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与眉如柳是什么关系。”宫蝉袭凭着最后一口气问。他对她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那个花圈上,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遍,就是没有想起来这眉如柳长得怎么样。倒是想起了那句话“袭哥哥以后做柳儿的新娘吧。”若真是倾国倾城,自己不至于一点也不记得吧。
渊浔泠摇动扇子。“素昧平生。”
白烨殇亦是点头。
宫蝉袭更加无力。“那你们可曾见过?”
渊浔泠继续摇头。
“既然没见过,又何来倾城倾国之说?又何来女中豪杰?又何来心地善良?”
“唉,宫兄啊。为了这么亲事,本公子和白兄可是沿路帮你打听来的。你且放心,既然是本公子师父答应了事情。本公子定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往白烨殇的方向靠了靠。
已经是夏天了,天气难免有些闷热。而渊浔泠有寒毒,方才那一靠近来,白烨殇倒是觉得没那么闷热了。看来这人体冰块可以好好发挥一下。
“你们这媒婆当得到真称职。”宫蝉袭达到了最低冰点。“怎么能将终生大事当做儿戏呢。”
渊浔泠也不恼,含笑的眸子中也带了几丝寒意。“宫兄这是什么话?你难道还以为你的终生大事能自己做主?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你父亲,你认为他会让你娶一个傻子?那不过掩人耳目罢了,宫兄,你记住,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宫蝉袭垂下眼帘去。是啊,他又怎么会不明白父亲在想什么呢。
他们宫家根本就是先皇埋在隐世的一部棋子,宫家世世代代都效忠着皇帝。
娶眉如柳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只不过是当今圣上为了某样东西罢了。
待他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渊兄说得对。我算是明白了当日公主差点被逼去嫁给邻国世子的感受。”
说这句话的时候,渊浔泠和白烨殇不自主地抖了两下。“他们不过都是棋子罢了。公主迟早都是要嫁过去的。如今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若能再选一次,我宁愿生活在远离政治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渊浔泠说的,还是莲安说的。
渊浔泠不会这般,她张狂,任何东西只要她想要便要得到。
莲安亦不会这样子,她是公主,自小便受着宫中规矩的约束,即便是在宫外长大也一样。她无所求,无所欲。却也不会轻易屈服。
只是,那也只是不会轻易屈服。终究还是会屈服。
第二日,三人便上路了。
聘礼先行,三个人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途经苏杭之地的时候,更是玩了几日之后再上路。
乃至于聘礼到了,杨家镖头便着手准备着迎接女婿。这边等了半个月,按照时间,这半个月,别说墨州到扬州了,就是来回两趟的时间也是够了的。他哪里知道,三个人沿着西湖一路吃吃喝喝。中途渊浔泠还往回走了一趟
终于千盼万盼,好不容易将心中的准女婿盼来了。
“蝉袭啊。”杨镖头长得倒不算好看,只是算憨厚,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好欺负的老实人。怪不得当年会被那个道士那么忽悠。
“杨伯父,因为路上水土不服,所以有些耽搁了。”宫蝉袭不冷不热地说着客套话。
渊浔泠眉角跳了跳,挑起眉毛看了一眼白烨殇。眼神中写满了,想不到他和你一样会装。
而白烨殇回她一个彼此彼此的眼神。
“没事没事。这两位相比便是白烨殇和渊浔泠。”杨镖头这还在发愁,这宫蝉袭要迎娶的是眉如柳,但是眉如柳有些痴傻,而自己的小女儿……已然成为了女伴的宫蝉袭,向来两人也是极其相配的。这还在愁苦这,万一这两个宝贝女儿都说要嫁,那还得了。如今正好,来了三个武林佼佼者。
渊浔泠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杨镖头的下一句话便是“不知道两位婚否?”
她娇滴滴地往白烨殇身上一靠。“已经有婚约在身。”
他杨镖头,就算是再彪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江湖上有人传闻说渊浔泠是女子,还和白烨殇私定了终身。如此看来,确实不假。
不过这样子一来他又开始忧愁了,这两个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