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凤得以呼吸,不住地露出笑容来,并且道:“谢谢公子。”边说边呼气。
那女子见浓瓜将晓凤拿开了嘴上的布,更是确信这二人有什么事了,当下便道:“好啊好啊。你们如此亲密,果然有事。”
浓瓜手忙脚乱道:“没有没有,嘴在你脸上任由你说吧。”
那公主道:“这是自然了。”手腕一弯,那长剑便如蛇身般将浓瓜缠绕住。动作十分干脆利落,浓瓜还没缓过神来,已经被缠住了。
“公子。”晓凤大声叫,并用力挣扎,可是她并无武功,而且又是个女子,筋道根本不足以将那绳子挣脱,只得苦苦哀伤,不能帮助浓瓜任何忙。
浓瓜全身像是被捆绑了似的不能动弹,晃动了两下,见那剑边锋利无比,稍稍一动,手臂便猛然触碰了剑边,鲜血便出,顺着剑身而下。
“公子。”晓凤冲着浓瓜大喊,呆呆地看着浓瓜身上的伤口,只能干着急。
“你要冷静,冷静。”浓瓜斜着眼看着那缠绕在他身上的利剑,连哆嗦也不敢哆嗦。
“哼。冷静?那个李魂岂又冷静了吗?他先薄于我,不要怪我。”那公主说完,将手用力向回抽去,那剑也跟着向回抽。剑边锋利,处处都能将浓瓜划伤,如此用力一抽,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要被划上深深的一痕了。
“公子。”晓凤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呼吸,她真不能想象浓瓜浑身是剑伤的样子。
浓瓜也索性将眼一闭,将自己的性命要丢在此处了,只可惜他放不下晓凤,一个弱女子,怎能受如此折磨?怎么能……
他未想完,便觉得自己身体内热血涌动,通遍全身,脚下也是乱踩了几步,自己的双手也是忽然有了扛鼎的力气,四处一乱抓,感觉软乎乎的。
浓瓜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见那剑已在公主手上,公主手臂后扬,却被他窜到身后,将手臂紧紧抓住。那公主试图用力挣脱,却是一番苦力用尽,也是无法挣脱。
“你放开我。”那女子狰狞的面庞显露出来,却无法回头看浓瓜,只能无奈地看着前方,兀自伤心。
“公子。”晓凤睁开眼睛,见到浓瓜已经将那公主制服,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公主。”外面的人听到仓内动静,都是一头扎进仓内,也不看是哪个方向。由于公主所持宝剑剑尖冲着帘子,有一个人用猛力扎了进来,竟然直冲向公主手上拿直的那柄剑尖上,亏得猛然跃起,这才躲过那剑刺。
“公主。”那几个人都是来回踱步,不知道如何做。
“你要替那贱妇杀了我吗?”公主恶狠狠地对浓瓜说,虽然背对着浓瓜,可那声音里掺杂的恨意却是丝毫不减,反而因为没有面对面说而又增一分苦涩与失望。
浓瓜本来对那公主很是气愤,恨她对自己下这般毒手,可一听她那句话,心里不知为何,竟也是一酸,劝道:“我不会杀你。你莫要悲伤,你……”
他话未完,一旁的晓凤却是忍不住恼了起来,对浓瓜斥道:“她骂我是贱妇,公子你也不管吗?”
