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昭平小产,时间过去了半月。
这天朦朦胧胧的下起了雪。探手一触,好冷。慕孀脸色有些惨白,眸中多了几分忧虑。冲着漫天飞扬的大雪,她问道:“雪,你是那般的纯净无暇,你能告诉我,那日的事情我做对了吗?”雪悄无声息的落着,轻盈的很。“终究,你也无法给我答应。”
看着屋子里冷清的样子,愈发的想念木城,那个拥有她的子民的国家。她已然感觉不到这天气的冷暖。只是淡淡的坐着,好像一阵轻风,就能够带走她。
“怎么好好的一个公主落得今日这般了?”闻声而至,尹瞿羡跨门而入。落入眼帘的是一脸憔悴的慕孀坐在桌边。
“瞿羡!?你怎么来啦?”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了?”
慕孀笑着摇摇头。替他倒了一杯茶,轻声道:“何时说过不欢迎,只是有些惊讶罢了。你是如何进来的?”尹瞿羡正在喝茶的手顿了下来,抬眸看了眼身侧的人儿,她一脸的倦怠,可双眸中的那丝忧伤是如何都掩饰不住的,相反,那微弱的倦怠之意让她显得愈发的脆弱。
“你的身子你能感受到吗?”听着尹瞿羡的话,慕孀强笑着点头。“跟我走吧,去塞外,那里的气候宜人,我相信住在那里,你的病能够好很多。等我找到法子,再来让你自由自在的过日子,至于这边,我会替你安排好,就让你假死。你觉得如何?”
塞外吗?那是个有美丽的大草原的地方,蔚蓝的天空,翱翔的雄鹰。连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可是,在慕孀的心中,这些东西都掀动不了她的心了。
“就让我呆在这里吧。安安静静的,挺好的。”尹瞿羡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盯着那杯中的水,氤氲的热气袅袅上升。“呆在这里,也许会让你的病情恶化。孀儿,走吧!难不成你要守着那个暴君吗?他频频的误会你,让你独自一人受痛,这些他有过问过吗?”
只是淡淡的听着尹瞿羡的话,慕孀抿了抿嘴唇。抬眸道:“如果你是爱我,你就该懂得爱一个人就是希望能够看到她,看着她快乐。瞿羡,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竟然爱了,就好好的守着他,或许他的爱已经不属于我了,可是为了他,我甘愿舍弃一切,甚至生命。”
看着热气殆尽,尹瞿羡一饮而尽。站起身道:“若是有一日我先你而去,你会为我落泪吗?”
慕孀缄默不语。“或许会吧!”或许吗?尹瞿羡淡然笑开,自己何时想过能在她的心中留下那抹足迹了?正如她说的,只要爱的人幸福开心不就好了。竟然她想把最后的半年留给他,那自己就帮着她完成心愿吧。至少,让她的身子尽量的看起来好些。
看着尹瞿羡轻功跳上屋檐而消失,这屋子里顿时又冷清了。
是不是有时候爱,也该看着对方?慕孀突然的反问自己,终于在雪的飘落中明白。“我早该解释了!”淡笑着奔向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