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而来,怎么割舍
尾随而来,怎么割舍

奕妍驱车回到公寓已经很晚了,路过宁曼的房间,一阵心寒。没多做留恋就回房收拾东西,要带走的并不多,可装到最后也满满的一皮箱。可是身份证却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最近也没有出门,一直都没用到。奕妍翻箱倒柜把能放的地方都找过了,不能放的地方也找遍了,就是没有它的踪影。

突然想到自己刚下飞机那天去宁曼家住宿,那天穿的外套留在她家了,身份证好像就在那个口袋里,后来搬家也没有拿走那件外套。对,肯定是在那里。

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宁曼旧家的钥匙了,房子还没到期,应该没有归还到房东那里吧。奕妍考虑了良久才拨号给宁曼。

“喂,曼曼?”电话那头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喂,能听到吗?是宁曼吗?”奕妍又问了一遍。

“她不在,她在浴室,你有什么事?”丁翌晨看到宁曼手机响了,本来想不接的,可见来电显示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接通了。他想听,听她说话,哪怕就是一句简单的“喂”。

“这样子啊,没事,请你帮忙转告她,我需要她旧家的钥匙,麻烦她给送一下,或者我去取也行。”奕妍紧紧地捏着手机,努力克制着自己不颤抖,保持着稳定的口气。

“好......”丁翌晨按下结束键。

“嘟...嘟...嘟...嘟.......”手机从奕妍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滚落到墙角,屏幕暗了下去。

丁翌晨看着断掉的电话,把她的号码输到自己的电话中,其实自从她回国,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联系方式。当时看秘书送上来的资料,他还是没有存进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给她打电话,他怕他一心软就轻易原谅她。

如今,他再也控制不了了,现在她只是一个人,她身边连宁曼都没有,连那个叫苏南的男人都没有。一想到那个在吉利陪伴她的男人,他就想立刻马上去找那个男人算账,可是奕妍的态度让他太心惊,他没办法再去说服自己。他恨她,太恨了,凭什么她把她一次又一次的送出去,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扔给别的女人。他就是这么轻易让她摆布的吗?怎么可能。

宁曼洗过澡后来拿手机,看到他坐在客厅还没有睡,于是就走过去。丁翌晨看到她过来,把手机递给她“简奕妍刚才打来,问你要你旧家的钥匙,你跟她联系一下吧。”

宁曼一瞬变了脸色,奕妍为什么这时候打来,难道是她反悔了吗?她要抢走丁翌晨了吗?她绝对不允许!

丁翌晨把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嫌恶的勾起薄唇,起身拿外套,走到玄关换鞋。宁曼一看丁翌晨走了连忙问:“你去哪里?都怎么晚了你还出去啊?”丁翌晨都懒得看她,随口说“我的行踪还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宁曼继续追问“我是你女朋友啊,你说你有没有必要,我总有权知道我男朋友深更半夜去了哪里吧!”

丁翌晨听了明显的有三分薄怒,转身走过来,看着她的脸,薄唇轻吐“你不配”。

“我不配谁配!你说啊,你说啊,难道是简奕妍吗!我告诉你!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根本就不爱你!你爱的是我知不知道!你对我的爱就如同当年你抛下你的学业为了照顾我一样!你照顾我的那些日子就充分体现了你对我的爱,因为除了爱以外,没有任何理由来解释你对我的温柔。”宁曼带着哭音说着,一句一句,她死死地盯着丁翌晨,看他怎么回答她,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和解释。

丁翌晨没说什么,转身出了门,把门关的震天响。

电梯了,他看着自己的脸,带着狠厉,带着后悔。他一拳打在电梯壁上,激起一阵颤动,他低下了头,细碎的墨发遮挡住了他的狭长的眸子,包括里面的一切情绪。

第二天奕妍就从广告部经理那里拿到了宁曼家的钥匙,真可悲,她们之间的友谊,她看的比自己都重要的友谊,现在居然要靠一个第三方来联系。

当天从宁曼家拿了衣服,从家里提了行李箱就去了机场,买了最近的一班飞往B市的机票。买了一杯咖啡在候机室里等待,这里和她前几个月回来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来来往往的过客不同罢了。机场井然有序的运作着,不带丝毫感情的送走一批一批的人,迎来一批一批的人。不管是离别还是回来都显得那么渺小,仿佛这些情感本来就不值得一提。

喝掉咖啡,抬手看了看表,正好可以进关了。上飞机后,宁曼把坐下来看着即将离开的机场,还会回来,可会呆多久呢?这里也不是她的归宿吧。不留她的城市,怎么让她留下来。

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刚又喝了杯拿铁,胃里像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痛,不禁皱了皱眉。

