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抓住袖口中的罐子,犹如垂死之人苦苦挣扎着问道。“不知道渊公子要什么呢?”
那把湘竹扇又欢快了几分。语气之中的愁苦又增加了几分。“唉,本公子也在想啊。白兄,你他最值钱的是什么?”
渊浔泠一开始便对那只蟾蜍很是上心,这一点他自然是看出来了。按照她的性子,凡是好东西,她就算是偷也要弄一份来。
“自然是这个弄月教。”
大殿上面抽气声响起来。
渊浔泠苦着一张小脸。“唉,本公子也这么觉得,不过若是让这么一个老人辞去教主的位置,去做烧饭的伙夫也委实可怜。再说,这弄月教还有这么一个大祭司,和地下那么多人,若是本公子说要这个教主之位,那也划不来。那可怎么办呢。本公子也没瞧见他还有什么宝贝。唯独那只蟾蜍看着还可爱些……”
果然,苏掣苍白着面孔等着。她的下半句就是“不如把那个给了本公子吧。”
“你……你……”他愤怒地指着渊浔泠,半天你不个所以然。
他在心里呐喊啊,当初怎么把这个白吃白喝白住,还顺手白拿的人带进来啊。还觉得这个人的张狂很合适这个位置。
这……
——我倒是宁愿你提出来说要整个弄月教。反正迟早都是你……
苏掣望了一眼璃尘,见他笑着看着渊浔泠,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顿时失望了,也难为了他那么大的一个岁数的老头。
渊浔泠的那把湘竹扇简直要摇倒天上去了。“怎么,教主好像很舍不得一样。”
“哪里。”咬牙切齿。“只不过这蟾蜍必将成为有心人的争夺之物,我怕公子带着不安全。”
“这样子啊,不如你把你那些毒药毒物也给本公子用用吧。双管齐下。特别是那只虫子,也好和这只癞蛤蟆做伴。”
他顿时大彻大悟。当年烟倾来的时候,让他们头疼了许久。而如今这个人让当初让他们头疼的人头疼的厉害,这说明啥。只能说明自己当初看走眼了,怎么就不知道要避开呢。人家要的不是这只蟾蜍啊,而是他的毒物和毒药。
白烨殇和璃尘依旧浅笑。一个是戏谑地成分,一个是溺爱地成分。
其余人,皆抚额,表示无奈。果然对付魔教的方法,就是要比他们更魔。烟倾师父可以圆满了,她的徒弟虽然没有她那般倾国倾城,用一张脸让整个武林反目。但是她的个性,恐怕能让天都翻了。
最后,在渊浔泠把人都快摇倒天上去的时候,成功的得到了苏掣养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一个蟾蜍,一条芙蕖虫,几条至毒的蜈蚣,几条相思虫,和一本记满配方的密集。
末了还说了一句“唉,没想到来一趟竟然让教主如此破费。白兄,看来教主还是很欢迎我们的,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人家,以后行走江湖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进来看看人家。”
苏掣义愤填膺,握着拳头,如今全身上下就剩下衣服,可谓穷的响叮当。围观的教徒早便散了,他也无所顾忌地喊出了心声。“你们以后都别来了,再来我连棺材本都要给你们了。”
渊浔泠笑意越发浓了,对着白烨殇说。“白兄,本公子听说师父说,这人老了一般都喜欢说反话。”
这段佳话通过在江湖上行走的弄月教徒传了出去。
第二天,弄月教教主苏掣不见客。闭关中,用白布做了一个小娃娃,天天用幽幽地眼神看着她,不时对她扎扎针。
这后来后宫流行的厌胜之术,听说便是由此来的。不过苏掣没有再娃娃上面下咒,反倒是那些后宫有心者,被这个东西玩的七荤八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