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叶隙均匀的洒落下来,斑驳的阴影投到袭红舞平静的脸上。
大理石砌成的石桌上放着一套花纹精致的青瓷雕花茶具,其中一杯斟满了热茶,袅袅的热气腾腾而起。
袭红舞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来到这里也有了不少时日,可是要怎么回去一点线索都没有,格清也不知道怎么了,还真是麻烦,若是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袭红舞睁开了眼。却发现佩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凤玉忽闪着一道黄光,初见时,凤玉周身环绕着一丝淡淡的红光,如今却已经褪了,可是,一直没有动静的凤玉,为什么会突然闪着黄光?
理不出一点头绪,袭红舞揉了揉太阳穴,算了,顺其自然吧。
从躺椅上坐起身来,看着青禾兄妹俩还在烈日底下扎着马步,云朵早已经摇摇欲坠,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青禾相比较起云朵来,算好上了许多,但也是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已经两个时辰了,能做到这般倒也还可以,只是,仍是不够。袭红舞皱皱眉,站起身来。
“云朵,你休息一下,待会儿绕着庭院跑十圈。青禾,你过来。”袭红舞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云朵摊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袭红舞一大早叫他们起来后一直扎马步。可是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照做,休息好了一阵以后,按照袭红舞的吩咐,绕着庭院慢跑。
青禾走到袭红舞旁边,恭恭敬敬的站着,袭红舞绕着青禾走了两圈,突然伸手捏住了青禾的手臂,虽瘦但还是算结实的。“你跟我比划两招,尽全力把我打倒。”
“这……是。”青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着袭红舞说的话做,两人对峙,突然青禾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挥舞着看似有力的拳头冲着袭红舞打去,却不想一下子被袭红舞轻轻松松的抓住了,一个反转,抓住青禾的手臂,肩膀顶着他的身体,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倒了。
“再来。”袭红舞不满的喊道,青禾再次爬了起来。
一连几次,青禾都被袭红舞撂倒在地上,身体各个地方都像快要散架一般,尤其是被袭红舞打过的地方,更是疼的不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出手,何时出手的,只知道他身体好多地方都钻心一般得疼。
一直到青禾根本就站不起来。
这时,云朵也跑完了十圈,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软摊在地上,没有一点力气。还是太弱了,袭红舞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青禾,你出手乱无章法,很多多余的动作,浪费了你制敌的时间,你是不是觉得身体很多地方钻心的疼,却抓不住在哪里?”
青禾听言,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刚刚我只是击打了你的膳中穴,肩井穴,环跳穴,中极,大椎等几个穴位,这些穴位,轻责麻痹,重责致死,你要记住了。出手先发不一定制人,讲究快,准,狠。要抓住重要的地方打。”
青禾似懂非懂的看着袭红舞,但还是专心致志的听她讲道,“
人体上共有四百零九个穴位,包括十四经脉上三百六十一个穴位和四十八个经外奇穴。
其中有一百零八个穴位遭受外力击打或者点击后会有明显的症状。而这一百零八个穴位中,有三十个大穴被历代武家称为“死穴”,意思是在遭受点击或击打后如果不及时救治,会有性命之忧之处。
按照头面门、躯体部位、脊背门、腿足门四部分列出,分别为,头面门有百会、印堂、睛明、太阳、人中、耳门、哑门、神庭、人迎; 躯体部位:膻中、乳根、期门、神阙、中极、关元、气海、章门、太渊、膺窗、乳中、鸠尾、巨阙、曲骨; 脊背门:肩井、大椎、命门、长强、肺俞、厥阴俞、肾俞、气海俞、志室、海底; 腿足门:足三里、三阴交、涌泉。 而人体的头部最为脆弱,死穴有人中穴,白会穴,太阳穴。
身体其它部位相对的抗击能力较强,但咽喉,胸口,背心,小腹等部位的“死穴”也仅次于头部的穴位。
但是,这些穴位也并不是绝对的一击毙命,习武之人经过长期的锻炼,出手的力道和准确度都较常人高,故伤害性也比较大,这些穴位一旦被打中,轻则重伤,重则丢命。
膻中穴可以导致胸部及躯干部分麻痹,肩井穴可以导致上肢麻痹,环跳穴可以导致下肢麻痹,但手法轻重很重要,轻者无反应,重者可致残致死。这些你可记住了?”
袭红舞边给青禾讲解,一边手绘出简略的图,让他自己闲时研究。
袭红舞决定了这两个人跟着她,就要教会他们活命的本事,这两个人虽然练武已经迟了,但是,基本的保命手段还是必要的,袭红舞教他们的不需要从小一点一滴的训练,只要平时刻苦,也足以制敌。
青禾专心致志的听袭红舞讲解,一边在自己身体上查找穴位,云朵也极有兴致的凑过头来听。
正当他们兴趣正浓的时候,却被人打断了。
“武大人。”武大人,武泓,也就是袭红舞的化名。马远山一脸谄笑的走了过来,袭红舞看见他,停了手边的事情。“马大人有事?”
“武大人,真是闲情逸致,下官打搅了,不过下官有事告知大人,还请移步至大堂详谈。”
有事?只怕不是好事吧。袭红舞心下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有事,那本官随大人走一遭,青禾,你们好好整理一下我和你们说的,不懂再问我,但是我希望不要问的次数太多。”
“是。”青禾扶着云朵,目送他们离开以后,又一心投入到穴位图中去了。
袭红舞跟着马远山到了大堂后,却发现大堂内还坐着一个在悠闲品茶的人。袭红舞目光一凛,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草民见过武大人。”刘致鸣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头却十分不屑,想必已经是认定了袭红舞是个冒牌的钦差大人,就等着把她揭穿了。想到这里,刘致鸣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
马远山却不像刘致鸣那般,虽然刘致鸣跟他说,他已经派人去查了武泓的出处,证明这武泓十有八九是冒牌的钦差大人,但是毕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这武泓是真的,那他可就乌纱不保了。
“不知二位找我有何贵干?”袭红舞坐到大堂的上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却越发的让刘致鸣不满。
哼,得意什么,待会儿就让你得意不起来!心里这般想,嘴上却说道,“武大人远道而来,草民身为这桐城的一方大户,确实要为大人接风洗尘一番,不知大人可否赏脸?”
袭红舞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哪敢劳烦刘员外破费,既然本官来这桐城已经这么久了,这接风洗尘也哪来一说,免了吧。”
鸿门宴么?袭红舞觉得好笑,她不是托大,这么个小小的员外,没有枪支弹药的时代,她袭红舞可不足畏惧。
“哪里,哪里。武大人要是光临寒舍,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何谈破费,只怕武大人位高权重,不肯屈膝降临寒舍。”刘致鸣虽然脸上笑着,心里早已愤怒不已,哼,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什么大人物了!
“本官也不过在京都任一小官,何谈位高权重,刘员外严重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袭红舞脑子一转,看来是派人查了她的底细。她倒是要看看这刘致鸣想要怎么对付她。
“哦?敢问大人在京城任何职位?草民倒是有个远方亲戚在京都任职,不知大人可否认得。”
“不过小职位。不知刘员外说的是哪位大人?”袭红舞接话,表面十分平静,一点都看不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刘致鸣不禁心里嘀咕,消息说道京都里并没有一个叫武泓的人物,可他这番淡定自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