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放走,不必回头
既然放走,不必回头

毫无意外的,晨报等A市的各大报纸就登出了昨天宴会的消息。整个版面都是他们的身影,奕妍再无暇顾及那些报道,她现在已经无力再去承受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或者进展。

AJ新一季度面向外界征收创意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必须高度集中去做这个案子。而且,苏南会在这个案子的总决赛来A市,到时候没办法交差就完了,苏南可是给她下过死命令的。

这边简奕妍忙的焦头烂额,那边宁曼睡得昏天暗地,没有人叫就是好,可以睡到自然醒。宁曼进浴室死了个清爽的澡,裹着浴袍去找衣服,可自己的旧衣服哪里都找不到,见了鬼了。

宁曼乜办法只好发开衣橱看有没有可以穿的衣服,当她打开整个衣橱时,她不得不感叹丁翌晨的细心。所有的衣服从内到外,从头到脚全部都备用好了,连首饰,手表,装饰物,包包都一样俱全。她从中挑了一套纪梵希的职业套装换上,而上面的标签很显然已经被剪下了,她心暖暖的。

在卫生间化了个妆,拿起包包就往门口奔向,路过餐厅的时候看见桌上放着的早餐,已经来不及吃了,不过就像吃了一样安心。打车到AJ还好没有迟到,赶快去工作,今天还有好多事等着她呢。

奕妍坐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广告部经理上来汇报工作,结束后跟奕妍说帮宁曼捎个话,说是她会继续上班。奕妍欲哭无泪的笑了笑表示知道,呵,原来她怎么不想见到她,连亲自上来说一声都不,昨天夜里连发个短信来都不,自己把幸福都推给她了,人家也未必领情吧。怎么不去想那么多,怎么能够给自己的付出一个理由。也只有工作了,只有工作能麻痹人的神经,减轻痛感指数。

还是昨天那个宴会厅,却不是举办订婚仪式用的了。场地布置的很严肃,一排排整齐的座椅,前台横放着的桌子,上面放上了发布会到场人员的名字牌。话筒,音响,媒体拍摄专区,一切都布置妥当。

安保人员推开大门迎接来自各个媒体的记者们,不出一会,会场便挤满了人呢,记者们拿笔记本做着记录,用电脑看着文档,甚至还有某台的特约记者对着摄像机做实时报道。

丁翌晨率一票人来到会场,此时进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他面无表情,只是任由保安在前面开路,自己紧随其后走上台去。落座后,丁翌晨示意司仪开始主持招待会开始。

“各位媒体朋友们请安静,记者招待会马上开始,有问题的记者请慎重质问,但此次招待会丁总不会回答任何有关他私人感情的事。请在场各位尊重,谢谢配合。下面,招待会正式开始。”

“丁总请问,这次您和裴小姐的订婚是不是牵扯到双方家族的利益?你们的订婚宴是否是两家商业往来的渠道呢?”

“我和裴珊交往多年,想必各位也跟踪拍摄多年了吧,你们难道不清楚我们是为什么订婚,如果为了两家企业的话,那我们怎么不早点结婚,那样岂不是更好?”丁翌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丁总,那您昨天为什么又突然取消婚宴呢?昨天现身的宁曼和你是什么关系呢?请回答。”

“之所以取消订婚宴是我个人问题,跟裴家毫无关系,对于裴珊,我很抱歉,因此所有责任都有盛泽来承担,与裴氏名誉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宁曼,只是我私人问题,我不予以回答。”

“丁总,之前有人爆出您在大学时代就有交往的对象,请问那个神秘人物就是宁曼小姐吗?”

丁翌晨听他这么问松了口气,不把她牵扯进来就行了,别的他没兴趣参与。至此他的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也就到达了。起身正了正衣服,薄唇一勾,朝记者们好脾气的笑笑“下面的问题由盛泽的公关经理和我的私人助理代我回答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媒体们听他这么说忙上前追问,却都被保安烂了下来,丁翌晨已经从侧门离开了宴会厅。扯了扯领带,爬了爬乱糟糟的头发,举手投足间,竟说不出的慵惰性感。他实在是疲惫极了,昨晚一夜没阖眼,现在精神严重透支,他快步走向总裁办公室,进了休息间,痛痛快快的补眠。

