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子,直直地望着头顶的房顶,身上裹着单薄的被单,被单上可能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已经淡淡发黄,但是并没有一点霉臭味,反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睡在一个床上还有弟弟叶少龙,酣睡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呼噜声。
夜晕消散,天空撒下点点晨曦。曲阳县辖区一处村庄。
咯......村头一只老公鸡打鸣声响彻云霄。七里桥村,勤勤恳恳的人家已经早早打开房门下地里干活,开始了新的一天忙碌。虽然生活在没有烽火狼烟的和平年代,但农家的生活依旧如此艰辛。农家从来没有闲人懒人,不如富贵人家,穷人的孩子即便是上学都要每天帮助干一些农活与家务。
村东边,一户人家住在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其中生机无限,站在厚厚的岸边,清风拂来,一股混着淡淡的清香扑鼻。阿狗子从房间走出,来到河岸边对着小河狠狠地撒了一泡尿,嗅着河对边出过的草木淡香,突然浑身一阵抖擞,彻底释放天性,与身上一股书生气完全不搭。阿狗子姓叶,少字不辈,单名一个“凡”字,也就是成人、成才的意思,是老人对后辈的一份期望。在村里大人口中,都管他叫阿狗子,不过听说这样叫也是有来头的。原因是祖祖辈辈们形成的一种习惯,说给孩子起一个贱名,有利于孩子健康长大。村里不少家孩子,有叫大蛋、二蛋、毛蛋、毛猴、狗剩之类的小名。因为叶少凡嗅觉格外的好,老人们就起了个阿狗子称呼。
“阿狗子,记住在外面不要打架啊,凡事都忍让啊!”母亲武慧英大声地喊道,望着摩托车上的儿子叶少凡,脸上挂着不舍的眼泪。
“我知道了!”坐在摩托车上的叶少凡情不自禁地回头看着身后的父母和弟弟,一边招手一边回道。
明天是叶少凡大学报到的第一天,他必须起早赶火车离开这个生长多年的地方。
摩托车就是兄弟王三的车子,知道叶少凡今日要走,一大早便骑着摩托来接他,带着他向县城老火车站飞驰而去。
“叶少凡,你tm的真舍得兄弟我啊”王三驾驶着摩托车故作生气问道。
“靠,我好不容易能考上的名校,能不去嘛,不然太对不起这三年的奋斗了。”。
“你这一走,谁陪我打架、喝酒和泡妞啊,我还不寂寞死”。
面对三子,叶少凡也多少有点不舍,平常多受王三照顾,男人都是有自尊的,靠人不如靠己,不过他上大学不真的是去学知识,而是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
“你就是个败家子!说实在确实舍不得你,不过没几年时间,等我衣锦还乡回来再陪你一起打架、喝酒和泡妞。”
王三高兴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一边伸出右拳。叶少凡见状,也伸出右拳,和王三的拳头撞在一起。
“一言为定。”
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寥寥无几,身下摩托车的引擎发出强劲的轰鸣声,在宽阔的马路上犹如一道飞箭。很快两人便赶到火车站,“曲阳火车站”五个红色大字,格外显目。随后王三将车靠近路边,停车熄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偷偷塞进了叶少凡的行李中。
“行,兄弟我就送你到这里,就不进去了,到了京都说一声。说不定那一天我也会去京都溜达一圈。”
“你可别光说不练,等那天你真去京都,我亲自给你接风。”
离别时候说再见,今天叶少凡不得不离开故土,叶少凡望着眼前这片美丽芬芳的土地,心升一丝无名的难受。
曲阳火车站,7点45分,广播员温柔的声音响起:车次S183,前往京都的旅客,请检票进站,乘车为2站台……
列车缓缓的启动,窗外,清风浮动,坐在车厢里面的 叶少凡迎着清风,把头微微伸出车窗,吮吸着熟悉的芬芳,紧闭双眼,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记忆的长河不停的翻滚……,时间仿佛在此时定格,他因学背井离乡,开始了他充满传奇的京都之行……
火车开动前的鸣笛声响起,“呜、呜、呜,呼哧”,笨重的列车缓缓驱动,渐渐地朝着北方驶去。
开往京都市的火车上,车厢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车厢接口处拥挤不少乘客,叶少凡静静地坐在窗户边座位上,翻着一张旧的报纸,对面坐着一位女子,大约20多岁模样,皮肤雪白,上身穿着短袖衬衫,精致白皙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下身穿着墨绿色的短裤露出雪白的长腿,在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衬托下突显的引人注目。周边座位的男性乘客时不时朝女子身上投来目光,而女子脸上的始终挂着一幅不食人间的高冷让众人皆望而却步,没有一丝温怒也没有丝毫得意。
叶少凡从小在县城长大,自然也见过不少长得漂亮的美女,但与眼前这个女人相比全都黯然失色,嘴里忍不住道:真是红颜祸水啊!
