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另一只袖子中引出一个罐子,打开是一个雪白的蟾蜍。先前听师父说过,这世间有一种蟾蜍专门以吸食毒物为生。相必便是这个了。
他是以渊浔泠将手指放进去,不消一会,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来。指尖一阵刺痛。蟾蜍吸足了血之后,便变成了血红色,懒洋洋得趴在罐子里面,甚是可爱。
收回手的时候,手掌的芙蕖花倒是消失了,不过手背上倒是多了一朵银白色的花朵。在阴暗处看不清楚,到了阳光下面倒是熠熠生光。
“唉,教主啊,你就不能帮本公子把这个也去了?一个大老爷们手上长朵花,委实奇怪啊。”渊浔泠看着那朵花,谈不上喜欢,只觉得有些碍眼。
苏掣白了她一眼。“该,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转眼,她便将目光转到了那只蟾蜍上面,手指划过它的头,没有先前的那般寒冷。反倒是热乎乎的。
“嘿,这东西挺好的,那买的?”
苏掣又是一个白眼,盖上了盖子,将东西收回袖口里。“我师父传给我的。”
“哦?!不过本公子倒是想知道,苏教主为何轻易服输了?”
“俗话说,不要脸的怕碰上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碰上脸与命都不要的人。而渊公子便是这既不要脸也不要命的。你也倒真如大祭司所说,有够狠心。不管是对别人还是自己。”
“唉,师祖委实了解本公子啊。不过本公子可还要留着命去放肆呢。既然这样子,劳烦苏教主把他们身上的毒解了。”
苏掣朝着旁边的人微微一点头,两个教徒便拿着两个托盘上来。几个人先后闻了一下,试着运了一下内力。宫蝉袭冲着渊浔泠不自然地说了句“谢谢。”
“如果要谢恩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吧。”此刻,又恢复了平日的散漫。
宫蝉袭立刻意识到对她说谢谢,果然是多次一举,半闭着眼睛,不去搭理。
“小女子也记得大祭司说过,若是渊公子赢了,就解去她身上的寒毒。”梦偏冷说道,暗自用眼神怪了怪她方才太过鲁莽,万一苏掣没有及时拦住,那条手臂岂不是要毁了。
“恩。我是有办法。不过这丫头太任性了,她的毒变得乱七八糟。怕是要慢慢调理了。我这里只有几粒可以暂时克制毒性的药物。等她日,她无牵无欲时,再来我这里吧。”璃尘看着她的样子,她像极了当年的她。虽然性子不一样,可是都是倔强,让人心疼的倔强。恍惚间,又瞧见了当日与她在药王谷时的日子。不过,那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苏掣看了一眼渊浔泠张狂的样子,不由一阵欣慰。璃尘选了她,众多教徒也选了她。不是因为她的毒术,而是因为她的手段,因为她的张狂。
“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比我先进棺材。”
这句话一说出来,渊浔泠顿时眯起眼睛,一股危险的味道。
幽幽地走到白烨殇身边。“白兄,本公子记得与你之间的赌局,赌注便是输的一方的一个条件。”
白烨殇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那双墨蓝的眸子中充满了邪魅。
宫蝉袭抚额,暗中到不好。
花湮月长叹: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
梦偏冷头疼地揉揉眉心:你这妩媚起来,比我楼里的姑娘还诱惑人。
“是。”
“既然这样子,你说某人输了,是不是也要给本公子一个条件啊。”
听到这里,苏掣明白了,这是在算计自己呢。立刻恢复了昨日的暴跳如雷。“你这丫头,大祭司说帮你解毒,还给你们解药,你还想怎么样?”
渊浔泠一把湘竹扇摇得欢快,眉心凝聚着一点点愁意。“你也说是大祭司答应的。不是你教主啊。况且他们几人怎么说也是中原武林人,若你们贸然将他们扣留,怕是要同整个武林为敌。再说,本公子也和璃尘带点亲,就算今日没有你。他霓虹公子师父来求,他也会答应的。你说,你到底给本公子什么了?”
苏掣绝望地看了一眼璃尘,看着他眼底藏着浓厚的笑意,她说完的时候,还点头表示赞同。顿时明白了,今日是要栽在这丫头上了。
想也知道她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