浓瓜听晓凤的责备,又是惭愧道:“对不起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晓凤尖叫一声,还未回应浓瓜,已经被一个男子抓起,锁住喉咙道:“放了公主,若不然教她死。”
浓瓜大惊,连忙劝道:“有话好好说。我并无敌意,只是来此讨饭吃罢了。”
“放你娘的屁,有抓住主人来讨饭的吗?”又一个男子面容惊慌,手持长剑冲着浓瓜喊道。
“你这兄台说话好没分寸,我怎么……”浓瓜欲要争辩,却见那擒住晓凤的男子一手用力,掐住晓凤的脖子,晓凤登时面红如血,不能呼吸了。
“不要,不要。”浓瓜一声喊,心里顿时一空,什么也没有,只是感觉双手双脚力气无穷,双手一松,一个健步飞奔上前,驰如闪电,转眼间到了那男子身边,双手一起,抓住那男子双腕。那男子也是个身高体壮之人,手腕更是大于常人,浓瓜手虽小巧,此时也是五指用力,半握半抓地掐住了他。手一紧握,登时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顺着自己的手掌向自己身体内涌动。
“啊。”这次换作是那男子高声喊叫了。双手一松,浑身顿时没了力气,双腿一瘫软,倒在了地上。
浓瓜也不管自己体内多的那些气力,只想着晓凤,双手又是一扶,将晓凤扶起, 忽见晓凤身后有剑劈来,又是一勾,将晓凤勾到自己怀中,那剑劈了个空。浓瓜连忙为晓凤松了绑。
晓凤这一番,折腾,只觉得身体很是温暖,眼睛直直地盯着浓瓜那十分惊愕的面庞,嘴角却扬了起来。
“杀了他。”那公主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气,看样子很是虚弱。
几个男子都听到了命令,都高举刀剑,冲着浓瓜晓凤二人头上砍来。那几个男子与浓瓜晓凤相隔不过一丈的距离。剑刀劈来,若是一般的百姓,定会死在其下。可浓瓜似乎会了什么神技般,也没有什么功夫在脑中凝结,只是感觉双手双腿在指引着自己,左躲右闪,几步便将那几招攻击一一躲过,直奔仓门而去。
“这是什么功夫?”一个男子很是惊奇,在他看来,自己一生杀人无数,只要是自己刀头一举,那人定然活不成,而今日这人,表面上傻傻呆呆的,可走起来却是如行云流水般通畅,看似不堪一击的身体却是连连躲过招数。他见浓瓜步伐很是厉害,也不敢妄动了。
“冥宇剑法?这是冥宇剑法的轻功啊。”那公主很是惊愕,不过她又想不通,冥宇剑法的传人怎么是这个人,而且还和这贱人有奸情?
“什么冥宇剑法,我不知道。你们认错人了。”浓瓜极力解释道。
“认错?”一个男子不信浓瓜有什么奇功,自己袖中暗暗隐藏着毒针,却引而不发,故意与浓瓜搭讪道:“敢问小兄弟何名?让兄弟我认识认识。”
浓瓜很是无奈,解释道:“方才我上船之时便说了,我叫浓瓜。”
“哼,小兄弟不想告诉我们便罢,胡乱编什么,哪有人家叫这等粗俗的名字。”那男子很是不屑地道。
“他真的叫浓瓜,你们爱信不信。”晓凤躲在浓瓜怀中,很是大胆地反驳那人。
浓瓜突然见晓凤在自己怀中,一阵羞意上心头,可现下情势紧张,又不敢推开晓凤,怕她受了伤害,因此只是松开手。
晓凤感觉到浓瓜手一松,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当下也是小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好啊,脸都红了。”那男子此话一出,猛然抬起袖子,一只毒针快速飞出,直冲浓瓜脑门。浓瓜没想到对方出奇招,没反应过来,却让晓凤看到了,晓凤大喊:
“公子小心。”
一个转身,双手挡住浓瓜的面庞,身体也挡住在浓瓜身前,毒剑自她手臂穿过,直冲向浓瓜面门。
浓瓜听到晓凤喊叫,也是下意识地一歪脑袋,却是幸运地躲过那毒针,不过那毒针却擦着他的头皮而过,深深地刺入墙中。
浓瓜忽感头部一阵眩晕,双手抱住晓凤时,也发现晓凤身体瘫软无力。
“姑娘。”
浓瓜气恼,却又无力。
“杀了他们,他们中毒了。”那发暗器之人将臂一挥,抡起大刀向浓瓜砍去。其余之人也是冲着浓瓜晓凤二人砍去。
浓瓜一听“中毒”二字,当下心灰,眼前几人又合力攻击自己和晓凤姑娘,不得已使尽全力将晓凤抱住,转身冲破帘子,向仓外猛然飞奔,忽感脚下有力,也不知道为何,跑到船边,用力一蹬船边栏杆,身体便腾空而起。
“站住。”那几个人也出了仓,要追浓瓜二人。
“别追了。”公主在仓内奸笑一声,道:“此毒他不能解,定会惨死。”
那几个男子停住了脚步。
半空中,浓瓜头脑眩晕,用力飞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