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居然转过头来,闫妈妈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姝洛?你怎么进来了?”
任姝洛只觉得一夕之间,闫妈妈面容憔悴了许多,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让人不禁为她担心。
她眸子里的光暗了暗,道:“我总觉得今天大家都有点不对劲。。我就是想进来看看。妈妈,您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啊?”
闫妈妈的泪水像断了线一般,一直往下掉,她手中的相框被泪水打湿。
她声音有些哽咽:“你坐下吧。我给你讲讲。”
任姝洛在她身旁坐下,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相框上。
“姝洛,你知道晨儿还有个比他大几岁的姐姐吗?”她颤抖着嘴角上扬。
任姝洛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嗯。我之前偶然听闫晨说过。”
“他姐姐也就是我那个去世已久的女儿闫蕊。我真的很爱很爱我女儿。我跟孩子她爸是从高中就确立恋爱关系的,到大学毕业我们就领证结婚了。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婚后半年我们就有了爱情的结晶。”
“谁料,小蕊会在一次夏令营中意外溺水而亡。我和孩子她爸真的很难过,就像快要死掉了一样。在小蕊走后的第二年,孩子她爸不愿再看着我因为小蕊的事而一直郁郁寡欢下去,便决定再要个孩子。”
“晨儿他的到来,似乎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念头。我就一直把他当做小蕊来看待。直到他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懂事了学会了反抗。我才知道我的行为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这些年来我们在弥补,加倍对他好。每次小蕊的忌日和生日都不敢当着他的面过,怕他看见了难受。可是我们两个孩子都爱啊,我就是想晨儿哪天懂事了,不怪我们了。能接受他的姐姐,我们也就此生无憾了。”
这故事的一小半前都是美好的。
很少有人能做到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就结婚生子,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可人生却总是出人意料,偏要在圆满里扔下一个定时炸弹,让幸福变得面目全非。
任姝洛把手覆在闫妈妈的手上,给她带来一点安慰:“妈妈,闫晨他也有这么大了,您别太伤心。我相信他会理解你们,不会再怪你们的。”自然这只是安慰的话而已。
他姐姐是闫晨心里永远的痛。
任谁也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替代品吧?
闫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疲惫不堪的说:“但愿吧。我想静会儿。姝洛啊,快早点睡觉去吧。”
她点点头,缓缓起身离开。
谁料,早晨就一直站在门外偷听她们谈话。
任姝洛诧异的看向他。
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睛,他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悲伤气息。
任姝洛与他对视了几秒后,她被闫晨狠狠抱住像嵌在他怀里似的。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他开口道:“我都明白。只是我需要时间。”
任姝洛的短发扫在他腮边痒痒的,他抱怨道:“好嘛突然去剪短发,真让人不适应。丑死了。”
她不怒反笑,能把伤心的事转移到另一件事上,说明内心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
“丑了你就别看呗。好了,快回房间休息吧。等下让爸爸撞见就不好了。”说着,她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明天太阳照样会升起来的。”
“任姝洛,你陪我去我的房间说说话吧。我心里现在堵的慌,恐怕今晚我会失眠的”他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他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闫晨盖好辈子躺在床上。
任姝洛我住他冰冷的手,诧异道:“你是站在门外偷听我们讲话多久了?手这么冷。”
他扯了扯嘴角,却发现不能轻松的挤出一个笑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