秘书知道他在休息,谁都没有去打扰,直到临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他们的总裁才神清气爽的按下内线。公关部经理把记者招待会的具体事宜汇报了一下,丁翌晨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出去。

按下B线,很快被接起“总裁有什么吩咐?”“帮我订一束泰迪熊公仔花束,下班以前送到我办公室来。”“是总裁,您稍等。”

20分钟后,秘书抱着一大捧满是羽毛和公仔的花束进来。“你可以下班了。”丁翌晨结果花束拿起车钥匙便走了。

AJ的大楼下,宁曼和同事们一起说说笑笑的下来,却看到路边的黑色保时捷卡宴旁靠着一个男人,还拿着那样可爱的一束花。宁曼赶紧奔到他身边,接过花,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很漂亮,谢谢你。”她身后是同事们的尖叫声,欢呼声,宁曼害羞的一笑,看向他。

他好像并没有可以看她,而是看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恩,走吧。”他为她打开车门,待她坐进去后再绕到驾驶室开门,他不经意的向后看,却看到简奕妍驾着她那辆法拉利一个急刹车停在不远处,很显然,她看到了。

丁翌晨挑挑眉,打开车门坐进去,刻意俯身帮宁曼系上安全带,两人离得太近了,她甚至可以看到他像女人一样的长睫毛,闻道他身上香水的味道,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

艳红的保时捷驾驶室里,奕妍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骨节处白的泛青。她再以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脚油门冲出去,车子呼啸着从那辆保时捷前划过,只留下尾气还在空中没有散去。

丁翌晨带着宁曼去吃饭,宁曼超开心的,每天都在约会,感觉太奢华浪漫了。丁翌晨看着她满脸享受的表情,更是做到绅士至极,他却没什么胃口,其实他做的一手好菜,准确的是一手地道的北方菜。他是A市本地人,却不会做A市菜。能不来这里吃饭的,平常自己没应酬的时候就会犒劳自己一下,北方的味道,她的味道。可他就是不想带宁曼在家里亲手做饭。

A市入冬后并不像北方城市那样寒冷,却也有点冬日的气息,今天就是阴冷的不像话。奕妍把车子开到途径沙滩公路上,停在路边。看着眼前来往的船只,看着大型运输船驶出港湾。看着海的时候,心总是宽的,可以把世界都装在自己的胸怀里。

任由寒风吹乱了头发,冷啊,真的很冷。奕妍想起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北方的时候,到冬天总是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说来就来,纷纷扬扬的白色浪漫。街上的情侣手牵手的往回走,白了头发,像是一生一世。记得有一年,奕妍还在上初中,下了一整夜的大雪,第二天一早爸爸要送奕妍去上学,她却死活不让他开车去,非要自己搭公交去。走出家门口就看到这条街的都铺满了雪,厚厚的,一片洁白,连冬日早上昏暗的天空都像被照亮了似的。清晨并没有人出来,学生们就在没有一点瑕疵的白雪上印上自己的脚印,乐此不疲的玩着。并肩拉手的搭公交往学校去,满教室都是雪融化后的黑色污水,值日生认倒霉的不停清洁。上体育课因为下雪可以自由活动,男生们就追着女生玩打雪仗,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还没玩够就听到下课铃响起。欢声笑语,双手因为没带手套而冻得通红,却也不会感到冷。童年的欢乐在脑中一遍一遍的放映着,只是,那样的场景,那样的电影,我们都已不能再做主角了。一生中最欢乐地时光,竟流逝的那样快。

A市基本没加下过几次雪,大多时候是雨夹雪,大雪是很少见的。马上就邻近春节了,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就是了吧,农历总是被年轻人遗忘,每次都是父母打来电话说要过年早点回家才知道。今年呢?回A市已经有4个月了吧,不知道妈妈在吉利会不会再过春节,有点想念她包的饺子了。苏南呢?更不会了吧,过也只是在伦敦吃个饭而已,他早已习惯。

太想念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古今不变的道理。可是自己还有什么亲人呢?是该去看爸爸了,明天吧,明天就去看看他,和他老人家一起过年。放他老人家一个人还真是不放心。

爸爸,您还好么?女儿想你了,很想,很想。女儿有好多话要和您说。奕妍无助而落寞的身影在这个本应该温馨的季节显得有些突兀,她知道,是自己放的手,就没资格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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