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膳~~”待众人都落座之后，一个尖锐的声音撞入耳膜。

每个宫女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从侧门鱼贯而入。与此同时，乐声起。一群歌姬入内。跳得居然是《羽衣霓裳》，本是独舞的被改成群舞，委实有些狼狈。莲安有些不忍。低着头，专心研究自己面前的这盆菜。

“不合胃口？”白烨殇见她迟迟不动筷子，如今离她近，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却是不好，泛着白色。

“咳咳……原来你们国家都流行瘦啊。”莲安有意掩盖自己的伤，将目光投向皇后。这个声音只有两个人听到，所以也无所谓顾忌不顾忌公主的风范。“看来我要减减了。”

白烨殇轻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知道她是在说，皇后瘦。不由轻笑，“不过是因为皇后身子比较弱，所以看起来比常人瘦弱些。你这样子便很好，若是再瘦，恐怕便只剩下骨头了。”

“……”

“花湮月不过是因为她帮我太多。我答应可以许她一个承诺，但是我没想到她要的承诺便是嫁我……”白烨殇在解释侧妃的事情，莲安却抱以一个相信的笑容。本应该安心亦对，可是却觉得那抹笑容那样端庄而……遥远。不由握紧了她的手。“不过是形式所逼。”

莲安立刻表示能够相信，表情如同上战场一般严肃。那神情分明便是再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没事。

他又怎么知道，她此刻在忍受怎么样的痛楚。

——既然你已经有了妃子，又为何要迎娶我。而你的妃子还是她……

第五道菜上的时候，在白烨殇的再三询问下，莲安拿起筷子，勉强尝了一下菜。糯米丸子刚一入口，便和苦味搅在一起。

场上的舞蹈也换成了笛声。

当朝十三岁的太子拿着笛子，对着莲安的方向鞠躬。稚气地说道。“先前向先生学了一首曲子，素闻婶婶精通音律。而且父王和母后常说，当今天下，最识得音律的人一个是梦姑娘，另一个便是婶婶您了。所以今日请婶婶指教一番。”虽然只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说话间已经有了些霸气。毕竟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莲安将那张小脸和身旁的人比较了一番，得出虽然不是白烨殇的孩子，但是还是和他很相像。乍一看，便是儿童时代的他。

“太子过奖了。”她依旧客气。

和那么一个孩子这样子说话，委实有些奇怪。不免有些狐疑，难道他们剩下来便是如此？

“当朝太子倒是有几分太子的味道，难为这个孩子了。”莲安小声地对白烨殇说，却得到对方的轻佻眉毛。

“你再好好看看。”

莲安不解，忽然之间，看到了小小眼眸中那一丝挑衅和戏谑的成分。不觉咽咽口水。看来这一家子，都是演戏高手。

“我怎么觉得这孩子，那么像我小时候呢。”

“若是你生一个，会更想……”白烨殇幽幽地说。

莲安本想问，我和谁生啊。后又觉得太过白痴，而且这样子一来到中了他的语言陷阱。索性哑巴吃黄连，不语，装出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曲终，太子抱着笛子凑到她面前说“请婶婶指点一二。”

“太子吹得很好，不过古语便有言：曲因情而动。太子不过是将曲子的调吹出来了，却没有吹出曲子的灵魂。不过这首《相思引》本是恋人之间的曲子，也难怪太子殿下掌握不到期间的情谊。小小年纪便有此造诣，他日天下便会传，天下音律造诣最高的人是太子殿下了……”莲安从方才起便未听见他在吹什么，隐约之间记住了一个曲名，便将平时师父教导自己的话随便捡了一句出来，顺便加上了一句恭维之意。

满朝文武是赞许，皇上和皇后是欣慰。

“既然如此，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听到婶婶吹一曲。”

莲安顿然。正打算婉拒的时候，一把剑适时地刺过来。顿时杯盏落得声不断，殿上乱成一团。幸而剑刺向的方向并未有人站立，便那么刺进了柱子中。

可是，这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