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要再想了,今天折腾一天了,早些休息吧。”白芷拿过尽寒一直攥着的笛子放在床里面的枕头边,扶着尽寒走到床边,为她盖好被子。
尽寒转过身,攥着笛子渐渐睡去,梦中——渐渐清晰的脸一个一个的浮现,会瞬间出现在梳妆台上的字条,在书房时,会突然出现在背后的身影,和桌子上的调查密报……
——公主,那落紫英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还请公主留心。
——公主,已经查证了,落紫英就是落雪国的即廷组织的……
——公主,落雪国已经决定要对公主下手,他们的计划已经到手了,公主可有应对之策?
——公主,即廷好像收到了错误的情报,他们拿到的公主出行路线被篡改了。
——公主,即廷确定的埋伏地点已经派了车队前往。
——公主,落紫英已经被捕……人证物证俱在,怕是……
“……!”满头大汗的从睡梦中惊醒,尽寒呆坐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一阵浓浓的悲伤压抑在胸口,压的她喘不过起来。手扶在床边的栏杆上,尽寒把手背贴在额头上,想要借助手上冰凉的温度让自己冷静下来。
旁边半梦半醒的梦心醒了过来,看到尽寒靠在床上,立刻跑过来,看到满头大汗的尽寒着实吃了一惊,轻轻唤尽寒,见尽寒没有反应,只好大着胆子上去一边唤着一边轻轻摇着尽寒的身子,终于看到尽寒抬起头来。掏出帕子轻轻为尽寒擦着汗。
尽寒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水,指尖冰凉,便拽过梦心的帕子自己擦着。
“公主?做噩梦了吗?”
“恩。”尽寒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
“呀!公主的手怎么这么凉。”梦心结果帕子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尽寒的手指冰凉,便赶紧拿过衣服给尽寒披了,又跑去拿了个手炉给尽寒抱着。
“无妨,去给我倒杯茶来吧。”
“是。”梦心乖乖跑去倒茶,尽寒靠在床上皱着眉头思考刚才梦里的事,梦心倒了茶来,尽寒呐呐接了,还只是皱着眉头。梦心看到尽寒在思考也不敢打扰,便在一旁坐着守着。一直过了三更,许久,梦心无法,咬咬牙“公主,已经快四更了,休息吧,梦中的事过去就过去吧……”
尽寒叹了口气,醒来之后想起梦中的那些片段,如此真实,勾引着尽寒记忆深处那片被封印丝丝缕缕。慢慢的尽寒渐渐清醒,渐渐发现那不只是梦境而已,是曾经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那时候的四司,会跪在她身后回事,会避过所有人的耳目为她带来那一个个或令人无奈或让她震惊的密报。那时候的四司只有白芷、白蘅、白兰、白莳知道她的存在。
看向满脸担心的梦心,尽寒笑笑点了点头,将手炉与披着的衣服交给她,仍旧钻回被子里去继续睡了。
第二天的清晨,梳洗完毕,换了常服,梳了发髻,尽寒将丫头们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白蘅,白兰伺候。尽寒把玩着那只小小的竹笛,朱唇轻启,一串音符飞出,一会功夫一个白衣黄纹的女子便跪在身旁。尽寒看了她一眼,呵~徵调属南方么,自己当时是怎么想起这个的。又一串音符飞出,这次是角调,亦是只一会儿工夫,白衣紫纹的女子也跪在了身边。只是安静的跪着,等着尽寒开口。
“黄檀,紫鸢是么?”
“属下在。”两个姑娘一起答道。
“落雪国的阴谋当真没查出来么?”
“是,落紫川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动作。”
“没有动作,也没有想法么?”
“这……属下失职。”
“去吧,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是。”黄檀起身,身影只闪了一下便不见了。
“紫鸢,两年前,落紫英被捕整个事情的经过,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要尽可能详细。”
“……!?”紫鸢吓了一跳,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尽寒,见尽寒仍旧在把玩着小小的竹笛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便又转头看向白蘅白兰,看到白蘅白兰也是一脸的诧异。
“怎么?”凤眸微抬,看向满脸诧异的紫鸢。
“属下遵命。”紫鸢赶紧收敛了自己满脸的惊异,低了头答话。
“恩,去吧。”
“是。”
“还有,通知四司所有人,我的命令不要让姐姐知道。”
“是。”紫鸢起身,正要走,便听到尽寒发话,便又重新跪了下来。
“去吧。”
“是。”起身,闪身消失,动作轻盈利落,仿佛从没人来过一般。
“公主怎么会想起落紫英的事情呢?”白兰收回自己震惊的表情,却掩饰不住声音的颤抖。
“昨晚做梦梦到了,你怎么了?”尽寒原只是随意的说着,抬头却看见白兰脸色苍白,额头还在冒汗。
“奴婢,只是……可能昨晚着凉了……”
“那便去休息,不必硬撑着,这里有白蘅呢。”
“谢公主。”白兰有些喘不上来气,得到尽寒的特赦便赶着跑了,留下白蘅一个人在低气压中心,心里默默的翻着白眼。
此刻尽寒并没有完全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只是梦到了便随口问了,想到四司昨天专门跑来见自己,便想试着先给她们找点事做而已,所以问的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听得紫鸢和白蘅白兰紧张兮兮,胆颤心惊。还以为尽寒一晚上的功夫瞬间就变的如此心思深沉,女王气场全开。