随列车经过的站台不断增加,不知不觉8个小时过去,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厢接口处熙熙攘攘,人群拥挤在一起,即使是傍晚,车厢里的温度依旧有些燥热。
“唔唔!”一阵声响,只见刚才那名短袖衬衫女子又惊又恼,方才那般气定神闲的高冷悄然不见,一只粗糙的大手俨然在短袖女子大腿部婆娑游走,面对旁边龌龊男人的猥琐,又不敢声张,对“衣冠禽兽”既无奈又恼怒,二十多岁的姑娘一看就是没有遇到这等事情。
“小美人,是不是有些饥渴难耐,要不要做到哥哥的腿上呀。”男子此话一出,便让短袖女子脸色羞恼万分。
突然间,一只脚直接从正面踢来,直接击中那双黝黑的粗糙大手。“啊,谁TM......”男子嘴里还未说完,只见这双脚又用力的踩了起来,如果说方才只用了四分的力气,那么此时赫然有八分的力气,猥琐男子自然疼痛的“嗷嗷嗷”直叫。
出脚之人正是坐在短袖女子对面的叶少凡,叶少凡此时已经站起身,一只脚死死地踩在男子的右手上。
“哎呀,大哥真不好意思,小弟方才没注意,抱歉!”
短袖女子不由地瞅了瞅解救自己于窘境的“英雄”,然后右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猥琐男子的脸上,然后打呼“臭流氓,衣冠禽兽!”
惊呼一出,自然引起众多乘客凑热闹,纷纷指责猥琐男子的恶心。
随后赶来两名列车民警,在短袖女子的诉说、众人的作证之下,列车民警自然要将这个惹了众怒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列车随之又恢复平静。
“谢谢你,帅哥!”短袖女子睁着浓眉大眼,向着对面的叶少凡投来感激的目光。
叶少凡觉得这女子确实漂亮,然后微笑回道:“美女不必客气,换做别人也会如此挺身而出。还有我叫叶少凡,不是什么帅哥,一个山村穷小子而已。”
对于叶少凡的的回应,短袖女子心里一阵温暖,脸上不由地露出欣赏的目光,心中好感倍增。
她很清楚能从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考取大城市的高等学府肯定是付出很多的汗水和代价,因为她作为一个城里人,考取大学相对比较容易,她这种想法并不是歧视,而是城市里的教育资源、优秀教师和接触的知识面都比较好,小地方很难媲美。
此时火车的广播响起,“各位旅客您好,前方到达站石家庄南站,有要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收拾好自己行李,做好下车准备......”
此时列车民警要将刚才那名“猥琐男子”羁押下车交由地方警察看管起来,引起不少人围观。
列车再次启动,拥挤封闭的空间一下子宽敞透气许多。女生叫费依依,也是他通过了解得知,同时竟然发现两人的终点都是京都站,不由更加亲近一些。
“叶少凡,你这么远去京都干嘛?”费依依好奇问道。
“上学,不然定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会遭这种罪!”即使土生土长身体结实的叶少凡也逃不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不过对于学校名称他但是并未言语。
费依依接二连三说了些自己的故事,叶少凡对对方的身世家庭不敢兴趣,原来她是京都师范的大二学生,但是对于女生提到的“京大”还是非常感兴趣,毕竟今后他将在那里生活四年,充满好奇一点也不奇怪。
随后又多聊了一些话题,比如询问叶少凡今年多大?或是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话题。几乎也是这家常八卦问题,可能是人也累了,两人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可能叶少凡自己也想不到,此次离开家乡,他的命运轨迹俨然发生改变,钱财的多少对他已失去了意义,他竟然走上了一条与平常人不同的大道之途,走上自己人生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