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梦里悲伤的兔子。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闫晨有些不知所措,顿了顿,唐塞了一个理由道:“是因为我妈交代我这么做的。任姝洛,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大大咧咧没个心眼儿。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还要让我这个做弟弟的来保护你。”
她所有的期望都被闫晨这么一句话全给浇灭了。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她多希望这眼前的大男孩能笑着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有什么东西,在这黑夜中碎了一地。
任姝洛只觉得苦涩蔓延,她眼神暗淡无光,就算现在有人给她摘下星星,她大概也难再笑得开心了。
她苦涩一笑:“哦。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称职。”
闫晨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嬉笑道:“我开玩笑的啦,走啦,进去了,外面真的很冷,大冬天的。”
待闫晨走后,她喝了一杯闫妈妈煮的姜汤,便昏昏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悲伤,所以才能睡得越熟。
然后在梦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久久不能醒来。反正她就是这样的。
她梦见,她在梦中是一只兔子,喜欢上了一只狐狸。狐狸对她很好,然后她就以为他会一直对她这么好。
直到兔子长得越来越肥美,狐狸对着她垂涎欲滴道:“你该到我肚子里来了。”
兔子被狐狸吃掉的时候,她留了一滴眼泪。狐狸吃得津津有味,还感叹说,居然还有咸咸的味道。
是啊,咸咸的,那是兔子留下的眼泪。
你永远别依赖一个对你好的人,因为他一旦对你不好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然后丢了的,还有一颗心,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她是太过悲伤而哭醒的。
任姝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发现枕巾湿得可以拧出一大盆的水来。
她脑袋晕乎乎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打开房门,却正好一头撞进闫晨的里。
他无奈地揉了揉任姝洛的额头,说:“你再不起床,我就差点拿着锣鼓在你耳边把你敲醒了。”
任姝洛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手,她一点也不领情他开的玩笑。
哭了一个晚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应付任何人了。
闫晨尴尬地收回手,换了个话题,说:“爸妈有事都出去了。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洗漱完就去吃些吧,你早餐都没吃。”
她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搬着靠椅,吃力地挪着步子往门外走。
此时,她的脸颊滚烫,仿佛自身像是一个正在焚烧的大火球。
闫晨连忙将靠椅从她手中抢走,不解道:“你不洗漱,也不吃饭,搬个靠椅往外走干什么?”
她垂下头,声音没有起伏道:“还给我。”
闫晨气不打一出来,焦虑道:“你为什么还这么固执?!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全都说出来啊!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到底要干嘛?你是不是非要我吻你,你才肯罢休?!”
莫名其妙发火的人,明明是他自己好吗?
他受不了她这样倔强,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他只是想开导她,可任姝洛为什么就这么不领情呢?
这让他感到万分的无力。
任姝洛深吸一口气,她想发火,可她却发现自己连吵架的力气也没有了,她重复一遍说:“把靠椅还给我。”
如果闫晨不做出让步,这场只有单方面硝烟的战火,恐怕会一直持续到师姐灭亡吧。
别不信,任姝洛倔强起来就是头蛮牛!
他无奈道:“你搬靠椅干什么?”
“晒太阳。”她平静的说。
闫晨竟无言以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她发火。
自知理亏,默默帮她把靠椅放在花园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