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函一直边听边思量着，没有注意到少年表情细微的变化，听到小梅庄有暗格，心下更是佩服柳公子，以为他是早有预料自己会来求助，早做了安排，殊不知是她占了人家的屋子。

“慕函麻烦公子了。”方慕函见到了柳公子，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也就不再耽搁，再次谢过柳公子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闻舒回到竹轩雅间，招来焦伯叮嘱了几件事，又坐了半个时辰，散去了身上的胭脂香气才起身离去。却没想到，在泉庄门口遇见了正抬步走进来的五皇子。

五皇子依旧是面无表情。

其实两人之前已在泉庄谋面数次，有一回，闻舒兴致大好，高声诵了一句“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其实是想故意引起五皇子注意。

结果五皇子在雅间无动于衷。

闻舒暗怪苏东坡写的什么破诗，偷偷给五皇子起了个外号叫“面瘫五”。

闻舒心中正敲打着小算盘，也没想到会遇上维承则，一时没有收住脸上明灿灿的笑容。

维承则很随意地把目光移开，忽略掉那一抹阳光。

焦老板连忙上前招呼，闻舒站在门口，翻了个白眼，面瘫五！没有注意到维承则径直走进的雅间，正是她刚从里面出来的竹轩。

闻舒去了永安街的一户普通人家，永安街周围住着的都是些普通百姓。

闻舒自称柳识初，自然不会让有心人查出她的身份是假的。

这永安街上住着一位柳氏阿婆，阿婆唯一的儿子和儿媳早早去世，只留下一个孙子为伴，却不想孙儿在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无医而亡。

闻舒帮阿婆安葬了孙儿，并请求不要声张，认阿婆做了奶奶，假扮她的孙儿，也极尽孝心地侍奉。

安葬等一系列事做得极为隐蔽，任谁也查不出丝毫。

“奶奶，孙儿回来了。”闻舒推开大门，走进屋子，看见阿婆正倚在床沿儿为自己缝制新白衫。

“奶奶真好，莫要累坏了眼睛。”闻舒往小火炉里添了几根木柴，“奶奶，前天下了雪，这两日你在家里待着，定是无聊极了吧。没把李阿婆，孙阿婆请来坐坐，聊聊天？”

柳阿婆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儿，慈爱地看着闻舒添柴的动作：“识初啊，你总来陪奶奶，奶奶不闷。”

“那今日，孙儿便陪你去街市上走走，买些过年用的东西。”说着，找出阿婆的棉衣，帮阿婆穿上，提上了篮子，拉着阿婆的手慢悠悠地出了门。

路上遇见不少街坊邻居，都夸少年孝顺懂事，十分羡慕柳阿婆能有这样一个好孙儿。柳阿婆乐的合不拢嘴。

给阿婆买了两件新衣服，又买了些杂碎东西，送回了阿婆，少年去了仙客楼。

“主子，方大小姐午时偷偷出去了一趟。”员叔道。

“方慕函此番前来，竟是为找我。”闻舒倒了杯温水喝，“今日如何？”

“回主子，煌城又来了一队东良商贩。我已经派人盯紧他们了，目前都还规矩。”员叔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不声不响，飘然从窗而入。

“主子，东良商贩的头商订了今夜到天香汇与几个东良大商一聚，点天香十首作陪。”月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