丁翌晨问空姐要了份蓝莓蛋糕和一杯热橙汁,从A市到B市的路程很远,中间要中转,怎么也得4个小时。

他做到她旁边的座位上,把餐点递给她。奕妍玩弄手机并没有看到是他,看到递过来的餐点她并没有胃口,“谢谢,但我不.....”一瞬间瞪大双眸,惊恐的看着他。

“不用这样看我,我飞B市有个小会议要开。”只不过是提前时间和你同一天走。当然后半句是作者补上来的,丁翌晨才不会说。

奕妍极度压抑着自己的真是情绪,不让自己太过激动,沉了沉声音,非常淡定的点点头问他:“这样子啊,年关了盛泽还怎么忙啊。”

“你觉得我会有年休假吗?”丁翌晨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把东西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接过。

奕妍看了看餐盘里的东西并不想吃,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过来。“你不接是在等我喂你吗?”他凉凉的开口,瞥眼看她。冷刀子搜搜的往过射,奕妍赶忙接住,乖乖的拿起蛋糕小口的吃着,唔,还不错,她喜欢蓝莓。

丁翌晨解开袖口的水晶扣,微挽起袖子,打开电脑看报表,并没有打算和奕妍交谈,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食不知味的吃完蛋糕,胃果然好多了,她本来就没有胃疼的毛病,只是饿的过厉害而已。诶?他怎么知道她饿了。正往嘴里送橙汁,却不料他按住她手臂,橙汁差点撒了。奕妍正要开口质问他到底要干嘛,没想到他从她手里拿过杯子,招来空姐,让重新加热一下。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知道她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却还要这么的关心她。这要她怎么做,怎么对的起......顿时宁曼那张委屈又脆弱的脸浮现出来。

奕妍没再多想,打开随行带着的一本书来看。空姐把热好的橙汁端过来,他也只是顺手递给他,两人就一路无言。

飞机到北京中转,因为不用办中转手续所以两人也没有下飞机。有乘客走动,也有轻微的谈话声,两人却还是沉默。当飞机再次滑翔起飞的时候,丁翌晨看了一眼她,看清她看的书名后不禁嘲笑她“你都多大了还看这种有的没的啊?”

奕妍嗤笑了一声,问他“你知道吸血鬼联盟吗?”丁翌晨看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关上了手提深深看她“哦?”

奕妍不再看他而是掉过头去看窗外灰蒙蒙的天,会下雪的吧。她淡淡的说着“那是一个九州女人创建的,她把国外吸血鬼文化带到国内,我也是看了她写的书才爱上的。那样的女子是我羡慕的,我渴望成为那样的女子,为了自己喜欢的去开辟一个天下,可我做不到。”

“是你懦弱,你的不敢才羁绊了你的渴望”他沉稳的说着,像阐述着一个问题,也像是对她所说话的回答。

奕妍对他说的话并没有反驳,甜甜一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女孩去吉利做交换生,她是个哥特,她的衣服从来都是黑的,她喜欢一切哥特的东西。她为了寻找吸血鬼而去了那里,在她飞往伦敦的航班上,她遇到一个有意思的男人,那男人是个魔鬼,但对她非常好。她后来在一场舞会上认识了吸血鬼伯爵,当她发现她爱上D伯爵的时候,她最好的朋友却也爱着他。她是人类,而她最好的朋友却和她爱的男人一样是个吸血鬼。他们是同类,而她却只能看着他们幸福。她痛苦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她么想到的是,她的朋友最终用黑魔法召唤魔鬼来杀死她,魔鬼因为有人召唤他而兴奋,于是启动了地狱之门。当她的朋友成功的利用地狱之门把冰冷的剑插进她胸膛的时候,她无力反击,可魔鬼却清晰地感受到疼痛,他瞬间看清楚一切,原来300以前他们俩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一半成了魔鬼,一半成了人类。地狱之门已无法关闭,魔鬼知道她爱着伯爵,于是替她去填补地狱之门,把她送回伯爵身边。伯爵早就知道他们是一个人,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办,他面对300年前的挚爱,如果要在一起,迟早要把她杀死,而他没有做,他不忍心。而她却说,她愿意为他死去......”

丁翌晨细细的听着,他脸色阴沉下来,双眸死死地盯着奕妍,一字一句的说“不过她始终没有放弃爱那个伯爵。”

“错了,她没有让伯爵为难,她宁愿被好朋友杀死。”奕妍深深地看着他风暴骤起的眸子,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不是我不想爱你,只是,你跟我的朋友在一起,我怎么忍心让你为难,怎么忍心让我最好的朋友为难。我希望你们两个都找到幸福,但如果这代价是我的话,我也愿意为你们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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