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可是公主……”
“我知道,你照做就是了。”尽寒又何尝不知道商穆徵肯定不会听话,那些事情若真的有什么要事在他手中耽误了,他怕是会更睡不着觉了。
而现在自己就是想帮忙怕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来还在想有关落紫英当年的事情,要找个机会问问他,现在看来还是等一等吧。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能让他轻松一点吧。还有奸细的事情。想到这里,尽寒遣退了下人,又自袖中抽出那跟小笛,几个音符过后,白衣黄纹的女子出现在身后。
“说说吧。”
“上次公主指点过之后,属下便安排人监视落紫川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在收集公主的起居习惯,还有额……两年,不是,三年前的事情的具体情况。三年前的事情她也并没有找到任何信息,但是总有密信转到她手里,里面都是公主的近况,所以属下推断应该是公主身边有人将信息透露给了她。”
“恩……还有么?”
“还有……还有就是……属下总觉得这个落紫川不像公主……好像身上没有那种公主的贵气……反正,说不好是哪里好像不太对。”
“是么,落紫川……她现在都知道我什么了?”
“知道公主想不起来三年前的事情了,还有就是公主身边的人的名单,有一次落紫川收到的密函中都是一个个的人名,我们不能靠的太近,看不甚清楚,但也看到了前面的四个是白什么,后面有几个梦什么的,前面应该就是公主手下的白芷白蘅她们,梦应该就是梦什么的那些个丫头们。”
“是么,既然看不清,也就不知道里面少了谁是么。”
“是,那封密函她只看过一遍就烧了。”
“只看过一遍就烧了?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发生泥石流道路被阻的几天后。”
“几天后?”
“是……十天后。”
“从那里到京城最快几天能到?”
“日夜兼程,走小路,五天左右。”
“是么……”尽寒好像想到什么,却一时间无法理清这些线索,正自沉吟之际外面脚步声响,黄檀身形一闪便不见了,却是梦心在门口扬声道,“公主,快到子时了,公主还不歇息么?奴婢服侍公主歇息吧。”
“不必,白芷回来让她来见我。”
“是。”待到脚步声走远,黄檀再次现身,一如刚才一般跪在尽寒身后。
“起来。”
“是。”
“也罢,现在既然没有什么头绪,就先盯着吧。”
“是。”
“好好查查给她送信的人究竟是谁。”
“是。”
“去吧。”
“是。”身后身影又是一闪,待尽寒转过身来,身后已然空无一人了。尽寒斜斜倚在榻上,支着头沉思。喃喃出口“落紫英……落紫川……三年前……哎。”
“公主,这是在想什么呢?”
“……!
——白芷啊,怎么样?”看到白芷站在眼前,尽寒猛然惊醒,才察觉已过子时。
“公主猜对了,定国侯确实没睡。奴婢按公主吩咐,不曾打扰,问过就回来了,但是那小厮肯定要向定国侯回禀的。”
“目的所在。好了,我要睡了。”
“是。”白芷领命出去,一会功夫带了几个小丫头进来服侍尽寒梳洗。尽寒睡下。
今天晚上两个人虽然别扭却也算是互通了心意,算是解了一个心结,尽寒这一晚上睡得格外的好。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吩咐小丫头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府,自己带了白芷白蘅白莳白兰去向尽瑶辞行。尽瑶虽是舍不得却也知道留不住,便又赐了一堆东西。一上午的功夫,都收拾好了,用过午膳,便启程回府了。回去的队伍因为后面添了几车的礼物,显得格外的浩大,尽寒看了都有些吃惊。
而尽寒这边刚刚回府,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呢,那边商穆徵就追过来了。
“公主,定国侯来了。”
“恩。”
“公主……”尽寒听到这个消息时过于平静,导致旁边的小丫头还以为尽寒又神游天外了。
“请。”
“是。”
“尽儿……”商穆徵这一句叫的犹豫,脸上也是一脸的歉意,就跟昨晚是害的尽寒没睡好似的。
“恩?”
“额,我……”
“哎……我知道。”
“……”商穆徵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跟尽寒解释,昨天晚上当韵沼来禀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关难过。却没想到尽寒却出奇的理解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实实在在的感叹自己的眼光真是好。
“只是,这终究是你的身子,你自己就不知道爱惜点。就算不为了你……”
“我知道,过一阵就好了,等过了这阵子,我加倍补回来。”
“究竟是什么事,你总不肯告诉我,你和二哥哥在计划什么你也不肯说。你觉得这样让我什么都不知道更好么,还是你不信任我?”尽寒扬着头直直的看向商穆徵,商穆徵反而猜不透她的情绪了。
“我……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才刚好,不要费神去想这些。以后,等你身体完完全全养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是,我希望你……有事情可以和我商量,有困难可以让我帮你分担。我不是个摆设,你……明白么。”
“恩。”商穆徵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来都是有人求他帮忙,从来没有人一个人说过我来帮你分担。现在他觉得尽寒就像是阳光照在他心里从来不曾明亮过的角落里,那些角落里有声音在狂欢,在想要拼命抓紧那些光线。这样的感觉反映到身体上,他只能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尽寒。“谢谢。”
尽寒伸出手轻抚着商穆徵的后背,却冷不防看到远处门外的那一抹身影,那人感觉到尽寒的视线,转过头急急地走了。
尽寒空伸了手,终究什么也没抓住,什么也没说出口。商穆徵背对着门没有看到,也就并不知情,只当尽寒脸色不对是因为害羞,也没多问。
送走了商穆徵,尽寒呆呆的坐到榻上,自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