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碧儿也已经悠悠转醒。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扫了眼自己缺失的手指，脸色苍白向赵渝儿咧了咧嘴，叫了声，小姐。

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碧儿的强颜欢笑。却都各自沉默着。

短暂的宁静是赵渝儿打破的，她走到床前，想要开口说对不起，却被碧儿拦住。

只见她摇了摇头，一手抓着赵渝儿的手腕边，坚定的说：碧儿只是丫鬟，小姐没有必要担心。碧儿就算付出生命也是应该的。

赵渝儿抿了抿嘴角，说道：碧儿，人本就没有贵贱，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我在这发誓，今后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我办的到，我绝不推辞，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姐！

小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赵渝儿完全了解了古代，古人最重誓言，因为它们坚信人死后是有天堂地狱之分，说谎肮脏之人是要下到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赵渝儿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随口答应，她是决定了的。

碧儿红了眼眶，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着头。

若雨看着她，脸色复杂，却也没有上前再来阻拦。

赵渝儿去端药，这是她吩咐的，让若雨她们不要插手，想起碧儿不安的脸，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这样善良的女孩，她怎么忍心……

为什么？

赵渝儿端罐子的手一哆嗦，差点甩出去，有些恼怒的看向立在门边的男子。

黄昏下的他全身似乎都笼罩了一种神秘，明明是那么倾世的容颜，却散发着一种哀伤，就像是堕落在人间的天使。

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他的声音渐低，赵渝儿只看的见他蠕动的嘴唇。

赵渝儿想开口询问，却见他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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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府米语院子里，

米彦阴沉着脸，看着幔帘里的米语，大夫已经说过，她没有生命危险，上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不过脸上却是会留疤。

米语的母亲兰氏在一旁哭天喊地，后面跟着跪着那两个嬷嬷。

房中坐满了各院的姨娘，各个表情难过，背地里却不知道有多幸灾乐祸。

米彦双手背后，冷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姨娘哭的更加卖力，断断续续的说：是赵渝儿那个贱……孩子，无缘无故殴打语儿，真真是可恨至极。

米彦也是满脸的不相信，他心里当然清楚米语不是个善岔，对于这些女儿们做过的事，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多加干预，却也清楚她们的秉性。

他怎么也没想过是赵渝儿……

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白氏慢慢开口：丞相，既然这么多人都说是渝儿所为，那自然是不会错的，丞相还在等什么？

米彦面带犹豫，她是要参加百花宴的……又看了看兰氏期待的眼神，躺在床上的米语和白氏云淡风轻，却不容反抗的眼神，不由得沉默了一下，阴沉着脸，吩咐旁边的小厮：

带几个人去把五小姐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