有经验,但是她的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我特意还查了一下,在国际上都还没有先例的。”
“那到底为什么呢?”朱仕泉听了这话,也是疑惑了起来,他心里对廖文瑜的那怀疑也是越来越深了。
那医生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今天送过来的时候我就很奇怪,这样吧,等我们有了研究结果再通知你好吧。”
朱仕泉点了点头,说了两声谢谢,便从那办公室里离开。
廖文瑜从医院里离开的时候,恰好看到了站在他的车子旁边的傲娇,他诧异地楞了楞,向着她走了过去。
“傲娇,你来这里做什么?”
傲娇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睛里还充满着愤怒,“廖文瑜,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
廖文瑜的眸子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看着傲娇的眼睛也是露出了丝丝的寒意,“你怎么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傲娇没好气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是你让我想办法,不让周欣梅出国,我没办到,你就没下文了,我还正奇怪呢,你为什么就不着急了,原来,你等着她的妈妈发病,我不管你用的什么方法,但是我知道就是你干的。”
傲娇大声地喊着,几乎都快要哭出声来。
在得知了周欣梅的母亲住进了医院的那个时候起,她的心就被狠狠地揪着,她迫不及待地就赶了过来,恰好在这里碰到了廖文瑜,正好截住了他。
廖文瑜对她话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你可以去对付朱仕泉,可以去对付周欣梅,她的妈妈是无辜的。”
廖文瑜没有说话,只是从衣服里取出了钥匙来,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看了看窗外的傲娇,他冷冷地话从那车窗后飘了出来。
“你到底走不走?”
傲娇生气地跺了跺脚,只能是走了几步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坐了进去。
此时的陈良易通过治安那边的审讯,也已经得知卢一发和那两个杀手失去了联系,他摇了摇头,给朱仕泉拨通了电话。
“我必须要跟你见一面。”
朱仕泉听着陈良易的话,立刻也是纳闷地问了一句。
可是得到的消息却让他楞在了原地。
他此时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陈良易了,周欣梅一家的安危在他看来是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